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菩薩來了!”
“是趙大人和燕將軍帶來了雨!”
“叩謝兩位大人!”
燕明庭趕緊跟他們解釋:“我們不是什麼活菩薩,這雨也不是我們帶來的,這是老天爺下的雨。”
“謝謝你們,謝謝你們。”一旁的百姓喜極而泣道,“我的孩子們已經安全送到渠州了,過幾日就接他們回來。如果不是你們,我的孩子們可能早就沒了。”
“吉人自有天相。”燕明庭說著,忽然間發現趙夜闌一直沒有吭聲,低頭一看,才發現對方靠在自己的懷里,雙目緊閉,臉色蒼白,他心里一慌,“夜闌?夢亭,趙夢亭……你醒醒!”
忽然間,馬兒嘶鳴一聲,燕明庭一手環抱著他,飛快地騎著馬朝衙門而去。
后面的人不知發生了何事,只好立即跟上去。
剛到衙門外,就看見王桂生舉著一把傘走出來,欣喜地跟一旁的下人吩咐道:“快叫大家趕緊去儲水。”
“王桂生。”燕明庭勒住韁繩,“快去叫個大夫來。”
“燕將軍?你們這是……大人怎麼了?”王桂生趕緊上前扶住人。
燕明庭下馬后,將人抱下來,匆匆往里面走去:“去叫個大夫,再備點熱水。”
王桂生馬上吩咐人去燒熱水,然后心焦地跟上去:“可是城里已經沒有大夫了,全部撤離了。”
王桂生將他們帶到后院的廂房去,燕明庭將人放在床上,摸了摸他的額頭,燙得很,就是不知道還有沒有感染其他的癥狀。
“將軍,讓我試試吧。”尹平綠聽到消息,就跑了進來。
左冉附和道:“以前我生病,都是平綠給我治好的,她看過好多醫書。”
“那交給你了。”燕明庭道。
尹平綠走到一旁,把了一會脈,在他胸口處按了按,又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道:“應該只是過度勞累和淋雨所致,要好生休養一下,不能再折騰了。
”
上次中暑剛恢復,就日夜兼程地趕路,今晚又淋了這麼久的雨,真是雪上加霜。
“大夫走了,藥房還在嗎?”尹平綠問王桂生,“我可以去看看有沒有用得上的藥嗎?”
“有的,我叫人帶你過去。”王桂生找了個熟悉當地環境的人帶著她們去藥房抓藥。
王桂生一邊叮囑著下人辦事,一邊注意著這邊的動靜,他一回頭,就看見燕明庭蹲在床邊,握著趙夜闌的一只手,一聲不吭地盯著他,安靜得有些過分。
王桂生疑竇叢生,暫時沒敢上去打擾。
過了一陣,水燒好了,燕明庭將門關上,親自給趙夜闌沐浴,將衣服都剝完后,抱著人放入水中,拿著帕子給他一點點擦拭身體。
趙夜闌白得過分,即使是伏旱天,所有男人都赤膊上陣了,他也會穿著一身薄衣,維持一點體面,所以身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白皙。
不過此時的燕明庭,并沒有多余的旖旎心思,只是很認真的為他沐浴,當擦到后背時,他動作猛地一頓,低頭看著他后背,腰窩上方有一塊凹凸不平的印記,怔了許久,才難以置信地抬眼看著昏迷的人。
這就是始終不讓他看后背的原因嗎?
他顫抖著手,剛要觸碰到那塊印記時,忽然停了下來,一想到這才是他乖張放肆的原因,堂堂大將軍就莫名紅了眼眶。
這時,趙夜闌動了一下,頭痛欲裂地睜開眼,發覺自己泡在木桶里,下意識靠到木桶上,驚訝地看著他:“你做什麼?”
“先洗個澡好休息。”燕明庭眨了眨眼,霧氣消散在眼中,只是還有些泛紅的痕跡。
“你怎麼了?”趙夜闌沙啞地問。
“沒什麼,就是擔心你身體。”燕明庭道。
趙夜闌剛想笑,突然意識到自己□□地泡在桶里,又往后靠緊了些,恨不得貼在上面,警覺地看著他:“你有沒有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你是說……那個?”燕明庭有意無意地往他身下瞥了一眼,“那我確實看到了。”
“……”趙夜闌不確定地問,“沒有其他的了?”
“我才剛把你放進來,你就醒了,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干呢。”燕明庭說著,還委屈上了。
趙夜闌暗自松了口氣,又仔細打量著他的神色,如果對方看見了,肯定會好奇地追問他,可是燕明庭沒有,所以他漸漸放下心來,揉了揉太陽穴:“你出去吧,我自己洗。”
“你這腦袋暈乎乎的,我不放心你一個人。”
“那你把小高叫進來。”
趙夜闌與他對峙良久,本以為對方會耍賴要繼續留下來看著他洗,誰知燕明庭卻真的同意了,起身去外面叫小高進來伺候。
燕明庭守在門外,聽著里面的水聲,默不作聲,不知在想些什麼,眸色深沉,有些鼻酸。
“將軍,你怎麼在這?大人睡著了嗎?”王桂生走過來問道。
“還在沐浴。”燕明庭見他手里端著碗,“藥煎好了?”
“嗯,這個是給趙大人的。”王桂生將碗遞給他,“尹姑娘還煎了不少,給大家都分了一碗,將軍你要不要?”
“不用了。”
王桂生見他接過藥碗后,還杵在原地,有些摸不準他對趙夜闌到底是出于什麼樣的情感。
“沒事的話你就先回去吧,這里不用管了。”燕明庭道。
王桂生不放心地離開。
房門再次打開,小高出來說大人已經躺下了,他才端著碗進去,把藥喂完后,就脫下衣服上床,將人抱進了懷里,腦袋在他脖頸處蹭了蹭,像是討好,又像是示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