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鈺撐著頭,若無其事道:“我哪里不老實了?”
顧銘松開了他的下巴,從床上站起來,也順帶著把寧鈺拽了起來。
寧鈺整理著衣服,也沒亂,他只是不知道該干什麼。
“陸從是你什麼人?”顧銘問起了他。
寧鈺隨意道:“青梅竹馬,就跟你和溫知行一樣。”
顧銘回頭看他:“他跟你一起長大?”
寧鈺說:“沒你們那麼久,我初一才認識他。”到現在也十來年了,不短了。
“他不干凈,”顧銘囑咐了一聲:“不要跟他走太近。”
寧鈺笑了聲,他坐在床上,被子上已經沒了溫熱,寧鈺的手摸進灰色的床單里,皮膚顯得越發白嫩,他慵懶道:“他干的什麼勾當,你猜我知不知道?”
顧銘審視他:“你知道?”
寧鈺不足為奇:“他還是我爸一手帶大的,要說不干凈,應該從我爸開始查,然后是我姐,我,我們家的叔叔阿姨們,再是在我家工作的那些人……嗯,我整個寧家就倒臺了。”
“我在跟你說正經的。”
“我也沒在開玩笑啊,”寧鈺站起來,走到顧銘面前,伸手摸了摸顧銘的西裝,“你覺得……我干凈嗎?”
顧銘眸色微深,盯著他的時候充滿了懷疑與不解。
“對吧,”寧鈺轉過身,“你怎麼會覺得我身邊有干凈的人呢?有幾個干凈的家伙能走到我爸這高位?也許你回家查查你父親,他也不一定干凈。”
顧銘冷聲說:“很抱歉要讓你失望了,我們顧家干干凈凈。”
“啊,”寧鈺嘆道:“真好。”
顧銘沒有接話,他聽不出寧鈺的意思,他現在已經看不懂他了,很多事情上。
他可以記恨他,埋怨他,顧銘希望那樣,可是他的一切情緒都太過于詭異,他不發脾氣,愿意跟他走,甚至還愿意跟他發生關系,像個沒事人一樣跟他交談,可是離開這個房間,他對霍烽,對那些外面的男人也是一樣,這讓顧銘的心里不太平衡,他不明白自己現在對寧鈺來說,跟霍烽那種玩伴有什麼不一樣。
正當顧銘想要說什麼,房間里傳出一陣手機的來電聲,是寧鈺的,他接聽了電話,當著他的面說了幾句,他要走了。
“我回去了,陸從找我。”他那樣報備著,坦蕩地說著陸從的名字,剛剛顧銘地叮囑已然成了廢話。
寧鈺揣起手機,邁步出了門。
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早就過了十二點,月光不精神地灑在柏油馬路上,活像那些疲倦的上班族。
寧鈺走了出來,清瘦的身影在月色下落寞而孤單,他聽到了腳步聲,回頭一看是顧銘跟了出來,與此同時一件外衣蓋在了他的肩上。
寧鈺低頭看了一下,是他的,顧銘的衣服很大,他披著更顯嬌小。
他的臉真像個高中生,明明24歲了,卻一點沒有24歲的人該有的影子,寧鈺穿著一件單薄的針織衫,下面只是一條簡單的牛仔褲,筆直的雙腿藏了進去,只有一張攝人心魄的臉蛋露在外面,可謂是青春無敵,清純無敵。
顧銘手里還有個東西,是個藍絨布的禮盒,看起來精美小巧,他遞給寧鈺。
“什麼?”寧鈺接了過來,并沒有打開。
“你的生日禮物,之前忘了給你。”不是忘了,是沒機會,但顧銘不想那樣表達,那會讓他們想到不好的回憶。
寧鈺玩弄了下首飾盒,細白的手指掃過精美的絨布,“我還以為是分手禮。”
有錢人連分手都有禮物送,情場混跡多年的少爺想必更有籠絡人心的手段,竟然不是,寧鈺頗為失望。
顧銘低頭看著他,沒在跟他開玩笑,“你可以不遠離陸從,但是要防備他,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系怎麼樣,我見過他,我可以肯定地說,他的眼里全是未盡的野心,多長一個心眼是好事,為了你自己,也為了你整個寧家。
”
“勞您費心了,你算計我他都不可能算計我。”寧鈺將首飾盒裝了起來。
顧銘語氣重了起來,不這樣他似乎不明白利害,他以長輩的口氣在叮囑他:“我沒在跟你開玩笑,但凡你察覺到了一點點不對勁,給我打電話。”
“以什麼身份呢?”寧鈺仰著頭,顧銘的眉眼依舊這麼迷人,可他難以沉迷,“你是我什麼人?”
這不是一句疑問,而是一種堅定地,帶有質疑的陳述。
顧銘看著他殷紅的唇,低聲道:“你可以永遠相信我……”
“我再問你一遍,”寧鈺強勢地奪走話語權,眸若冰霜,重復道:“你顧銘,是我寧鈺什麼人。”
他生怕,他弄不清自己的位置。
他最討厭不清不楚的關系,就像說是朋友,卻超出戀人,不僅一點點的關系。
寧鈺覺得可笑。
一個連自己的感情都弄不清楚的人,來他媽管他?
第23章 硝煙
在進家門之前, 寧鈺打開了禮盒。
里面是一串手鏈,他微微皺眉,并不開心地將手指掃過那鏈條, 說是手鏈,應該是腳鏈才準確吧。幾個月前,他躺在床上, 顧銘玩弄他的腳, 還說他的腳腕很漂亮, 跟腱到小腿的連接處十分性感, 應該戴個東西上去,寧鈺沒有意見。
他總會在做_愛前后,玩弄他的腳, 他腳腕上的刺青, 是寧鈺全身最性感的地方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