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幾人也都好奇地往門外看去。李晨清戴著鴨舌帽卻沒戴墨鏡,站在路邊低頭擺弄著手機,確實像是在等人的樣子。
韓染雖然厭惡李晨清,可這會兒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對于李晨清,他多少還是知道點的。正兒八經的西北人,所以不可能是來找親戚朋友,再加上上回KTV的事兒。事后聽葉和澤提了那麼一嘴,說是那個女強人是南方人,頓時韓染就浮想聯翩,腦補了一場小鮮肉跟女強人之間的八卦。
見趙曉兵起了個頭就賣開了關子,齊鋒拿筷子在他的筷子上敲了一下,擠眉弄眼地說:“趕緊的,有什麼內幕別藏著掖著,你這話說一半,還讓不讓人好好吃飯了?”
趙曉兵猝不及防地被他敲掉了剛夾起來的肉,也不生氣,一抹嘴,招呼服務員拿啤酒來。他倒是不著急,可幾個豎著耳朵聽的人卻恨不得給他頭按到鍋里去。
等服務員拿來啤酒,趙曉兵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把酒瓶遞給韓染,看著大家都給自己斟滿才賊兮兮地說:“這你們可別瞎猜了,”說著他下意識往門外看了看,已經不見了李晨清的身影,心里一緊,忙四下瞅了瞅,確定人是走遠了才安心講八卦道,“上回聽我一個跑新聞的哥們說的,他給一富姐包了,那富姐好像就是這兒的人。”這個‘他’指的就是李晨清,不用提名字,幾個人也都懂了。
“什麼時候的事兒?”
陳濤突然問話,其余三人不禁詫異地看他。陳濤似無所覺地盯著趙曉兵等他接著說。
韓染忍不住調侃他:“你這是深藏不露啊,沒想到也愛聽八卦。”
韓染的話說出了另外兩人的心聲,趙曉兵跟齊鋒同時點頭。
陳濤摸了摸鼻子,端起面前的一次性杯子裝作喝酒掩飾自己的尷尬。
開了兩句玩笑,也沒抓著不放。趙曉兵繼續說道:“幾個月前聽說的,應該時間不短了,唉,我跟你們說,那富姐可真不好伺候,聽我那哥們說,李晨清跟著富姐在別墅住了三天,整個人出來都虛了,”說到這,他挑眉賤笑,“還一塊招待富姐的朋友,想想都替他累。”
話里的意思幾個男人也都聽得懂,在座的沒純情少年。
齊鋒咋舌說:“看來什麼都不好干啊。”
陳濤挑了一筷子寬粉剛放到嘴里被燙了舌頭,忙吐出來抿了一口酒附和道:“誰說不是呢,真是不容易,身體弄垮了想再補回來可得好長時間。”語氣雖然平淡,可聽著卻像是調侃。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心照不宣地換了話題,說起了工作和旅游的事兒來。
韓染默默地吃著涮牛肉,心里卻暗搓搓地想著回頭買點補腎的送給李晨清,就是想單純地惡心死他。再沒什麼事兒比伺候幾個富婆被玩的油盡燈枯更令男人郁悶的了。
第七十九章
臘月二十六那天, 韓染專程飛回首都見了藺凡。
跟藺凡這邊的接洽一直是孔潔親自負責的,一連接洽了一個月, 那邊團隊終于松口要見演員了。得到消息,孔潔樂的牙都快笑沒了, 趕緊給韓染打電話安排他回來。
見面的地方就在藺凡的工作室, 韓染跟劇組請假的時候導演一句也沒多問, 揮揮手就讓他走了, 可是下午必須趕回劇組,所以在首都的時間就比較緊。
這次見面也就真的是純粹的聊一聊,藺凡是個健談的人,長得倒是挺喜氣, 有點胖,個子不高, 大冬天地額頭還不時冒著汗珠。他是南方人, 說話細聲細氣的,在首都待了這麼多年普通話里還帶著鄉音,他問:“看了你以前的作品,這幾年電影作品只有一部, 你的履歷來講,怎麼不專心繼續拍電影呢?”
屋里有點熱, 韓染脫了羽絨衣,只穿了一件厚T恤, 因著冷熱交替,臉頰有點泛紅。聽到藺凡的問話, 只感到無奈,心想那不是沒機會嗎,而且電視劇片酬多,可這話不能直說,雖然做人實在沒什麼問題,可這話要是直說了那就是傻。這一年來韓染跟著葉和澤還有孔潔學了不少,再加上一年來大大小小的風雨鍛煉,現在說話可比原來有水平多了,他想了想,謙遜又禮貌地說:“藺導言重了,在我看來只要劇本好,演什麼都可以,電影和電視劇而已不過是兩種表現形式,本質上都是表演,對我來說區別不大。”這話說的客套,可卻沒一句實在的。
其實電影和電視劇的表演方式還是有區別的,只不過有些演員能夠在兩者之間轉換而已。
孔潔在一旁聽著暗暗點頭,這時候她不方便插話,眼光掃了一圈在場的人的反應,大多都是對韓染表示滿意的。
選角導演趁熱給大家續了杯茶,便坐在一旁沒說話。
藺凡跟旁邊的制片人耳語了幾句,兩人才停下來,藺凡低頭捧起茶杯拿在手里。制片人審視著韓染,和顏悅色地說:“我們這個項目是一部正劇,我看你之前演的都是年輕人喜歡的戲,怎麼會想來我們這?”他不過是按著流程問話,但其實本身也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