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著韓染收工的時間, 特地買了兩張話劇票, 早早地結束工作在家等著。
韓染也沒拖拉, 從診所出來就直接回了家。他并沒有把碰到李星引的事兒放在心上,雖然有些說不清的愧疚,可那也不過是心上的一層浮灰,小風一吹就沒影了。
韓染是想要李星引這個朋友, 可以他目前的心態來講,兩人并不適合再聯絡, 藕斷絲連地不是韓染的作風, 那樣只會給李星引不必要的希望,令他更加痛苦。
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這句話聽來簡單,可若論起來卻十分玄妙。韓染在低谷的時候遇到了葉和澤, 雖然是沖動之下閃婚的行為,可好在兩人對婚姻和家庭的態度比較一致, 生活在一起還算美滿。葉和澤又那麼有魅力,韓染很難不動心。同樣, 遇到李星引的時機不對,況且他對李星引也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即使前面沒有葉和澤,想來兩人也不會有什麼發展。
回到家看到葉和澤坐在沙發上韓染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葉和澤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坐在沙發上處理文件,他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簽不完的文件,空閑的時間都像是偷來的,看到韓染站在門口沖著他笑,也不著急換鞋,葉和澤不明所以地問道:“笑什麼?”
韓染嘴巴裂開了縫,笑的沒了眼,也不說話只是搖搖頭。其實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在開門看到葉和澤的那一瞬間,心間萎靡的花被幸福澆灌,瞬間恢復生機,綻放起來。
葉和澤被他看得莫名,正好工作郵件也處理完了,便坐起身問他:“等會有沒有其他安排?”
韓染換了鞋坐在葉和澤旁邊,聽到他問,臉上的笑意還沒褪去,回答說:“沒有,怎麼了?”
葉和澤合上電腦,語調輕松,聲音低沉,竟然讓韓染聽出了調情的意味。他從旁邊拿來一個信封,抽出兩張票問:“那韓先生賞不賞臉一起去看一場話劇?”
“韓染余光看了眼票上的劇名,是一個大咖云集的話劇團的傳統劇目,很有意思,他以前跟著話劇團演出的時候曾經為了學習而專程買票跑去看了幾次,卻沒想到葉和澤竟然會買這場演出的票。雖然已經看過幾次了,可要再跟葉和澤一起去的話,韓染完全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葉和澤把票裝回信封,站起身來說:“那走吧,還能趕上吃晚飯。”
韓染問了一句:“幾點的?”
葉和澤把電腦抱起來準備放回書房,說:“七點半。”
韓染看了看時間,已經五點多了,劇院離家還有些距離,再加上過去的那條是主干道,肯定堵車,難得葉和澤約他一回,可不能就這麼白白錯過,于是急匆匆地站起了身,催促道:“那快走吧,時間挺緊的。”
葉和澤看他這樣,心里十分滿意自己這次的安排,按著他自己的話,對這種話劇甚至是電影興趣都不大,可韓染卻喜歡,他這次投其所好看來十分成功。
去劇院的路上果然堵車,甚至比預想中更加嚴重,雙向六車道的主干道就像一個大型停車場,每十分鐘能往前挪一點,有性子急的司機不停地按著喇叭,可這樣也無濟于事,車流緩緩地向前移動,誰也沒有因為他喇叭聲大而給他讓路。
車是葉和澤開的,他的手已經徹底好了,韓染也知道自己開車慢,就大方地把車鑰匙交給了葉和澤,自己安穩地坐在副駕駛上焦急地伸長脖子不停張望。
葉和澤看著前面一排亮著的車燈猜測說:“應該是出事故占用車道了。”
韓染卻不關心這個,他在意的是還能不能按時趕到劇場,有些煩躁。雖然兩人結婚快一年了,可正兒八經的約會卻沒幾次,難得這麼好的氣氛,卻被堵車給耽誤了。
前面的車動了一下,葉和澤也跟著往前開了一點,沒幾米又都停下了。他也沒一點辦法,遇到這樣的大堵車就是現在叫人來接應都得堵死在半路上,而且這里離劇場還挺遠,附近也沒有地鐵站,就是扔下車想浪漫一下跑過去都不行,除非叫直升機來,他倒是能找來,可空有飛機卻沒辦法開來,現在除了老老實實跟著車流前進是真沒別的辦法了。
葉和澤狀似輕松地調侃:“可能我跟藝術這些五行相克。”
聽著葉和澤調節氣氛的話,韓染也靜下心來,有些失落卻不再焦躁。他看著葉和澤含笑的側臉,心里剩下的那點不愉快也消散了,反正約會也不過是個形式,人就在身邊,倒也沒什麼好執著的。韓染安慰著自己,但還是有些遺憾,本來預想中浪漫的約會,之后一起吃晚餐,夜色好氣氛佳,回家干柴烈火說不定比平時來的熱情,可現在一切都成為泡影了,眼見天都黑了,他們才走了幾百米,現在就是想回家都沒地方掉頭。
韓染賊心不死,想要再挽救一下,咕噥道:“那不能看劇,在外頭吃頓飯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