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顆星球見吧,寶貝。媽媽有禮物給你。”
可惜盛皓城并沒有把喻翰丞的信息告訴喻南深,不然喻南深會發現,喻翰丞發給盛皓城的那個坐標正是喻翰丞帶他做了七年身體檢查的那座“巨型醫院”星球。
看著喻南深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盛皓城依依不舍的啟動了飛船。
沒幾小時,盛皓城已經帶著兩艘護衛艦躍遷到了喻翰丞提供的坐標上。
在那顆小行星的上方,盛皓城遙遙的通過控制屏看見了盛冬的飛船。
飛船看起來很普通,是適合omega太空旅游的型號。
盛冬也發現了他。
兩艘飛船對接,盛冬來到了這座商艦的接待艙。
盛皓城在專門的會客室等她。
媽媽。
雖然已經知道盛冬并不是他親生母親,可他對她的感情怎麼能以血脈一言蔽之。
她拉扯他長這麼大,是他晦暗貧困的童年里的光,這是素未謀面的盛秋永遠也給不了他的。
“寶貝。”盛冬端著一杯馬天尼,款款進門。
盛皓城有些驚奇的發現,常常面露憂郁的母親突然變得快樂起來,和她信息里可憐兮兮的姿態完全不沾邊。
盛冬的黑發松松地盤起來,露出脂若霜雪的脖頸,鎖骨以下仍然被黑色絲絨所包裹。
她慢慢地坐在盛皓城對面,不自覺地晃動著手中酒杯的液體。
“媽,你怎麼突然來了?”盛皓城明知故問。
“來看看你和喻南深。”
盛冬看起來很自在,似乎一點也不好奇自己兒子怎麼購置得起著那麼多艦艇。
“喻南深?”盛皓城裝作不懂,“他沒和我在一起。
”
盛冬了然地笑了笑:“啊,你們年輕人要玩‘私定終身’這一套,是吧?”
盛皓城默然不語,笑意卻斂了起來。
他自和喻南深分別后,提防了太多人。他試錯的成本太低,太多的話都需要他反復推敲。
這讓他對周圍人的戒心如同一座高聳入云的鐵塔,真情與實感早埋藏在塔頂,唯一能打開這座密塔的人叫喻南深。
連面對生養自己的母親,也不能真心相待。
盛冬卻看穿了他。
“不用那麼提防我們,乖兒子。”盛冬表情真摯,動情得像一個意氣風發的成功演說家,“我們都是希望你和喻南深在一起的,結婚、生子……再好不過了。”
盛皓城望著面前的盛冬,黑與白在她身上囂張的交錯著,像一只盛放的黑蝴蝶,卻身披霜雪。
盛冬黑白分明的眼噙滿了笑意,她多像一個對幼輩私奔付之大度一笑的慈母。
她不計較,不聲張,甚至覺得這一對小戀人的負隅頑抗有趣極了。因為她對此胸有成竹。
“你們?”
盛皓城預感到了什麼。
“我、喻翰丞、全體舊人類軍,甚至是蟲族,都希望你和喻南深在一起的。”盛冬笑瞇瞇地說。
“我們都等著你和你的新娘舉辦一場世界婚禮呢。別人的婚禮鮮花圍繞,而你們的婚禮,要鮮血和戰火。”
艦艇慢慢降落,周圍墻壁漸漸透明起來。
星球的全貌在盛皓城眼前漸次展開,如同鋪開的畫卷。
盛皓城的血一點一點涼下去。
他明白了。
他們都知道喻南深是omega。
不,不僅是知道……
甚至喻南深是omega,都是他們制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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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應許
盛皓城喉結翻動,一股腥甜的鐵銹味從喉間深處泛起。
“你們到底想干什麼?”盛皓城盯著笑容和煦的盛冬,“叛敵?求權?還是說你們就是群變態?”
那麼愛著他護著他長大的盛冬,原來一切都是偽裝。
盛冬美艷的臉露出嘲弄的神色:“你瞧瞧,這還是平時的你嗎?一說到和你哥哥有關的事,整個人就變得那麼沖動。”
這時,飛船緩緩降落陸面,艙門悄無聲息的開啟。
盛冬做了個“請”的手勢:“歡迎來到為你準備的實驗室,新主人。”
她眼睛里的笑意卻并沒有臉上所體現的那麼愉悅,反倒有幾分切膚的不忍。
直到進入了這座工廠,盛皓城才微微冷靜下來。
與其說是實驗室,不如說這是一座工廠。
各色藥物碼在四面八方的傳送帶上,通天的墻壁上掛著無數黑洞,傳送帶將這些瓶瓶罐罐送往不同的黑洞中。
兩人站在一條發著淡淡熒光的白色傳送帶上。盛冬替他叫出了一把看起來非常舒適的座椅,請他坐。
傳送帶徐徐前進,盛冬似乎有意展示給他看,他們正在做什麼。
盛皓城此刻的身份像一個觀光客。
“喻南深有和你說過這里麼?”盛冬雙手背在身后問。
她和煦的笑容和輕柔的聲音讓盛皓城忽然生出一種錯覺,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媽媽正在給他講睡前故事。
聽她這麼細細柔柔的問,盛皓城覺得自己猜錯了。
他本以為這是個密謀:“喻南深知道這里?”
一排色彩瑰麗的試管被前進的傳送帶送到了左邊那面墻壁的黑洞中。
“不僅知道,他還常常來呢。”盛冬漫不經心地蹬掉腳上的高跟鞋,白玉似的足尖一撥,兩只價格不菲的鞋就滾下了傳送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