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人?他?”顧銘皺起了眉頭,聯想不起那種畫面,更不覺得是寧鈺會做的事。
“捅人,”楊毅說:“別人挖出來的,我也聽說,不一定準確。”
這時,周凱回來了,還帶了幾瓶酒,打斷了二人的談話,周凱坐了下來,楊毅往里面去。
“這地方我沒來過,生得很。”周凱也要抽煙出來,楊毅沒讓他拿,把手邊顧銘給的那根給了他,并給他拿了打火機,周凱接了過來。
“來過兩三次,”顧銘環顧一圈,“挺偏的。”離他們有點距離。
周凱說:“怎麼不去我們自己那,往這兒跑?”
“溫知行在。”顧銘說。
周凱好奇了起來,“他在怎麼了?”
他不是挺喜歡這個朋友嗎,今天突然不想跟他見面了,這倒讓周凱不解了。
楊毅看著二人,不知道他們談論的是誰。
“今天晚上不想見。”顧銘沒多說,說多了周凱也聽不明白,而且容易誤解,他不想解釋,言簡意賅。
“真不是因為某些人要避著他?”
周凱心里有桿稱,但準不準就不知道了,顧銘又不說,他只能暗自揣測。
“誰啊?”楊毅聽不明白。
“你不認識。”周凱擺擺手,算是跳過了這個話題,“沒讓你的小可愛陪著,找我算怎麼回事?”
都有新歡了,干嘛還找朋友?這不該整天膩歪在一起,一言不合就開操嗎,倒有時間在這跟他把酒言歡,真想不通。
顧銘說:“人家是三好學生,跟我們這種人可不一樣。”
“三好學生,”周凱不屑道:“出來了能掙幾個錢?”
他對窮人家的人倒挺有意見,可能也不是,他是本性使然,自然不覺得窮人家的人翻身就能超越他們這種天生自帶背景的貴公子,他對溫知行也是這樣,頗有微詞,總覺得那些人跟自己玩不來,都是因為錢,因為錢不夠,認為他們都是被支配的,和他們支配人的自然聊不來。
顧銘的舌尖掃過牙齒,吐出一陣煙圈,白煙向上竄著,他兩手放在一起,火星對著周凱,“你掙了幾個錢?”
周凱抬眸,楊毅也愣了一下,顧銘的眼神不是開玩笑的,平時周凱也說這種話,但顧銘不跟他計較,可耐心是有限的,有時候心情正不好,正被人撞槍口上,也就口無遮攔了。
周凱歪歪頭,低頭倒酒,推到顧銘面前:“我不說了,OK?”
他們并沒有相互計較,生氣,毒舌慣了,這些都不算什麼,周凱嘴賤的時候有,顧銘也有,這個插曲很快被忽視,只有楊毅以為二人會心里不舒服。
他借口要去洗手間,周凱給他讓路,楊毅走了出去,對顧銘投了一個深意的眼神。
顧銘機警,自然察覺到了,他低下頭,當個沒事人一樣,楊毅剛離開,顧銘就道:“誰給你介紹的?”
“什麼?”
“楊毅。”
周凱回頭看了眼,沒看到楊毅的影子,“在局上認識的,梁超介紹的。”
又是個不認識的,顧銘也沒想記住對方的名字,也沒追問,只是說:“玩玩就行。”
周凱笑了聲:“當然是玩玩,你以為都是你?”
顧銘的煙燃了一半,他垂著眸子,端著酒杯喝了一口。
“怎麼說,今天晚上不是只想說我的事吧?”周凱沒那麼了解顧銘,但這些年,還算能讀個大概,顧銘是個能藏住事的人,跟身邊其他人比,他這本晦澀的書有些難解。
顧銘沒有回答,周凱手指敲著桌面,盯著顧銘的臉,說道:“見到了前任,心里不舒服吧?”
其實都懂,就是玩,玩三年的人地位也不一樣了,別說顧銘這種來真的了,盡管有了新歡,可這個舊人又不是打一炮就能相安無事的,而且今天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也不是毫無關系可言。
周凱津津樂道:“我替你問過了,丁豪都交代了,場子是高澤訂的,這個高澤呢,應該是想追寧鈺,他們好像還是什麼高中校友。”
丁豪和高澤的關系不算特別好,知道的也比較片面,但這并不會影響周凱的判斷,“這高澤心思不簡單啊,追人就算了,怎麼就那麼巧,都來打網球,跟我們撞時間了呢?”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沒必要,”顧銘在情場混了那麼多年,有些手段他都玩爛了,看一眼也知道對方在干什麼,他干脆地說:“耍什麼心眼就耍,我做得出來,也不怕人抓著了。”
高澤的意思還不簡單,讓寧鈺撞見自己和新歡在一起的畫面,很幼稚,說實話,顧銘連提都不想提,太爛的玩法了,但對寧鈺來說有沒有打擊不清楚,他在便利店那副不關心他的樣子,和無所謂的態度,顧銘判別不了。
他29歲了,看不上這種玩法,覺得幼稚能理解,但24歲的寧鈺會怎麼想,吃不吃這一套,還真拿不準。
“你看的是開,只是你看得開,今天這麼大情緒干什麼?”周凱猶記得他打球時血虐對方的樣子,還問了一些不該問的話。
“我聽趙柯說了,紀舟想追寧鈺,關你什麼事?你都有新歡了,你不允許別人發展戀情?”
顧銘不爽道:“你的朋友干這等事你心里爽快?”
“是嗎?那找紀舟去教訓啊,逮著寧鈺問算什麼?”
“我給他個提醒,紀舟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