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看到略長的衣袖,遮住了一半的手面,幾根手指壓在白貓的身上,明明簡單又干凈,卻不知怎的,給人以誘態感受,他什麼也沒做,林思華便覺呼吸有點錯亂。
林思華見過無數的男人,男生,那些好看的,他愿意承認對方的長相,那些少年氣的,他也愿意羨慕青春無敵,但不會有一個男生會在第一面帶給你深層的欲望。
人乖,貓并不乖,趴在少年懷里的貓目露兇狠,緊緊盯著林思華,攻擊性的叫聲把他的目光奪去,把他的神經拉回現實里來。
林思華頓覺自己有些惡心,思想齷齪,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再次看過去的時候,他還是滑動了下喉結。
并沒有注意他的異樣,少年低下頭,撫著懷中的貓,貓兒敏感,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一直兇巴巴地叫著,“不要為難工作人員,他們只是聽令行事,有事情找他們領導就好,我認識一個,您需要見嗎?”
林思華的心情被三言兩語撫平,他不愿意承認,自己只是不想對這麼美好的少年發火,露出兇相,語氣和善了下來:“我們只是覺得沒有被公平對待。”
“那就見一面好了,他估計也不忙了,”懷里的貓仍然不收勢,將林思華等人當做惡人,少年摸了摸白貓的下巴,抬起頭,不知是對林思華,還是迎賓人員說道:“不要跟畜生計較,他不懂事。”
少年抬起眼睛,哄著貓兒走了進去。
林思華也鬼使神差地跟了進去,他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走進了一張兇鯊盤旋的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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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厲剛坐下,就聽到了陸從的一聲暴喝。
“誰他媽讓你在我這里玩的?!”
室內坐著的全是本市赫赫有名的富少爺,陸從當著面爆粗口,屋內還沒動靜呢,屋外的不相關人員倒被嚇到了。
錢厲癱在椅子上,沒見有半分的慚愧,“抱歉啦,我沒忍住嘛,那天喝了酒了,一時沖動就……”
“我管你是不是一時沖動,你給我帶來了損失就別想抽出身去,那個女人在我這里鬧了一天了,這件事要報到上面去,你等著吃牢飯。”
“所以我需要你啊,”錢厲笑瞇瞇地說:“從哥,你本事這麼大,幫幫我咯,又不是第一次了。”
陸從可以幫他,但是他不滿意的是對方的態度,錢厲無非是那個禍事不斷的家伙,他這次可以幫,但是不想幫。
陸從平穩了下心情,既然錢厲不著急,他也別急好了,點了一根煙,陸從慢悠悠地說:“行,您都發話了,我能說什麼呢?梁云,報警。”
“哎!”錢厲猛地從椅子上躥起來,看陸從的臉色,他才知道厲害,“從哥,你看你,又嚇我。”
陸從在一邊坐了下來,“沒嚇你,你不讓我幫忙嗎?還有比報警的處理結果更快嗎?”
錢厲打哈哈道:“從哥,我真知道錯了,怎麼賠償你說嘛,又不能真讓那女人鬧到警局去,你開個價。”
陸從不理他,錢厲纏著人,一口一個“從哥”。
“高澤,你幫我說說話嘛。”
高澤搖搖頭,無奈地對陸從道:“行了陸從,他知道錯了,幫一次。”
盡管高澤放話了,陸從也不會這麼輕易地饒過錢厲,“你要是再讓我抓到一次,不用等到那個女人,我就能讓你進局子。”
這是正經話,錢厲聽出來了,但是他在陸從面前,只能賠笑臉,為什麼?他確實需要陸從啊,沒他自己早就進了好幾次局子了。
“我發誓。”錢厲打包票。
陸從這才算完,對梁云吩咐道:“找幾個人,把那女人扣住。”
“哥,我知道。”梁云懂陸從的意思,進得來,出不去,二次迫害受害人,替錢厲擦屁股的事梁云做多了。
高澤道:“錢厲,你可別再給他惹事了,人不能只手遮天,萬一哪天你從哥倒臺了,那這第一個發泄口就是抖落你。”
錢厲聰明道:“怎麼會?從哥倒臺了我得扶著,只要我有一口飯,我從哥能餓著?”
錢厲一句話,滿堂大笑。
“咚咚。”門口站著一個女生,對室內的人道:“陸總,寧少到了。”
笑聲戛然而止,一伙人不約而同地收起了玩笑的嘴臉,陸從捻了煙,高澤比他更快一步地走了出去。
錢厲告狀:“他搶食。”
陸從道:“不,這一場就是他準備的。”
跟著少年走進酒店的林思華一言不發,前面的人不說話,他也不想突兀地張口,一路走來,林思華觀賞到了著名酒店的全貌,奢華氣派,他希望一會見到的所謂領導不是難纏角色,這里的威嚴感讓人心生寒意。
林思華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心總是涼涼的,或許是云鼎過分的奢侈感壓得人透不過氣。
還有每個工作人員的肅穆,這里仿佛在接見什麼大人物,神圣又莊嚴。
乘電梯上到三樓,門剛剛打開,少年便邁步走了出去,只有林思華僵在原地,那是因為他被眼前的一幕驚住。
高澤,魏朗,陸從,俞乘風……那些赫赫有名的富商的兒子們,竟站在他的面前。
他要見的人……不會是……
林思華恍然醒悟,對這個酒店也起了敬畏之心。
可是他前方的少年卻如此隨意,清瘦的背影沒有半分緊張,走到陸從的面前,說道:“他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