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皓城抱怨道,用手摸了摸纏在自己肩臂上的蟒蛇。
喻南深:“……”
為什麼一個商用艦艇上會有一間專門養寵物的房間。
這房間甚至比盛皓城和他睡的那間房還要大,像個迷你動物園似的,按著不同生物生活的習性劃分了不同的區域。
而每個區域還建造了一個小小的生態園。
比如說此刻纏繞在盛皓城肩膀與上手臂的那只蟒蛇。它體長不大,色彩很花,斑紋瑰麗,遠處看像身上鑲著琳瑯滿目的寶石群。
而與此同時,盛皓城正把一只短絨的白兔子放在喻南深的手心。
“這只蟒,是只生活在蛇吻星的稀有品種,漂亮吧。”盛皓城提起喻南深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那蛇竟然就這樣慢吞吞地順著喻南深的胳膊游了過來,“這只品種的格外親近人,明明是冷血動物,卻鐘情于人的體溫。”
喻南深感覺肩膀一沉。
“它在認主,等熟悉你的氣味之后就會離開了。”盛皓城領著喻南深往深處走,“親人又食草,這只蟒真給它們屬丟人。”
盛皓城所言不假。這只看起來很像兇猛動物的蟒,對喻南深懷抱著的那只小白兔一點興趣也沒有。樹懶似的掛在喻南深的肩膀和手臂上,一顆腦瓜子頂在喻南深的頭頂,看起來在睡覺。
這兔子看起來平平無奇,沒有哪里特別引人注目。喻南深想可能是自己不太懂寵物。
盛皓城一路給喻南深介紹:“這是郁金香鳥,早些年買的,現在買都得犯法。”
喻南深:“……”
對你來說犯法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這里養的都是些小動物,例如說這條仙魚。”
喻南深看了看高達兩米的水族養殖箱,沉默。
走到房間深處,竟然有一片模擬草坪。郁郁蔥蔥的草,爛漫的小花,還有一座藤編的吊椅。
甚至背景,都是午后的田園風光。
“這兔子祖宗喜歡瞎蹦跶,不給蹦它就抑郁。”盛皓城說。
喻南深看了看在自己懷里乖巧可愛的一團小兔,看不出多能蹦。
盛皓城:“不對啊,這家伙平時可鬧騰了,怎麼你一來它就這麼乖?”
喻南深猜測:“怕我?”
盛皓城否定:“可能覺得你是它同類。”
“為什麼?”
“你和他一樣可愛。”盛皓城趁機摸了一把喻南深。
喻南深被肉麻到不行,立刻和盛皓城保持距離,坐到了吊椅上。
脖子上的花蟒仿佛意識到自己會壓著主人似的,除了尾巴還纏在喻南深的肩膀上,其余的一溜煙游到了吊椅的藤制支架上。小白兔依舊很乖地伏在喻南深的掌心下。
“我下午有事要處理,晚上才回來。”盛皓城干脆坐到了喻南深腿邊,匯報行程。
喻南深:“外面現在怎麼樣了?”
舊人類發現了喻南深這條漏網之魚,正大肆追捕他。陸面很危險,太空也不安全,保險起見,喻南深的個人終端關掉了——以免被擅長信息戰的舊人類定位到他。
而個人終端在這個時代如同人的雙眼,喻南深斷掉了終端,無異于信息上的盲人。
盛皓城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野花:“亂。一股不明勢力——可能是你說的制造芯片的勢力——占據了首都星,首都星上的人緊急遷移到了其他星球。
遷移的過程中,委員會幾名高級官員遇刺身亡。太空上,喻翰丞不知所蹤,舊人類這時亮了相,說希望盡量以和平的手段推進統一。”
“蟲族呢?”
盛皓城:“不知道。下午去就是為了這事。”
喻南深:“我等你回來。”
盛皓城轉過身,親了親喻南深的耳廓,又一路沿著下顎線親到嘴唇。
喻南深呼吸急促起來。
這時,乖乖休息的兔子忽然撲棱起來,肉肉的爪子扒上盛皓城的衣領,好像要把他推開。
盛皓城失笑:“小家伙,這麼快就胳膊往外拐了。”
“你買這只花了多少錢?”喻南深突然問。看盛皓城那麼寶貝它,也不知道這只兔子是什麼名貴品種,被發現了是不是能坐幾年牢。
“啊。”盛皓城思索一下,“好像是隨便撿的。”
喻南深:“……”
行吧,豪門少爺的心思你別猜。
下午臨走前,盛皓城又特意來了趟寵物室。
“好像丈夫上班出門之前和妻子告別啊。”盛皓城笑。
喻南深:“一路順風。晚上才回來嗎?”
盛皓城在喻南深的額頭上親親一吻:“嗯。”
確認盛皓城真的離開這座艦艇后,喻南深垂眸,用最隱秘的方式潛入了這艘艦艇的精神網。
……不能讓盛皓城發現。
他喜歡盛皓城和他不信任盛皓城并不沖突。
盛皓城來路不明地出現,把他從天羅地網的戰場上劫走。
盛皓城絕不像他表面上所表現的那麼單純:被喻翰丞丟回搖光星混日子,靠喻翰丞做靠山發些小財,成了個吃喝玩樂的二世祖“小盛總”。
喻南深閉上眼。
眼睛最容易出賣一個人的心理狀態。他知道盛皓城必定會透過寵物室的監控盯著他,他流露的蛛絲馬跡都會讓盛皓城起疑心。
喻南深不露痕跡地通過所有的精神網連接口侵入了這艘艦艇的資料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