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個保鏢壓著童雅舒就要走,小嚴瞥了葉和澤一眼,見他點點頭,便又自然地回過視線,跟同事一起將人給押走了。
結束了一場鬧劇,葉友蕭疲憊地扶著沙發坐了下來,喘息著問:“是不是覺得我心太狠?”
他說話的時候是對著面前的空氣的,但話卻是在問葉和澤。
葉和澤一直站在不遠處,聽到葉友蕭問話才走了過來,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虛掩的大門,搖了搖頭沒說話。
葉友蕭見他的反應卻扯著嘴角笑了,之后長嘆一聲,扶著沙發站起身來,看著空蕩蕩的客廳,明明沒有打斗,卻覺得凌亂無比,甚至沒有地方能下腳,他說:“下午把壹壹接到你那去吧,等會我讓保姆收拾壹壹的行禮,你一起帶走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葉和澤雖然沒出聲,卻抬起頭看他,兄弟倆眼神對上,葉友蕭無奈又歉意地說:“家里這個樣子……壹壹他太小,不適合看到。”
葉和澤沒有什麼意見,他嗯了一聲,就答應了。
葉友蕭見他應了,這才虛弱地往門外走去,留給葉和澤一個骨瘦如柴的背影。他要親自送童雅舒去自首,不然不放心。
等到葉友蕭也走了,葉和澤站了好一會兒才掏出手機,播了韓染的電話號碼,也不管現在韓染是不是在拍戲,迫切地想要聽到韓染的聲音,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平復他的情緒。
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聽,葉和澤面無表情地聽到那邊自動掛斷之后,又播了過去,第二次依然響了很久,就在要提示音出來前,電話接通了。
“怎麼了?到公司了嗎?”是韓染氣喘吁吁的聲音。
葉和澤一瞬間從糟糕的心境中抽離出來,像是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系似得,心中壓抑著的情緒也變得輕松起來。這世上總有屬于他自己的家人,愛人。
“到了,剛在拍戲?”葉和澤問道。
韓染確實是在拍戲,正在拍一場體育課男生跑步的鏡頭,因為畫面總拍的不滿意,他一連拍了五條才過,累的腿軟件軟,直接癱在操場中間的草坪上不想動,手里拿著電話,跟葉和澤聊天。
天空灰沉沉的,怕是要下雨。
韓染跟葉和澤聊著家常。潘瑩守在不遠處,有工作人員過來就上去擋一擋。
“唉,你知道嗎,劇組里的同事,他就有點掃把星附體。”他也不管葉和澤那邊有沒有回應自顧自地說著,“我們今天拍一場在操場的戲份,剛好旁邊露天籃球場有學生球賽,然后我們就去看,我們剛走到地方,球場里的籃球就砸過來了,直沖著他的臉來,那孩子趕緊跑,誰知道那籃球就跟長了眼睛一樣,順著他跑的路線就追過去,最慘的是,從球場里飛出來一個救球的學生,抓住球的時候給了我那同事一肘子,我同事捂著臉就趴下了,哈哈哈哈哈哈。”
韓染說著自己先笑出了聲,怕葉和澤不知道笑點在哪,忙解釋說:“好笑的是,他去球場之前剛跟我說,他這人特倒霉,從來都是繞著各種球場走,每次接近都會被砸,這回專門挑了個刁鉆的角度,應該不會有問題,話音還沒落,籃球就奔著他門面來了……哈哈哈,想起來就想笑。
”
葉和澤聽著,也忍不住跟著彎起了嘴角。
保姆把壹壹的東西整理好,裝了兩個大拉桿箱,拖著進來了,見葉和澤正在打電話,不變上前打擾,只躊躇地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葉和澤余光瞥見,卻沒有影響到剛剛舒緩一點的心情,微笑著問韓染:“壹壹要來家里住一陣子,你覺得怎麼樣?”即使是韓染說了不同意,這事也沒有轉圜的余地,可不知道為了什麼,總覺得該提前知會他一聲。
韓染那邊靜下來一會兒,然后聲音輕快地說:“行啊,那孩子挺乖巧的,正好我過幾天回去給他買點禮物。”
葉和澤聽到這里,笑容加深了,他走過去把拉桿箱接過來,對電話里說:“壹壹會喜歡你的,等你回來。”
“那必須,我這麼好,小孩緣可好了我跟你說,得了,你先忙,導演那邊要罵人了。”
葉和澤嗯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陰云密布,稀稀拉拉地下起了小雨,雨水滴在韓染的臉上,他捏著手機,神情有些凝重,總覺得葉和澤有些不對,按他的性格,很少會在自己工作時間打電話,還這麼執著,而且說話的聲音總覺得像是心里有事。壹壹那孩子也許會來一起生活的事情,之前葉和澤提過,可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韓染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第七十六章 (捉蟲X2
葉友蕭坐在車里。身旁是瑟瑟發抖的童雅舒。她掙扎的厲害, 一會兒不甘心地大聲吼叫,一會兒又楚楚可憐地打感情牌, 可葉友蕭都無動于衷,他是鐵了心要送童雅舒去自首不論她什麼想法。
放棄反抗后的童雅舒反倒冷靜了, 她坐在車里, 想著自己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喝酒出意外并非第一次, 卻獨獨這次沒人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