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南深不想耗費時間,轉身要走。
大熊玩偶趕緊揪住他衣角,喻南深回頭,這次大熊玩偶舉牌可沒那麼氣勢洶洶了,蔫蔫兒的,舉木牌像舉白旗。
木牌上的字變了:你抽完我就告訴你。
喻南深對這些神神叨叨的小把戲沒興趣,去意不改,大熊玩偶慌了,死死地拽住他衣擺不放他走,小木牌搖得快快的,像個小風車。
喻南深回頭和這只犟大熊對視了十秒鐘,認輸一般嘆了口氣,將手伸進了木箱頂端開的口。
雖然這只熊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玩偶,可無端地,喻南深從它那麼執著地要自己抽一獎的動作時,似乎窺見了熊腦袋那固定微笑里的可憐巴巴,好像它真是從童話世界里鉆出來的一只熊仔,帶著自己特殊的使命來到這場人間。
喻南深的手摸到好多紙條,他隨手一抓,抽出一張。
上面寫著——今天是你的超級幸運日。
喻南深瞥了一眼就抬頭去看這只大熊,抬抬下巴,示意它兌現諾言。
大熊撓撓腦袋,再次舉起了木牌。
字又變了:
“閉上眼,你想的事情就會出現。”
喻南深本來就不信這熊能把盛皓城藏哪里去,可也許是他今天懷有重重心事,無端的迷茫在一瞬取代了本有的理智,又或者是那團白白的紙條上“今天是你的超級幸運日”讓他亂了陣腳,在那麼一刻,他信了這只無厘頭的熊說的無厘頭的話。
他閉上眼,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只聽黑暗里有含著笑意的聲音響起:“哥,可以睜眼啦!”
喻南深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睜開眼——
他看見少年眼眸帶著璀璨如星的笑意坐在焦糖黃色的棕熊玩偶服里,熊頭套被他摘到一邊,臉被不透氣的頭套悶得粉潤潤的,頭發絲殘留著被頭套壓得微微凌亂的弧度,盛皓城把箱子舉到喻南深的鼻畔,桃色的唇彎起來,亮出雪白的虎牙,笑得十分少年氣。
“我就是你超級幸運日里的超級幸運!”
少年和男孩,用情總是深,也不管在對方眼里是不是和破銅爛鐵沒什麼差別,總之他一腔真心就是這麼赤裸裸地全捧出去給那個人了。
喻南深看著他,眼睛比嘴角先笑了。
盛皓城蹦起來,把手揚得高高的,好像準備航海前加油打氣的舵手:“請問小喻主席,愿不愿意和超級幸運去坐纜車呢?”
他哪里需要回答呢?喻南深今天就是他盛皓城的小朋友,小朋友無論多冷淡多不可靠近,都是他獨一無二,喜歡得不得了的小朋友。
園內的喇叭閃過滋滋的電流聲,面向全體的廣播開始播報:“請有意乘坐纜車的乘客注意,登山纜車將在十九時整停運,請有意乘坐的乘客把握時間,謝謝。”
喻南深的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終端,現在是十八點四十分,他們現在在森林區,距登山纜車所在的海洋區有好大一段距離。
盛皓城不在乎地笑笑,很自然地拉過喻南深的手:“我們坐纜車上去雪域區玩,玩完坐雪上列車回家,行不行?”
這一次,抓住的不是手腕,而是手心。
喻南深心亂如麻,他不能看盛皓城的眼睛,他看不了。盛皓城此刻的眼睛太干凈了,那一片深綠好似無人涉足的原始密林,純凈而自然,從未遭受過人為的苦難,充滿著一片蓬勃的生命力。
盛皓城拉著喻南深,就這麼快跑起來。
他們一前一后,跑過無數游樂設施,跑過無數男女小孩,好像把一切阻擾他們的東西都遙遙地甩在身后。那麼多景色被晚風從喻南深身側吹過,他一個也沒有注意,他目光唯一的靶心是盛皓城的后腦勺,他看見盛皓城的黑發隨著動作高高揚起又高高落下,好似神鴉的羽毛。
如果這是一幕電影,那應該它的拍攝手法一定是一鏡到底,喻南深的眼睛就是攝像頭,無論哪一幀都有盛皓城的背影,每一瞬都被拉得好長好長。
明明已經失去了以前遇見盛皓城的記憶,可喻南深忽而恍惚了,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盛皓城就這麼牽住他的手往前方決絕地跑去。
他想不起來那是早春還是晚秋,想不起來那是草原還是花海,唯獨想起來是他和盛皓城交錯著的掌心,依然是那麼溫暖滾燙,是那麼毅然決然地把喻南深拉回到了這個蒸騰著陽光與明亮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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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今天的青春疼痛文學^ ^
第40章 煙花
女仆在郁郁蔥蔥的草地上摘下一朵蒲公英遞給羅爾維德。
羅爾維德接過,漫不經心地吹了一口。
先前的雪白睡裙如今變得寬松,卻依然能看出omega的身體曲線,唯一不同的是羅爾維德的小腹微微隆起一個小小弧度,看起來像嬌憨的omega過于貪嘴稍稍多了點肚腩的肉肉。
“喻南深目前在比賽里的積分排名是第一,先前因為積分累計過高,小組賽輪空進入了八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