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電梯停在這里又是為了什麼呢?看這意思,這是讓他們出去轉上一圈,有去無回的那種?
電梯里,陸書北他們三個堅持著站在原地,誰也不打算出去,而就在這個時候,遠遠地,走廊里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男人的身影。
他一步步地向著這電梯走來,模樣愈發地清晰起來。
這是一個光著頭的穿著黃色僧袍的男人。
陸書北在副本里見過和尚,比如空景,而和空景相比,眼前這個和尚的身上有著完全不一樣的氣質。
他長著一雙細長的,向上翹起的眼睛,并且,他的耳朵上還綴著一對紅寶石耳釘。
當他離電梯越來越近時,蘇果忍不住地低聲說道,這簡直就像是個妖僧。
是的,他身上的氣質確實是邪了一點,可莫名其妙的,他卻也帶來了一種安心感。
這男人走近了那還在收拾孩子的母親,站定,然后抬眼望向電梯這邊。
不知為何,當這男人看了一眼這電梯以后,緩緩地,電梯的門竟然在一點點合起來了。
而在電梯門徹底被關上的前一刻里,他們看到了那個孩子朝著這兒跑來,然后被母親揪了回去的樣子。
那母親還訓斥孩子道:“你沒看見電梯旁邊貼的字嗎?竟然還敢去那里!”
嘖,這句話讓陸書北他們好不容易放下來了心立刻又都提上去了。
電梯旁邊貼了字?什麼字?
蘇果摸著下巴,揣測道:“也許,是高人貼上去的符咒?”
雷澤表示贊同:“可能就是這個,有了這個,這些鬼就被困在那里了。”
顯而易見的,雷澤已理所當然地將那些人認作是鬼。
但陸書北就不一樣了,他沒想那麼多陰間的東西,只是想起了學校教學樓里的電梯旁貼的那張紙。
也許,那些居民們就是看到了這種紙以后才不去乘坐這下行的電梯,而且教育孩子們也不要去坐:
“低碳生活,從我做起。
上二樓,下五樓,請走樓梯。”
*
早上。九點。
陸書北他們進來的時候,客廳里的幾個玩家正在收拾桌上留下的昨晚的餐具。
看來,這個世界里并沒有什麼自凈的能力,他們還是得自己干活。
陸書北加入了進去,幫著擦那被糊了油的桌子。而就在他埋頭苦干時,旁邊的女生叫了一下。
沒什麼大事,是她的袖口不小心碰到了桌上,沾了油漬。
“誒,也不知道這里有沒有洗衣液,”女孩拽著自己的袖口查看著情況,“臟死了。”
說著說著,有些難以忍受這污漬的女孩下意識地要去脫自己的外套。
然而,她剛一抬起胳膊,便有另一只手拽住了她的手腕。
這實在是很突兀的舉動,一時間桌邊的玩家們都停了下來,去看那個人。
那人正是昨晚臨走前給衣服套防塵袋的人,叫謝向辰。他抓著女孩的手腕,同時并不看她,只是盯著面前的沙發:
“先不要脫衣服。”
他這樣說著,并未給出具體的理由,不過,從他那若有所思的樣子來看,他應該是想起什麼了。
不止是他,此刻也有別的玩家想到了一個細節:“……昨晚,那個人就是脫了衣服的吧?”
是的,昨天晚上,只有那人吃飯時脫了衣服。
聽別人這麼一說以后,這下,那女孩不敢再脫外套了,她掙脫了謝向辰的手,站到一邊去。
與此同時,蘇果點了一下客廳里的人數,疑惑地道:“我們不是還有七個男生嗎?這會兒怎麼只有六個在這里。”
誒,還真的是這樣。
玩家們看了下手機,說少了的那個大概就是群里最早出發的那位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
說話間大家已隱約意識到這人可能是出事了,不過沒什麼人想提起這點。
直到忽然之間,他們聽到了一點聲音
那是從右邊的房間里傳來的電腦重啟的聲音。
*
這是間敞亮的屋子,右邊有著一扇打開著的窗戶。
在屋里的墻邊,放著一些打包好了的衣服,以及一張黑色的皮沙發。除此之外,在正對著門的地方,放了一張桌子和臺式電腦。
那個失蹤了的玩家就正呆在這間屋里。
他坐在椅子上,整張臉都趴在了那黑色的鍵盤上。而在他的面前,那電腦正在重新啟動。
陸書北走上前去,把他扶了起來。
這一扶之后,陸書北倒吸一口冷氣。
這玩家并沒有昏過去,他是睜著眼睛的。
但是,他的眼睛和昨天晚上的那位玩家的一樣,只剩下了眼白。
陸書北扶起了他以后,他還對著陸書北勾起嘴角笑了笑,然后自個兒站起來,走到了屋里的那張小沙發前,坐下,低著頭。
這時,別的玩家們都看傻了,大家站在這屋里,有種想逃走的沖動。
不過,經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以后,玩家們還是有了一點進步。他們都留了下來,并且發現了屋里掛著的一個監控攝像頭。
既然有攝像頭,那麼就應該有錄影。這樣,大家就能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電腦徹底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