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的力氣像被抽空了般,喻南深側躺在地面,猶如案板上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屈起身,發情時得不到撫慰的omega在這時期都發著低燒,不高的溫度讓他不至于瀕死,卻足以讓他難受。喻南深十指發白,用力得快要掐進地面,但他知道人的肌膚無法對付高分子材料所鍛造的地面。
盛皓城駕駛備用小機甲出去了。他們每天都要出去偵查一趟四周的環境,避免在睡眠中撞擊到宇宙橫飛的隕石,這個時段正是盛皓城巡邏的時段。
來到反叛軍的艦艇后,他所有私人物品都被沒收了,一支抑制劑都沒有留下。
等盛皓城回來,喻南深已經挨著皮肉之苦數個小時,見到盛皓城時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
這是他們做過最兵荒馬亂的一次愛。來不及愛撫,來不及親吻,匆匆忙忙的插入交合,順理成章的射精。這好像是逃亡過程中的一次必要必須的補給,沒有什麼浪漫,只希望在戰火降臨的前一瞬完成既定的能量補充。
完事后喻南深在盛皓城懷里睡了過去。這里甚至沒有床,他們只能睡在地板或椅子上。
宋瀾在這過程中并沒有出現,他身負重傷,無法行動。他似乎化作了醫療艙的一部分,或是地板,或是天花板。
在第三天分發食物罐頭時,宋瀾才發現異常。連續三天都是盛皓城過來送吃的,之前的二十來天可不是這樣,盛皓城并不待見他,alpha彼此在天性存在敵對,都是喻南深來派罐頭給宋瀾。
“喻南深怎麼了?”宋瀾接過罐頭,忽然問。
盛皓城打量他:“你不用管我們。”
你,我們。非常簡單粗暴的一個劃分,意簡言駭的表明了雙方的對立。共處一室不過是誰的善意或慈悲,維持著表象的和平,內在里的敵對就是:你,我們。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第四十天,食物快要耗盡了。
在和舊人類群體聯絡上一無所獲。
而喻南深再度發情了——距離上次發情的周期完全結束還沒有十五天。
這次喻南深更加依賴性愛。盛皓城和他一整天都黏在一起,駕駛室內,喻南深撐著主控板,盛皓城后入他。做到最后喻南深實在沒有力氣,脊背薄薄的皮肉頂在冰冷的地面,承受一次次撞擊。
盛皓城怕他著涼在他身后墊了好幾次衣服,可在激烈的性交中衣服早就被沖得亂七八糟。
喻南深的汗水浸濕了頭發,一綹稍長的額發垂落眼前,隨著盛皓城的抽插而晃動。喻南深的腰肢也迎合,盛皓城忽然覺得事情發生得十分原始,他們在急速倒退,離人類文明越來越遙遠。
“喻南深,食物不夠了。”盛皓城咬著喻南深的耳垂告訴他。
被操得失神的喻南深有些茫然地望著他。
“殺了宋瀾吧,食物還能勻出來些。”盛皓城的氣息噴在喻南深的耳廓上。
盛皓城抱起喻南深,貫穿體內的肉刃入侵到一個更深的頂點,喻南深猝不及防,爽得輕哼一聲。他雙腿被迫絞緊了盛皓城的腰,生殖腔內納入了更多更滿的性器,攪動著腸道內溫熱新鮮的愛液。
盛皓城懷疑喻南深根本不知道他在說話。
盛皓城在非進食時間段外找到宋瀾時,宋瀾就預料到了他要做什麼。
宋瀾奄奄一息的坐在墻角,見盛皓城進來,笑了一個有氣無力的微笑。
“他還好嗎?”宋瀾關心的是喻南深。
盛皓城坦然道:“不好。食物短缺,營養不良,他身體你也知道。”
宋瀾輕輕嘆一口氣。
“事到如今,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喻南深會愛你。”宋瀾低聲道。
盛皓城一時語塞。他垂下眼,他本來是覺得沒有必要和宋瀾交代一切。從宋瀾這個不死不休的問題中,他發現喻翰丞還真是個兩頭騙的老狐貍,舊人類居然完全不知道喻南深進行過的實驗里有關于自己的內容。
盛皓城將來龍去脈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他不擔心封口的問題,畢竟面前的人死到臨頭了。
宋瀾聽完,沉默了。
“你不關心你處心積慮這麼久布的局如何崩塌,反而問我喻南深的事,我該說你深情還是不死心?”盛皓城問的是一個陳述句。其實他不想和宋瀾過多討論喻南深的事,他和喻南深的情感關系是非常私密的領域,他不喜歡有人過分了解,這會讓他感覺到有人插足。
宋瀾看著他:“那些無法改變,但有一些……現在還來得及。”
“來得及什麼?”盛皓城重復了一遍他賣的關子。
宋瀾劇烈咳嗽起來,像年久失修的風箱。宋瀾一手捂著嘴,一手在頸前摸索,從領口掏出來了一條項鏈。
那條項鏈看起來平平無奇極了,唯有上面懸著的吊墜看起來稍微值點錢。
宋瀾單手將項鏈解下來,遞給盛皓城。
盛皓城沒有接。
“我回家了,你們也回你們的家吧。”宋瀾輕聲說,淋漓的血將他雪白的牙齒染得森然,“呃咳……咳……我姐姐很久之前,在我們來到你們那里之前吧,給我了一對能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