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臨面無表情,那雙黑曜石一般硬冷的眸子卻更暗了。
窗外的夜色濃郁,仿佛一團難以暈染開的黑色墨水。
他的手指,也遲遲難以離開對方柔滑的臉頰,姜臨不太清楚,自己具體想要做什麼,只是放縱著自己逐步往下。
他想要摸索,這個居高臨下、漫不經心的少爺。
——對方睡得很沉,他可以為所欲為。
姜臨的指尖,勾勒著少年的輪廓,眉毛、鼻梁、闔起的眼睛,那根根分明的漂亮長睫毛,還有觸感柔軟、令人忍不住想要蹂躪的嘴唇。
心底的欲望莫名燒得更烈了,幾乎到了無法撲滅的時候,心底那一絲前所未有的柔軟,也令他陷入些微的迷茫之中。
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這個人呢。
他不是看不懂對方的態度。
這位高傲冷漠的少爺,只將他當成一個忠誠的下屬,又或者一件趁手的工具,絕不會想到會被自己這樣褻玩一般地對待。
姜臨修長的指尖,輕輕磨蹭在少年軟嫩的唇瓣上,像蹂躪一片舒柔的花瓣一般,很快便將其蹂躪得汁紅滿溢,嫣紅異常。
這在平日里,少年清醒的時候,是斷然不會被允許的事情。
平日里,除了抱著對方出去的時刻,連靠近一點都很難。
對方在浴室里的冰冷拒絕,又浮現在眼前。
姜臨垂下眸子,感到幾分口干舌燥,傾身倚靠著,離病床更近了。
他的指腹,摩挲過越洛的頸部線條,線條上鍍有一層淺淺的銀輝,在月色下流暢又優美。
能清晰看見喉結,一個小小的突起,有種令人想要親吻上去的性感。
姜臨傾身,彎下腰,單手撫了撫少年的軟發,輕輕地咬了一口對方的喉結,幾乎不帶任何力氣的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齒尖觸碰的同時,熟睡中的越洛敏感地顫了一下,仿佛身體的本能反應一般。
姜臨因此而長睫動了動,愈發難以自持,他克制地抿起唇角。
最后,在寂靜的病房里,響起低低沉沉的一道啞聲:“少爺……”
姜臨忍不住吻住那柔軟的唇,一無所知的少年仍在安穩地睡著,沒有任何防備與抵御。
他侵入得很容易。
抵開那不設防的兩片唇瓣,舌尖掠過對方安然的舌尖,姜臨輕輕慢慢地碰著對方的唇瓣,少年的滋味美好到令他難以停止。
到最后堪堪放開,已經能看出對方的唇上過分嫣紅濕潤了。
姜臨垂眸,用干凈的毛巾為少年拭了拭,凌亂的衣領整理好,將一切還原成最開始的模樣。
可已經被開了一個口子的想要染指對方的欲望,卻無法再收回去一星半點了。
也許有一天,他會難以克制到將對方從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拉下來,讓他無法再對自己冷淡,也無法再拒絕任何他的請求,只能依附于他,只能被他護在懷中。
想到那樣的景象,姜臨漆黑漂亮的眼睛眨了眨,喉結也用力地滾動了一下。
翌日……
越洛難得睡了沉沉一夜,他神清氣爽地醒來后,卻微微地感到有哪里怪怪的。
直到下床洗漱,看見鏡子里的自己時,越洛才怔愣地歪了下頭,發現嘴唇有點麻麻的,嘴里也是,有種被誰用力吻過的感覺。
每次被那變態不由分說地親吻,最后都會有這樣的感覺,他再熟悉不過了。
只是,那變態還沒見到人影呢。
所以……
越洛懷疑地盯著鏡子里自己的唇瓣,難不成他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咬到了舌頭?
百思不得其解。
但越洛也沒有工夫多想,他將報名表和一系列資料都填好后,便傳給了校方,沒多久便順利通過了審核。
終于熬到了出院的那天。
越洛全身的骨頭都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帝國極為發達的醫療技術,令他幾乎沒有留下任何后遺癥。
只需要再稍微調養一個月,他便能夠回到之前的身體狀態了。
出院時,越洛身旁沒有太多人,除了姜臨,便只有一個負責拎他為數不多行李的傭人。
走出醫院,天氣也很好,晨光溫暖。然而,越洛的好心情,在看見迎面走來的越昭和他母親后,頓時驟減了一大半。
越昭的母親是帝國最為知名的歌星之一,不僅有一副天籟般的歌喉,還有著美艷無雙的容貌與身材。
被帝國媒體稱為「盈盈走來的時代美人」,「看一眼都能令人目眩神迷」的存在。
越昭雖然英挺的氣質繼承了父親,但俊美的五官外表里,卻能窺見他母親,沈如初美貌的影子。
但無論沈如初多麼美麗動人,對于越洛來說,這女人都是插足原主母親和越欽婚姻的第三者。
和越昭一樣——是原主「厭惡名單」上名列前茅的人物。
所以,繼承了原主對這兩人厭煩情緒的越洛,當即便斂了斂,原本愉快的笑容。
他全當成沒看到那對母子一般,自顧自轉頭看向姜臨,問道:“司機呢,還沒來?”
“已經在外面等著了,少爺。”姜臨無論何時都沉穩的聲線,撫平了他的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