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從抬起眼睛,林思華只聽過他的威名,在網絡上見過照片,但從未見過真人,甚至有人傳言過陸從玩黑的等等,不知是真是假,而此時看到陸從的眼神,林思華不覺得傳聞有假。
那根本就不能算是兇悍,那是極其得不耐煩,好像他毀了他們的什麼好事,需要付出致命代價一般。
除了陸從,還有個強_奸犯,叫什麼?對,錢厲,幾年前上過新聞的。
還有……高澤。
別說對峙了,他現在能站穩,都要感謝自己強大的心理素質。
陸從擺擺手,看也不看林思華一眼,隨便叫個人就要把他打發了,林思華現在應該感謝他這個舉動,趕緊離開這里是他唯一意愿。
“不要為難他。”少年輕輕張口,似乎知道陸從要干什麼似的。
陸從笑了聲,走到少年跟前,摸了下他懷里的貓兒,曖昧地在他耳邊道:“不為難他,今天是你生日,應該安分一點。”
少年并沒有承情,走向了桌子邊,將貓放了上去,自己坐在椅子上,十分沒趣地說:“我不喜歡過生日,你知道的。”
陸從說:“不是我辦的,高澤的心意。”
少年抬眼。
陸從補充道:“還有魏朗他們。”
少年趴在桌子上,逗著手邊的貓,他和他們格格不入,他這麼秀美,這麼溫和,該待的地方叫學校,但實際上,他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就像一張臉看起來又稚嫩又嬌弱,實際上,他已經不是少年,就像他穿了件白色的上衣,風格溫柔,氣質沒有攻擊力,實際上,他也曾舉起刀子,平靜著臉色,捅進別人的心臟。
膚如凝脂,不愿這般形容他,不愿將這樣的詞套給一個男性,可是再沒有哪個詞,比它更貼切。
“寧寧,”陸從伸手摸了下他的后腦勺,彎下腰,誘哄道:“這是別人的心意,不止是為你慶生,也是恭喜你恢復單身。”
陸從輕輕揉動手指,柔聲道:“玩了三年,不短了,聽話,跟他們打個招呼,那高澤癡你六年了,不多說別的,對他笑一下吧,嗯?”
他是寧鈺,那個身世浩蕩復雜到全場有頭有臉的人物加起來也無法比擬的金貴人物;是在外面游蕩了三年,歷經白眼、詆毀,嘲笑與謾罵;是他陸從捧在手心里的,高澤只求一笑;是一個跺跺腳,有人馬首是瞻的少爺。
他是絞殺了顧銘整顆心的罪魁禍首。
“這只貓能送給我嗎?”許久后,他撫摸著貓身,聲音輕柔。
陸從按了按他的后腦勺,明知他心情不好,剛剛分手,卻還是提了個過分的要求:“對我笑一下。”
少年沒有動作,只是盯著他,可就是這樣,還是能讓陸從松口。
他永遠無法看到寧鈺失落的表情。
慣著他是陸從這輩子無法糾正的毛病。
“它是你的了。”
貓兒跳下了桌子,依在寧鈺的腳邊。
陸從低下頭。
看著貓,看著寧鈺的腳踝。
那段白皙纖瘦的腳腕上,刺著一朵與溫柔素凈極不搭的,黑色的玫瑰花。
正妖冶綻放。
第04章 前車之鑒
林思華被送下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他想問下旁邊的人,剛剛那少年是誰,可是送他出來的人不茍言笑,林思華也不好去問,也就閉上了嘴。
手底下的員工還在等著他,見到林思華出來,都上前問他什麼情況。
“先回去吧。”林思華說。
“啊……不聚了嗎?”員工以為林思華變卦了。
林思華是忘記了,自己還有這麼一件事在身,他已經被里面幾個人物嚇傻了,這會才游神般地回應道:“換個地方。”
林思華拉開車門坐進去,只祈求今天的人沒有一個記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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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厲要去看那鬧騰的女人,他想知道梁云是怎麼嚇唬她的,不過寧鈺在呢,他也不能那麼不懂事,跟著高澤他們在大廳里看著。
高澤在這里站半天了,錢厲嘴賤地說:“凹造型呢高少?”
高澤不跟他計較,只是盯著那個趴在桌子上,聽陸從說話的寧鈺。
“上去啊,”錢厲說:“慫可不是你的本性。”
“我的本性是什麼?”高澤很感興趣。
“嗯……莽?”錢厲直言不諱,抱著雙臂凝視著遠處的二人,說:“你跟陸從擺這麼大一出,只讓他一個人出風頭能行?別吃啞巴虧啊。”
“這點東西我不需要他記住。”高澤說,這點東西在寧鈺看來,也稱不上是心意,是別人揮揮手就有的,他不會拿這些讓他感謝自己。
錢厲說:“這點東西是不怎麼值錢,但是這個機會千金難買,不想跟他說句話嗎?”
“你好像很了解我?”
“我不了解你,但是你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我還能不知道你想什麼?”
寧鈺跑出去三年了,這三年跟他們沒有任何聯系,高澤知道他跟人耍得很快活,也沒敢擅自聯系他,自己躲在暗處偷窺。
高澤比寧鈺大三歲,兩人一個學校過,高澤是寧鈺的學長,在寧鈺初三那一年,高澤就注意到了他。寧鈺長相顯小,這麼多年看不到什麼特別的變化,24歲的他和初高中沒差別,偏偏人又瘦,皮膚又白,眼神又總是提不起興趣,柔柔弱弱的感覺,總會被人誤以為是什麼在上學的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