”
寧鈺剛回到家, 還沒從顧銘那里完全醒神過來,他姐就告訴了他這麼一件事, 讓他瞬間就清醒了。
錢厲?
寧鈺回到房間,帶上了房門。
找他做什麼?他跟錢厲交情不好, 出來該找的不是恩人陸從?找他這個背后戳脊梁骨的?莫非是報復?
寧鈺沒有把太多思緒給錢厲, 只是意外他出來地這麼快。
沒關幾天啊。
寧鈺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攤著幾本書,考證的事他沒忘, 溫習來著, 每天回來看一小會。
“他在樓上。”
寧鈺回過頭,沖房門看了一眼,他聽見了一點動靜, 門沒關緊, 樓下的說話聲偶爾聽得清, 這一聲之后,他就聽到了樓梯上的踢踏聲,寧鈺緊盯著房門。
門被推開,外面站著陸從。
寧鈺漠然地扭回頭,投進書本里,很不待見對方,將情緒都寫在臉上。
那天并不是真正地和解,陸從知道,但他厚著臉皮一次兩次,好像根本不知道對方的排斥,還是敢來找寧鈺。那天只算一個暫緩,他和寧鈺之間能夠和睦一點,問題依然沒從根源解決。
只是讓他不對自己說話的聲音那麼諷刺而已。
“回來了?”陸從走進來,和從前一樣,這房間他許久沒踏入了,連坐在書桌前的人都快不是印象中的模樣了。
寧鈺沒有回答他。
陸從來到他身后,問道:“在看什麼?”
寧鈺還是沒出聲。
陸從并不介意,仍然自言自語似的:“新工作怎麼樣?”
他并不介意寧鈺的態度,不對他大吼大叫就是一種進展,陸從不能奢求的太多。
寧鈺不耐煩地說:“你有事嗎?”
陸從站在他的背后,雙手放在他的椅背,目光從他頭頂落下,說道:“沒事,想見你了。
”
換之前,寧鈺又要諷他了,現在不了,不是因為原諒了他,只是覺得諷刺對厚臉皮沒用,懶得說罷了。
陸從在他后面摸著他的發絲:“錢厲有來找你嗎?”
寧鈺興趣不大地回答:“我沒見到人。”
陸從說:“你要見他嗎?”
寧鈺道:“最好不見,我對他沒什麼好印象。”
陸從彎下腰,低聲說:“那我就不讓你見他,好不好?”
寧鈺轉過頭,唇差點擦在陸從的唇上,陸從就壓在他的肩頸處,讓他沒有一點防備,寧鈺對上陸從含情脈脈的雙眼,不理解道:“你很怕他見我嗎?”
陸從勾起唇角,伸手抬了下寧鈺的下巴,“有一絲,我怕他惹你生氣,你好不容易原諒我。”
寧鈺扭回頭,陸從的手里空了。
“都是你的功勞,我還以為他起碼十年有期。”寧鈺冷不丁地說。
陸從不敢當:“十年沒有,他情節不嚴重。”
“他是強_奸未遂嗎?”寧鈺諷道:“現在強_奸罪都這麼輕了?”
死刑也不是不可以,又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人死了才能安分,判個幾年的干嘛呢,出來后給他繼續造作的機會。
“好了寧寧,局子他已經蹲過了,你還要為別人打抱不平多久?那對母女在你心里有這麼重要?”
“我哪有心啊,”寧鈺合上書本,“跟你們在一起,哪敢有呢?”
寧鈺站了起來,到柜子前翻起了衣服,柜子里整整齊齊地,他瞬間就能找到睡衣,靜姨的擺放順序沒變過。
“我晚上要帶你出去。”陸從抓住了他的手腕。
寧鈺抱著衣服道:“我明天還上班呢,別折騰我了。”
“很重要的事。”陸從強調。
寧鈺不通情:“我上班也是很重要的事。
”
他甩開陸從的手,走向了浴室。
原地的陸從盯著他的背影,許多話淹在嗓子里,他的目光太兇。
寧鈺出來的時候,陸從已經不在原地了。
很好,他還以為他會死皮賴臉繼續煩人,畢竟他要睡了,沒心情再對付他,寧鈺將房門鎖死,吹起了頭發,今夜夠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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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蒙說帶女兒給他見,辦事效率極高,這第二天就把女兒文文給帶到公司里來了,一早上大家都圍著文文,小女孩乖,大半天跟人混熟了,才顯得不那麼拘謹。
文文坐在劉蒙的旁邊,他爸要去開會,把文文丟給了寧鈺。
“文文,到這里坐。”寧鈺小聲地說,不打擾別人,文文跟他也熟悉了,找了個椅子,寧鈺讓她坐會,等到飯點帶她去吃飯。
“爸爸不回來嗎?”文文趴在桌子上,小聲地問。
“回來呀,但是爸爸現在不在,一會就要吃飯了,哥哥先帶你去吃好嗎?咱們在樓下等爸爸。”
文文點了點頭。
“真乖。”寧鈺摸了摸她的腦袋。
中午飯點,劉蒙還沒回來,他跟小組長去開會了,劉蒙在他們部門也是個挑大梁的。
寧鈺和文文像商定好那樣,先下去吃了飯。
方曦她們自成一派,劉蒙不在,寧鈺也不想跟方曦她們一塊,他和文文后走,此時正在等電梯。
這后走的不止他們,通往樓下餐飲的電梯前還站著別人,媒介部門的幾個人。
梁騰和……誰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寧鈺和文文安心地站在一邊。
“靠,還敢來。”
身后有人說了句,媒介的狗太多,寧鈺分不清這是哪一條,頭也沒回,聽著身后地問候,他低頭摸了摸文文的小腦袋瓜:“文文,公司是你家嗎?”
文文什麼也不知道,只是孩子的思維,本能地回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