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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火種》第195章

  小淞看見喻南深眼里的光彩瞬間熄滅了,她全看見了,看著喻南深眼睛內猶如煙花那樣爆炸出劇痛的挫傷,狂怒和絕望,他全無防備的展露出他痛苦得要掙脫形骸。

  他允許他們看,因為他已經來不及也沒有心思在意了,世界在此刻對他來說沒有半點所謂了。

  后來的半個月,喻南深每天都往聯盟大廈的最高層來。他坐在傳送艙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別人怎麼勸他都不聽。

  羅爾維德出院后就陪著喻南深一起在傳送艙前枯坐。段睿來過幾次,盛冬也來過幾次,他們試著和喻南深交流,可喻南深像緊閉了所有對外的系統,充耳不聞,閉口不言,只是默默的盯著傳送艙口。

  后來,喻南深嘗試著拆解傳送艙的功能。他發信息給小淞,小淞將設計整個躍遷裝置的資料都發給他了。小淞發資料時,將“該裝置僅供一次性使用”加粗標紅了,她知道不標注喻南深也會看見,可她不知道除此之外還能做些什麼。

  在這段長久的時間中,傳送艙一直很安靜。

  傳送艙完成了它一生一次的使命,現在只是一座活著的墓碑。

第96章 玉汝

  這里的一切都散發著一股霉味。天空灰暗陰沉,濃密的烏云布滿了天空,綿密的雨幕把這里澆得更陰森了,亮著微弱燈光的建筑物在細細密密的小雨中被切割,被剜碎。

  喻南深撐著一柄巨大的黑傘行走在這仿佛下不盡的小雨中,密集的雨點撞在傘面,又從傘沿邊緣顫顫巍巍地擦過去。

這一方空間的干燥清爽和這個世界灰白色的雨格格不入,唯有喻南深靴子踩到青石板路上的水坑時,會在腳跟濺起一大潑的水珠。

  他對這片荒涼的墓園很熟,輕車熟路的繞過枯草叢生的一排排墓碑,準確地抵達了他想去的地方。

  “今年來晚了。”喻南深對著空氣輕聲解釋。他彎腰放下了剛剛一直捂在懷里的白百合,同時將那牌位前那束已經敗色的舊花收了起來。

  舊的百合被雨打了半天,此時垂在喻南深身側,不一會就把他褲腿布料洇成了深黑色。

  喻南深并沒有介意,他也沒對那寫著喻翰丞名字的墓碑沉思或哀悼,像完成了一個例常的儀式般,轉身走了。

  盛冬在墓園門口等他,見喻南深還是那一貫冷淡的神情,嘆了口氣:“和以前一樣?”

  “和以前一樣。”喻南深淡淡的說。

  喻南深收起長柄黑傘,動作利落,仿佛像劍客收起了長劍。盛冬和他一前一后的上了機甲車,喻南深開車,彼此間沒什麼話,嘈雜的雨聲被隔絕在了玻璃外,安靜得愈發叫人感到壓抑。

  “要不先吃點東西再去吧。”盛冬說。她的眼睛沒有看喻南深,落在了窗外模糊的景色上,說話時白霧在玻璃窗上凝成了小小一團。

  喻南深的目光沒有偏離道路,看似漫不經心地回道:“沒關系,機甲上也可以吃。”

  接入機甲車的精神網后,駕駛者并不需要時時刻刻的盯緊路況,喻南深擺明了是不想聊別的。可他越這樣欲蓋彌彰的逃避,盛冬越覺得自己應該再提起。

  “四年了……”盛冬沒有直接點明,只是狀若感嘆的低聲說道。

  喻南深沒有反應,盛冬的話好像一顆小石子拋入了大海之中,一點漣漪也不曾泛起。

  “按照聯盟法律,失蹤超過五年以上的人就會被認定死亡。”盛冬咬了咬牙,“明年之后,你我的念想不該斷也得斷了。”

  喻南深抿緊了唇。過了很久,他才低聲說:“我會和聯盟申請延遲這個期限。”

  “問題是這個嗎!?這樣的堅持到底有什麼意義?”盛冬忍不住了,過去四年了這樣的爭吵從沒有少過,可面前這個人固執得太過分了,“喻南深,有時候人就得朝前看,你為什麼偏得在這不可能里執迷不悟?”

  喻南深對她的斥責不置一詞,他還是盯著前方玻璃窗上的雨。雨勢漸漸小了起來,似乎也為他們的爭端而感到無限的厭倦。

  “按你說的,前有爆炸,后有技術局限,你想他怎麼回來,從天而降?”盛冬的聲音尖銳起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卻也比任何人都不想承認:盛皓城回不來了。”

  盛冬也不想血淋淋的撕開喻南深的傷口。可這四年來,喻南深從一坐坐一天近乎著魔到如同一潭死水魂不守舍的轉變盛冬都看在眼里。喻南深明面上展露的絕望也好,背地里無望的瘋狂也好,這些盛冬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以前的盛皓城也是這樣。

  只是從前的是生離,現在是死別。生離和死別在分開的痛苦上彼此不相讓,可生離起碼還有一絲念想,一絲哪怕在偌大的世界中終有一面能見的念想;死別完全不同,你可以想起他種種,卻清晰的知道這些種種無法再復刻了,你根本別想在這個人間再找到他了。

  “你可以找個新的人,一切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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