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留神摔了好幾跤,喻南深全沒有放心上,他唯一記掛的就是盛皓城人在哪。
他必須要找出盛皓城。天那麼黑了,他一個人多危險。
喻南深跑遍了所有有可能的地方也沒找到盛皓城,他心灰意冷地回家,打算找盛冬一起想辦法,要怎麼罰他他都認。
推開門看到盛皓城全須全尾地站在燈光下,小喻南深長舒口氣,朝弟弟笑了笑,說你回來了。褲腿下的膝蓋鮮血淋漓,但他毫不在意。
第二天,盛皓城得到了一枚小戒指。
喻南深眼睛到處看,就是不看他:“這是一個很神奇的戒指,你拿著它,無論什麼時候呼喚我,我都會出現來保護你。”
七歲的盛皓城信以為真。
二十八歲的盛皓城現在想起這件事,仍然又愧疚又心疼,他握住喻南深骨節分明的手,仔仔細細地感覺自己的手心里的這份溫度,不肯放過一絲觸覺。
盛皓城俯下身,含住喻南深的嘴唇,心想,這份時間真的太奢侈了,但為了擁有這份時間,叫他盛皓城刮骨取肉也不在話下。
盛皓城依依不舍地結束了這場細膩的吻。
人們喜歡賦予親吻很多意義,清晨有早安吻,睡前有晚安吻。當下正值凌晨,時間不三不四,該給它取什麼名字?
太沒名分了。
正如他和喻南深的關系。
捉起喻南深的手腕,盛皓城喚出喻南深非軍用系統的終端,嘗試性地輸入了密鑰。
一下進去了。
盛皓城在聯系人里添加了自己。
不經意地,瞥到消息欄里名叫“宋瀾”的人發來的數十條消息:你在哪?
……怎麼還是你。
盛皓城心情復雜地關掉終端,一想到有人代替自己陪伴在喻南深身邊將近十年,十分不爽。
但他已經不是十年前那個說被遣返就被遣返的少年了。
現在他要喻南深,說要就一定要拿到手上,誰也奪不走。
“現在換我來保護你。”對著熟睡的喻南深,盛皓城終于可以卸下部分偽裝,他勝券在握地笑笑,好像一位年輕的君王,“哥哥,等我創造出一個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的世界。”
“很快的。”
盛皓城起身,離開了房間,沒有回頭再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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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再隨隨便便地消失幾個月了(我)
第55章 意味
喻南深醒來的時候屋內仍然是一片漆黑。
盛皓城臨走前給他掩上了窗簾,光透不進來,可以贈他黑甜一覺。
可惜十年的軍旅生活讓喻南深保持嚴謹的作息,天才蒙蒙亮,喻南深便從睡夢中醒來。
環視一圈房間,喻南深還是有點懵的。
怎麼在這?
昨夜的記憶姍姍來遲地涌上腦海,宿醉的人第二天早起大腦早是一片漿糊,被下了濃烈藥物的喻南深更不例外。
他吃力地回想著昨夜的細枝末節,卻是混沌不明。但結果指向十分明確,他昨夜盡情風月了一場,和盛皓城睡了。
喻南深慌亂地摸了摸身側的被子。床沒有凹陷的弧度,床單也沒有那人殘留的溫度。
他怎麼走得這麼迅疾?
喻南深掀開被子,身上的吻痕便是床事最好的罪證。
盛皓城很小心,避開了他衣物能露出的肌膚去吻。但這樣更分外曖昧,喻南深不與外人知的身體肌膚全布滿了隱秘的玫瑰烙印,宣告著這片領域只一人踏足。
喻南深試圖下床,腰身一軟,整個人重重地跌下床去。
硬質地的地板硌得他皮肉發疼,喻南深并不是屬于嬌嫩無比的omega,但不知為什麼,他此刻卻無力爬起來,只能將自己團成小小一團,蜷在床邊。
良久,冰涼的地板都被喻南深的體溫燙暖了,他才勉強支起手肘,非常吃力地支起上半身。
雪白裸體的omega跪坐在空無一人的酒店房間里,模樣可憐,好像是被拋棄掉的家貓,不明白主人為什麼不要自己了。
喻南深打開終端,宋瀾的消息源源不斷地涌出來。
宋瀾是個太好的人,對他事事照顧。
喻南深回給宋瀾一句沒事,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你在哪,我去找你。
視線往下滑,看到聯系人里多出的那個名字,呼吸一滯。
幾乎不帶思考的,一條消息就發出去。
“我想見你。”
想見你,想了十年。
“衣服讓管家烘干了送過來,在衣柜右數第二個格子。這家酒店有自助早餐,現在剛好可以去吃。你在陸地待多久?”盛皓城居然是秒回。
喻南深對著信息出神,他有點必要懷疑這是不是盛皓城了。
“臨時的假,今晚就要走了。”
“下次回來是什麼時候?”
如果喻南深稍微面部表情豐富一些,他就會做出一個苦笑的表情。可他只是垂下眼,睫毛難以覺察地顫了顫。
戰局瞬息萬變,人類與蟲子劍拔弩張,前線兵力不足,后方聯盟補給跟不上。
喻南深說:“戰爭結束。”
可是他也不知道戰爭結束時,他是解甲歸田,還是戰死沙場。
“那就今晚,我去找你。”
對面說。
*
鉛灰色的機甲內艙里,居然被布置得仿佛一場低配版皇家私人下午茶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