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莊然聽見他的疑問,神情依舊淡靜無瀾,鏡片后的眼睛微垂,隨即從容反鎖了休息室的門,微笑道:“不是說不喜歡男人麼,這個,自然是用來問出你的真心話的了。”
越洛聞言霎時心下一緊,他幾乎是從床上彈跳起來,想從休息室里出去。
但莊然輕易便制住了他,將他反身壓在了床上。
越洛掙了掙,偏頭咬牙:“這問出的算什麼真心話,這是逼供好嗎?”
莊然聽了只一笑,并不回,徑直將他的褲子扯了下來,到膝蓋處才停住。
冰涼的空氣逐漸舐上越洛被迫暴露的肌膚,越洛羞恥地攥住床單,“變態,滾開。”
莊然給他腹下墊了兩個枕頭,讓他趴在床上,上半身的病號服因為姿勢的緣故而不斷往下垂,露出白皙清細的腰身。
“很期待?”莊然忽然問。
越洛反應劇烈:“怎麼可能,少在那胡說——”
但下一秒,他便被莊然握住,越洛眼睫猛地一顫,有點像引擎強制熄了火,說不出話來。
他聽見莊然溫柔地問:“那怎麼會這樣?”
越洛喉口宛如堵住,難以反駁。
而莊然好似還嫌他不夠羞惱,戴有手套的手動了動,他還悠然在他耳畔輕輕吹氣道:“還是因為體質太敏感?一接吻就渾身顫抖,稍微脫一點衣服,就——”
越洛沒讓他繼續說下去,狠狠掙了掙,差點便從莊然手里掙脫。
莊然看著他紅透了的耳根,輕笑了笑,重新將越洛壓住,碰了碰他耳垂細肉。
與此同時,越洛緊繃著,清晰感受到了沾有潤滑膏的手指,也觸碰上來。
那手上還戴著醫用手套,觸感疏離,又有幾分令人羞恥的微妙。
“唔……”
越洛身軀忍不住一陣陣戰栗,手指用力攥緊床單想抵御這種怪異而強烈的感覺。
“喜歡嗎?”偏偏身后莊然還在輕聲問。
越洛顫了顫,咬牙勉強擠出一句完整的話:“這和喜歡,沒有半分錢關系吧。”
莊然似笑非笑,最后在他耳垂邊低語道:“之后你就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越洛只感覺自己的全身感官,仿佛都被身后這個不緊不慢的男人給操控住了。
他如小舟浮沉,無力反抗,格外狼狽,可對方一副好像并沒做什麼,只是在做正常檢查一般的態度。
甚至會體貼地問:“這里如何?”
越洛無言,掙扎的同時,眼睛又紅了幾分:“……”
而莊然仿若未察,力道輕柔:“這里呢?”
越洛倏地低顫「唔」了一聲。
莊然見狀好整以暇,彎了彎眸,“我知道了。”
越洛對之后的記憶極其模糊,只記得自己被翻來覆去地折騰,還被逼迫著回答了些什麼。
總之最后莊然吻了吻他唇角,終于放過了他。
后來因為太累而睡著的越洛,恍恍惚惚睡了三個小時才醒來。
醒來之后,他沒有看見莊然,身上的病號服似乎已經換成了新的,他咬唇,發誓等會哪怕一定要狠狠揍莊然一頓,不管用什麼方法。
但等他走出去,卻發現整個醫院走廊上都擠滿了人,他根本出都不出去。
越洛怔愣,好不容易到外面一個小角落里,他問護士道:“這是發生什麼了?”
護士神色焦急,只低低說了一句:“連環車禍,死傷慘重。”
越洛了然,張了張唇,看著護士匆匆離開,然后越來越多的擔架被運進來,越來越多的家屬也悲痛欲絕地涌進醫院。
幾乎所有的醫護人員都被緊急調到這起連環車禍的救助中來了。
越洛有些無所適從地走在吵吵嚷嚷、哭聲、哀嚎慘叫聲不絕的醫院走廊里。
似乎是在他醒來前半個小時里發生的,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之前尚算寧靜、井然有序的醫院,突發這種災禍后,瞬時變成了生死最鮮明的地方。
他擦肩而過一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姑娘,忽然想到莊然。
他現在是不是也在給哪位傷患做手術?
越洛不知道,也找不見人,現在醫院上上下下每個醫護人員都忙得焦頭爛額。
醫院外面,記者也蜂擁而至,火上澆油。
到了晚上九點,越洛坐在辦公室里,也還沒看見莊然回來。
倒是老管家,自送了晚飯來后,見他狀態有些低沉,便一直陪他坐到了現在。
起初,越洛因為情緒莫名低落而沉默,還是老管家先緩緩開口:“小少爺,我很高興你能住在先生家里。”
“嗯?”越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小少爺,自你來后,先生變得更有人情味了呢,我能感覺到,先生是真的很喜歡你。”老管家慈祥地說。
越洛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清俊的五官褪去了平日的叛逆,此刻看上去尤為乖巧。
只是,越洛忍住沒說,莊然其實就是個大變態才對。
不過,他又突然對莊然有些好奇起來,他問老管家:“爺爺,莊……莊叔叔他之前是什麼樣的?”
老管家聞言,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下,無奈說:“先生他從小到大一直是相當孤僻的一個人。并不是沒有親人朋友,也不是沒有旁人喜歡,只是總感覺像與誰都隔著距離一樣,不會將其他人或者事真正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