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行沒回話,他等著顧銘給他驚喜。
果不其然,顧銘說了個稀罕的名字:“楊驍。”
溫知行沒有太大的反應,可顧銘又不會相信他的表面,他最能忍了,什麼都能忍。
顧銘走到他的身后,頑劣地說:“你應該釋放壓力,你媽,你妹妹,你那個死了的爸,都可以成為你報復楊驍的理由。”
“原因呢?”
“就當他做了這個該死的賭場。”顧銘在他耳邊蠱惑:“把他送進局子里,你做得到吧?”
溫知行笑了聲:“我認為,你也該進去。”
顧銘玩笑道:“可以,只要你高興。”
到這里,溫知行明白了,顧銘給他提供的解壓方式,就是跟愛恨糾葛多年的楊驍來一場光明正大的對局。
“你不是覺得我還愛他嗎?你就不怕我到時變卦,和他站在一起,弄死你,”溫知行抓住了命脈:“他是你爸新的合作商吧?”
“是啊,”顧銘不按套路出牌,竟說:“你要是弄死我,我也算是榮幸之至了。”
溫知行笑了聲,這是看不起他啊?
“你多久沒跟人打炮了?”楊驍是溫知行十幾歲談的男朋友,不歡而散,到現在已經十年了,顧銘從來沒聽過他的緋聞,如此問。
“怎麼,你寂寞到要對窩邊草下手了?”溫知行堂而皇之地反問。
“在我這里,沒有窩邊草,每個人都可以列為情人的范疇。”
不愧是玩的花的大少爺,一點也沒損他的威名,溫知行道:“所以……寧鈺是被你玩膩了,踢出這個范疇的兔子?”
顧銘面露不滿,這是溫知行想要的結果,只要提到這個名字,顧銘就沒法處于上風。
他調節了下情緒,眸子暗了下來,對溫知行道:“別不識好人心,往那兒看。
”
順著顧銘的視線,溫知行看到的是站在那里,許久未見的曾經的情人。
楊驍不知道何時站在那里的,也許二人早有勾結,顧銘今天推他入火坑?溫知行的目光不安分起來。
“去,殺死他或者跟他滾床單都可以,選一個你喜歡的方式,我想除了他,沒有人能讓你獸性大發。”顧銘摸了下他的臉:“這是今晚我送你的禮物。”
是啊,沒有人,顧銘說得沒錯,可是他知道嗎?獸性大發是什麼意思?那可會殃及池魚的呀。
溫知行轉過臉,正巧,一切都來得那麼完美,他看見人群之中的一道瘦弱又漂亮的身影,好在,顧銘沒看到。
溫知行眼里的玩味轉瞬即逝,他抱住顧銘的脖子,向前走了一步,一吻印在顧銘的臉蛋上。
從兔子的視角看過來,一定是火熱又曖昧的接吻,也許他看到的是唇碰唇也說不定。
等他松開顧銘,被算計的顧銘還沒明白狀況,溫知行笑得妖冶:“你多久沒見寧鈺了?”
無視顧銘沉下來的臉色,溫知行在他耳邊低語,“忘了告訴你,被踢出局的兔子,正站在你身后。”
顧銘猝不及防地回過頭,如果玩笑是真的還來得及補救,但很顯然,這不是。
那只柔弱受傷,被顧銘惦記多天的兔子,正站在他的身后,以絕對破碎的目光望著他,除此以外,還有顧銘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東西。
——戾氣與殺意。
作者有話要說:
一場被玩廢的局。
正片開始。
第06章 三年
寧鈺和顧銘在一起三年了。
寧鈺上大學的時候認識了顧銘,他和朋友出去吃飯,在餐廳里,因為不經意的一眼,兩人結下了不解之緣。
可笑的是,那會顧銘的男朋友就站在他身邊,他和寧鈺擦肩而過,見多了膚白貌美一類的顧少爺卻仍沒頂住這堪稱勾引的一眼。
到現在顧銘也不確定,那到底是不小心的一眼,還是刻意的引誘。
“好帥。”寧鈺的同學說,寧鈺則沒有發表看法,他和他正用眼神交談。
寧鈺的氣質是柔順溫軟的,他和周遭的男生們格格不入,站在他們中間,略帶崇拜和欣賞的目光看向顧銘,無言之中,他們火熱的眼眸傳達了別人無法猜透的話語。
幸好眼睛不會說話,否則一定是污言穢語。
白凈的少年坐在光暈里,撐著下巴,和身側的同學交談甚歡,時不時露出一個笑容,被不遠處的男人欣賞著每一個動作和神情。
顧銘坐在沙發上,他面前的男朋友問他點什麼,顧銘一直在出神,他的視線不在菜單上,在那個好像故意,又好像不是刻意露出笑容的小男生的臉上。
“抱歉。”
顧銘回應,在男朋友的第三次疑問聲里。他的視線轉移了陣地,逐漸落在了那男生的腳腕上,那是一朵妖冶綻放的黑玫瑰。
顧銘站了起來。
“明天帶你去玩兒?”同學說:“我爸的球場不遠,就在我們學校的……”
男同學沒說完,身側來了一個男人,他們仰起頭,有人注意到了,這就是剛剛他們在談的那個型男。
顧銘用對待小男生的方式,給他們每人散了一根煙,笑了聲說:“帥哥們,我能借你們朋友用一用嗎?”
穿著得體,氣質高貴的顧銘讓一眾男生十分有崇拜感,就在剛剛,他們還偷偷探討了下他的工作,猜測他是哪家的貴公子,這就和他說上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