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烽長得不賴,很有男人味,比他大個三四歲,他認識的人總是比他大,也正如他所說,他是個知趣的人,寧鈺才愿意跟他相處,他討厭糾纏不休,也討厭不清不楚的關系。
“不是這個意思,”寧鈺想了想,還是覺得直言不諱吧,他攤攤手道:“好吧,這麼跟你說吧,我剛結束一段三年的戀愛,怎麼說呢,很沒意思,我覺得男人之間,沒什麼真心。”
“你為什麼得出這個結論?”
“嗯……從兩段戀愛中總結的經驗?”
“你只談過兩段戀愛?”霍烽表示質疑,抱歉,他沒有別的意思,他只是覺得,寧鈺很漂亮,感情史不至于那麼簡單。
“嚴格地說,屬于談戀愛這個狀態的,只有兩段,”寧鈺不帶有可惜口吻地說起他的過往:“第一段我男朋友背叛我,跟別人上床,第二段我男朋友不忠誠,心里有別人,還跟我耍了三年,你告訴我,我為什麼要開始第三段?”
霍烽沉默了下來,他們都是成年人了,并不會說些安慰的話就當做一切沒發生,他只是很意外,24歲經歷兩段背叛的感情,還挺有意思。
“非常抱歉,”霍烽道:“我不知道說什麼,畢竟是你親身經歷過的事,我想向你表明一個問題,并不是所有人,都叫人。”
“非常同意。”寧鈺無比贊成這個說法,因為一句話,他對霍烽更加地欣賞了。
“我問你一個問題,”寧鈺和他聊得來,完全敞開了心扉,“你是在遇見我之后才成為了gay,還是之前就是?”
“我也很想給你一個浪漫的答案,但是很抱歉,我天生就是。”
寧鈺站了起來,陽光底下,有些讓霍烽移不開眼,盯著寧鈺的眼睛,他總是對這個半路遇見的人有著莫名的好感,好吧,他承認顏值方面有一定影響,他真的很漂亮,是那種少見的,說不出具體是哪兒漂亮,好像五官沒有一個不出彩。
“這沒什麼可抱歉的,如果是因為我,那我會感到非常榮幸,如果不是,我也會很慶幸,畢竟,掰彎一個男人又不想負責的行為,有夠差勁的。”寧鈺站了起來,拿起那頂帽子,向馬場的門走去。
霍烽跟上來,在他耳邊問道:“如果我是因為你,你會負責嗎?”
他抱著期待和幻想,但寧鈺從不給別人不切實際的美夢。
“干嘛把我想的那麼有責任感呢?”他不給機會,又不浪漫地說。
兩人一同離開了馬場,霍烽沒對他的話生氣,剛認識的時候總是這樣,能包容對方所有的過失,將冷漠無情當做有性格。
他們去了文玩市場。
文玩古董這些東西,寧鈺并不感興趣,只是霍烽提議這里能淘到寶貝,他愿意過來看看是因為他爸,他爸喜歡這些東西,而且還會品鑒,家里有些老古董,寧鈺不知道有什麼用,也記不住是哪個朝代的東西,他對這些不來電。
但是這一趟不算無所獲。
在琳瑯滿目的文玩和商販地極力吆喝下,寧鈺總算被一個商販面前的東西勾起了興趣,那是一串蛇骨,有陶瓷白和暗黃兩種顏色,老板說暗黃色的是上過蛇油的,色澤更好一點,戴起來也算漂亮,尤其放在寧鈺的手腕上,他的手白,襯得這串蛇骨十分精致雅觀。
寧鈺轉了轉手腕,霍烽蹲下來,摸了摸那串白色的蛇骨,說道:“不錯,你戴上很好看。”
“送我。”寧鈺堂而皇之地說。
霍烽放下蛇骨道,問老板:“多少錢?”
老板比了個數,寧鈺盡管不差錢,可也不是敗家子,他取下來,放回原處,“您去搶怎麼樣?”
一聽這話,老板哪能愿意,道:“小兄弟,你不懂行吧,你手上這串可是高級貨,是盤了三五年的,跟那新鮮的可不一樣,你摸摸這質感,光底下你也能看到,都能發光了,一點劃痕都沒有,精致著嘞,九萬不高了。”
“網上兩三百就能淘一個。”霍烽說。
“哎,網上那質感能一樣嗎?那種劣質貨,一天都能弄幾個,我這個可不一樣……”接下來,老板夸夸其談了起來,大肆稱贊他的蛇骨手鏈有多好,寧鈺一句話也沒聽進去,他自己把玩著那串手鏈,很酷,但并不適合他。
他的手腕細,白,戴起來很突兀,但是顧銘的手腕不一樣,他的手指骨節根根分明,很性感,之前送過他一串手鏈,現在覺得這東西也很不錯。
可惜了,他不配。
寧鈺站起來,丟掉了蛇骨,轉身就要走,霍烽拽著他,問怎麼了,寧鈺不想解釋太復雜的,說道:“坑。”
后面老板還在極力推銷,站起來對寧鈺的背影道:“別走啊小兄弟,我們再談談,多少錢你能拿還能商量嘛。”
霍烽聽著老板的聲音,覺得可笑,“你看別人多真誠。”
寧鈺回頭看了一眼,哦了聲。
霍烽被他打敗了,最后也沒買,寧鈺不愿意要,他們去逛了別的。
之后兩人就走散了,寧鈺在逛宋朝時期的茶盞,他這會買了一對,當做給他爸的“封口費”。
逛的差不多時,寧鈺才想起霍烽,他以為他們就這樣了,在這里就此告別,但是手機突然響了,霍烽的電話,問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