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莊然一只手便將他兩只手腕給握住了,壓在頭頂,準備脫掉他的T恤,越洛見狀不滿咬唇。
他開始拼命扭動,就是不讓莊然成功。
結果被莊然徹底制住,脫下了T恤。
黑色的T恤瞬時褪去,白皙柔滑的肌膚也立時取而代之地映入眼簾。
越洛心理準備不夠,整個上半身如此毫無遮掩地暴露在莊然眼皮底下,他還是忍不住有些羞恥。
于是面色便逞強得更難看起來。
而莊然,只在極短的時間內微微抿緊了唇瓣,隨后又若無其事地松開,手指甚至沒有碰到越洛。
只是,儒雅的鏡片后,他一雙漂亮漆黑的瞳眸不為人知地愈發晦暗。
莊然的目光幾不可察地掠過越洛上半身光潔的肌膚。
從側頸到鎖骨,纖長白皙的雙手,還有少年線條流暢優美的胸膛和腰際。
他似乎能想見,當自己觸碰上少年時,對方會露出怎樣青澀又可愛的反應。
令他霎時想要侵略。
“褲子脫了。”莊然聲線淡淡,接著手指落在了越洛的褲子邊緣的中心處越洛當即有些震驚,抬頭瞪他道:“手拿開,我自己來!”
莊然似乎不以為意,收回手,平靜道:“好,如果你能自己脫,我沒意見。”
越洛自然點頭。
而后他的手腕被放開,越洛擰著眉,不自在地將手放在了自己破洞牛仔褲的松緊帶上。
那是一條白色的、薄而窄的布帶。
只用輕輕一拉開,便能把褲子脫下來了。
只是——越洛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他擰眉,小會兒后又道:“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莊然聞言,狀似不解地回:“怎麼,你在別扭些什麼?”
越洛抿唇,看著莊然的坦然,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誠然,他現在全身無力,又堅持要洗澡,莊然能幫他已經是很好的狀況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直覺莊然這個人很危險,言行舉止間都令他有一種難以言明的壓迫感。
也許是莊然也看出了他的顧慮,倏然低道:“如果我真有企圖,你覺得你現在還需要自己脫褲子?”
越洛:“……”
想想似乎也是這樣。
算了……
越洛自暴自棄地把羞恥心丟在一邊,將松緊帶拉開,慢慢地軟軟地將褲子脫了下來,內褲也是。
盡管那像最后的底線一樣令他無比掙扎,但越洛閉了閉眼,咬咬牙,還是決定不要那麼矯情,脫就全脫了。
反正都是男人。
怕什麼……
等越洛狠狠心全部脫完,緊繃的情緒反而舒緩下來,他看著面前,浴缸外的俊美男人,看見對方衣著整齊,甚至連發絲都一絲不茍,而他此刻卻——
越洛又忍不住別開視線,草草道:“麻煩了……”
“嗯……”莊然回得不咸不淡,好似這一切對他來說只是義務,并沒有什麼意義。
這態度,反倒讓越洛安下心來。
他感受到溫度適宜的熱水彌漫過身體肌膚,漸漸充斥了半個浴缸。
讓他不由放松下來。
昏昏欲睡。
而此刻意識已然有些混沌的越洛,全然不知,正幫他用毛巾輕輕擦拭的莊然,正如緊盯獵物的獸類一樣,眼眸低暗。
莊然鼻梁上,那金絲眼鏡的纖細框架,滑過了浴室里枝狀燈散發出的柔潤光澤。
而纖塵不染的鏡片后,一雙漆黑如點墨的鳳眸,映出了熱水里的少年。
他拿著毛巾,替幾乎快要閉眼睡去的少年,輕柔地擦了擦臉。
熱霧氤氳過后,那長而卷翹的眼睫愈發黑亮,少年的唇瓣也越發殷紅。
想讓他咬一口試試,是不是如想象中一樣柔軟。
莊然垂眸。
濕漉漉的毛巾又滑到少年的鎖骨、胸膛和腰腹。
甚至,他也再度瞥見了少年后腰那塊形狀不規則的胎記,粉紅色的,很小,他一根指頭便能按住。
但此刻透過波動的清水,莊然感覺,那塊小小的胎記似乎更加誘人了。
又處在那樣一個敏感的位置。
如果從身后吻上去,對方一定會很可愛地顫個不停吧。
莊然面色淡淡,無波無瀾,只優美的喉結幅度微小地滾了滾。
視線最后,來到了大概會是少年最羞于被人看見的地帶。
只是,在莊然看來干凈漂亮,能令他頓時簇生出陰暗的褻玩心情。
不過只是短暫幾秒,莊然便將這些涌動著的不安分的晦暗欲望,盡數壓抑下來。
他坐在浴缸邊的矮木凳上,非常禮貌地擦拭著。
連替人擦拭的動作也依舊從容優雅。
手從未直接接觸過越洛肌膚,只有用毛巾,力道恰到好處地為越洛清潔著。
越洛感到莊然動作的刻意避讓,也一直被清水輕輕地推來搡去,身體仿佛變成了大海里任波浪不斷推動的小舟,意識飄忽起來。
他逐漸安下心,眼睫最終也徹底落下,越洛睡了過去。
莊然在此時恰巧洗到他的腹下,見狀,微微一頓。
而后,他讓少年的膝蓋彎起,屈起一邊腿,往浴缸邊稍壓了壓,露出了里側最為柔嫩的肌膚。
莊然輕慢擦拭過去。
另一邊也是如此。
等到洗完,已經是一個小時后。
越洛是被輕輕的顛動給弄醒的,他揉一揉眼,發現自己被浴巾包著,已經被放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