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這句話,陸書北輕輕地笑了一下。
是很霸氣,但一般人哪里壓得住龍呢?
另一邊,就在大家專心地研究著這件衣服時,有一個人從這人堆里退了出去,說他頭疼,要去客廳里坐坐。
這個人正是昨晚坐了第一趟電梯的一個倒霉的玩家。
昨晚,那幾個玩家得知電梯里可能有很多“人”之后,都是臉色煞白。雖說最后并沒有出什麼事,但可能是因為心理作用,回去后他們都不太舒服。
比如這個人,他已經從昨晚頭疼到今早了。
在別的人激動地為著賣出了一件衣服而開心時,他走出這房間,獨自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后來,就在他離開后不久,房間里的這臺電腦又彈出了新的消息提示音——有買家發來了信息。
玩家們以為這是又一個要退貨的,便很不以為然地點開了消息框,準備照著昨天的樣子,回復說“商品一經售出,概不退換”。
然而不是的,這個買家沒有發來退貨的消息。
她只是發來了一張照片。
這照片拍攝的是一個穿著印花毛衣的女孩趴在教室桌上的情景。她將頭埋在臂彎里,看上去像是睡著了。
照片里,和煦的陽光正照在女孩的身上,一派歲月恬靜的樣子。
誒,這是……買家秀?
守在電腦前的雷澤有些懵,他身后的同伴們也有些懵。
而這時候,那買家又發來了一張新的照片。
是一模一樣的照片。
然后是第三張,第四張……當第九張照片被發過來后,一只手按在了雷澤的手背上。
那是陸書北按住了雷澤的手,陸書北盯著屏幕,簡短地道:“別往下滑了。
”
因為陸書北發現了,從第四張照片開始,那照片里的女孩在一點一點地抬起頭。
她的動作幅度很小,不仔細看的話是看不出來的。不過,在第八張照片里,這女孩的頭已經抬起很多了!
“陸,陸學長……”雷澤的聲音顫抖起來,“她又發了幾條消息。”
這又會是怎樣的照片?
玩家們都不想看下去,但是忽然之間,雷澤的手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直接按著鼠標滑到了最下面。
還好,不是什麼照片了。
但那最新發來的四個字卻是觸目驚心:
“殺人兇手!”
*
客廳里。
這個名叫阿諾的男人坐在沙發上,微微地閉著眼睛。
他知道他昨晚并沒有看到鬼,可他就是害怕,害怕到身體起了反應,一直犯惡心,頭疼。
為什麼他會在這種鬼地方?
阿諾在心里哀嘆了一聲,換了一個更為舒服的姿勢坐著,慢慢地,他就要睡著了。
不過,偏偏在這個時候,阿諾的手機響了。
被打斷了休息的阿諾有些不耐煩地接了電話,“喂”了一聲。
而在電話里,傳來一個年輕的小哥的聲音,那人比他還要不耐煩,對他冷淡地說道:
“陳老太的古著小店是吧?有你的快遞,麻煩到建民小區東門的菜鳥驛站這里取一下。”
如果說阿諾之前還有些困的話,那麼現在,當他聽到了菜鳥驛站這四個字以后,他瞬間清醒了。
——天殺的菜鳥驛站!上次他給奶奶買了一個輪椅,那菜鳥驛站喊他奶奶去取件。
送快遞的不把快遞送上門,天理何存啊這是。
阿諾沒忍住,暴躁地對著這小哥嚷了一通。
有意思的是,在阿諾一口氣地說著許多抱怨的話時,那小哥不吭聲了。
過了一會兒,忽然,這小哥打斷了阿諾的話,聲音有些古怪地道:“你到底要不要這個快遞呀?”
嗯?
阿諾抱怨得正起勁,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聲音就又問他道:“你到底要不要這個快遞呀?”
在這聲音一再的追問下,驀地,阿諾意識到了些許的不對勁。
他不敢隨便說話了,拿著手機向著房間里走去。
“各位,”他走到房間門口,還沒進去就迫不及待地詢問起同伴們,“有人給咱們寄了快遞,要不要去拿啊?”
結果,他剛說完這話,電腦前的這堆人齊刷刷地看他,問道:
“是從哪里寄來的快遞?”
*
十幾分鐘前。
那位買家發來了“殺人兇手”這四個字,接著又發來了一大段話。
玩家們讀完那些話以后,明白了,原來給他們發消息的不是買家,而是買家的好友。
那個女孩說她朋友穿了從這店里買的古著以后,精神就變得不太正常。
“你們看看我剛才發來的照片,這是我在她午睡的時候拍的,越看越詭異。”
面對著這為了閨蜜而憤怒起來的姑娘,雷澤卑微地打字道:“那,也不必叫我們是殺人兇手吧?”
結果,那女孩更氣了:“你們怎麼不是?她今天都鬧著要割腕自殺了!好端端的,她怎麼會這樣?”
人類在發展,社會在進步,而她顯然有點迷信,執意覺得這衣服有問題:
“你們的地址呢?發給我,我要幫她退貨!”
終于,到了玩家們熟悉的環節了。
“親,不好意思啊,本店商品一經售出,概不退換。
”
啪嗒。雷澤將這句話打出來,發送。
緊接著,對方也發來了消息:
“真的不能退嗎?
真的不能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