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無聲涌動的憤怒,哪怕殘虐地教訓了對方也無用,只有向面前這個人討要安撫才行。
少年略微抬眸,那血紅色的豎瞳,顏色愈發濃烈,仿佛漸漸要壓過純澈的淺金眸色。
他盯著面前的越洛。
優美清細的身形,被遮掩住的漂亮的身體,柔軟的唇,純凈寶石一般的眼睛,細白的耳垂。
每一樣,他都想觸碰,深深地觸碰。
這樣的觸碰,會讓他感到一種寧和。
如是想著,少年面無表情地伸手,想要將越洛身上的襯衣撕碎。
越洛看出了他的意圖,忙阻止道:“不行!”
他就這麼一件襯衣,被毀壞了可就也得穿獸皮了,絕對不行。
但少年靜默的眼神里卻透著令人心悸的執拗,似乎越洛即便不讓他這麼做,他也忍耐不了多久,一定會要得償所愿才行。
越洛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護著自己的襯衣,眉間些微的為難,沉默遲疑了足足幾分鐘后,無聲嘆一口氣,才決定盡可能和平地解決這件事——不可以誤傷他的任何衣服。
越洛自行解下了襯衣,隨手和一邊的長白外套放在了一起,接著他抬眸看向面前無聲忍耐的銀發少年。
越洛眸底掠過一絲猶豫,他咬一咬唇角,試探道:“然后呢?”
這家伙會不會只是出于依賴,想要更親密地抱著他?
這個猜想下一秒便得到了否定。
少年聞言,冷不丁將他壓倒在了草垛上,唇瓣輕含、齒尖輕咬著他的雙唇,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與此同時覆蓋上了他的鎖骨,略微用力地摩挲他的胸膛肌膚。
這,可比擁抱的性質要強烈多了。
越洛怔愣一瞬,終于徹底反應過來。盡管不知道對方是怎麼突然想要這樣的,但眼下最要緊的是扭轉局面。
他可是一早就打算好了,要趁著這變態懵懂無知的狀態,好好體驗一把在上面的感覺。
只是目前得按兵不動,不能顯露自己的意圖。否則,萬一這家伙根本不知道做到那一步,那他不就主動給人送經驗了麼。
越洛忍不住閉著眼,被沉默又強勢的少年深深地吻了許久許久,唇舌相纏的動作,生澀但又滿含著雄性的沖動直接,很容易便激發兩人的欲念。
越洛對此再熟悉不過。
而且,自從決定試著接受這變態,誠實地面對自己心底的真實感受,他便無法再忽略自己對這變態獨特的感覺。
那是一種從未對別人有過的特殊情感。
這變態時常會將他氣得牙癢癢,會讓他被逼迫到狼狽,不得不表現出真實的心情,又會無時不刻地護著他,不給旁人有一絲一毫傷害他的機會。
每次他無可奈何地多退一點,這變態便會逼得更緊一點,給他一種挑釁的意味后,又不經意間展現出極度溫柔的一面。
尤其可惡。
越洛不自覺地走神了小會兒,隨后便被少年不滿委屈地蹭了蹭。
他回神,正對上少年濃郁的血金色獸瞳。緊接著,又被修長手指那有力的摩挲撫弄給刺激得低顫「唔」了一聲。
他的身體反應也被迅速地挑了起來,越洛長睫忍不住閉得更緊了,帶著些微的顫動。
少年身上僅有的那塊獸皮,在磨蹭之間滑落下了細軟的草垛。
幽暗寧靜的「地宮」里,逐漸響起細密曖昧的水聲。
越洛隱忍著時刻快要溢出唇畔的聲音,手似推又似扶地正按在少年肩上。
只有親吻與觸碰,顯然是不夠的。
可少年才剛剛化成人形,許多事都未曾接觸,更別提對接下來的事情,根本是一片空白。
他只知道自己此刻尤為壓抑,任何的碰蹭都不夠,可他還要怎麼做,少年絲毫不知。
他低低地垂著血金眸子,漂亮的冰銀發絲垂落到了越洛胸膛上,帶出細微的酥癢,越洛長睫倏然一顫,難以克制地咬了咬唇瓣。
意識到對方有幾分停頓與焦躁后,越洛瞇了瞇略微濡濕的眼睛,纖細的手攬著少年的后頸,令他低身幾分后,附在那耳畔低語了幾句。
少年對他是全身心的信任,聞言依舊垂眸,輕抿了抿那殷紅的薄唇,不疑有他。
隨后,少年抱著越洛,換了一個位置。
倚著草垛后的墻,少年任由越洛坐在自己的身上。此刻兩人已然是坦誠相對,在這幽僻無人的「地宮」昏暗的微光籠罩之中。
越洛屈指,咬了咬指尖以讓自己稍微清醒一點,他單手屈肘,撐在少年一側,直起上身同對方細細密密地接吻。
優美平坦的身軀線條,被幾不可見的淡光覆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薄霧一般,無比誘人,引人入勝。
越洛另一只手堪堪撐在少年的腹肌上,指尖因為少年強勢的唇舌侵入,而止不住蜷起又放開。
他竭力回想著這變態曾對自己做過的,不動聲色又循序漸進著。
期間,越洛因為擔心少年察覺,時不時睜開霧蒙蒙的眼睛,努力抽出心神觀察少年的反應。
見到對方始終安分地任由他主導,眼神盡管灼灼,燃著令人心悸的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