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松口的時候,留下了一排牙印。看到這些,葉和澤心情好了許多,便松開韓染。
韓染從葉和澤懷里鉆了出來,摸著脖子離他遠了些才說:“你搞什麼?”
葉和澤只笑笑沒說話,指了指旁邊的沐浴乳示意他接著給自己洗澡。
韓染被他莫名奇妙鬧了一通,小脾氣犯了,撂挑子說:“你自己洗。”說完轉身出了浴室。
葉和澤卻不生氣,只笑吟吟地給自己洗干凈,吹頭發的時候想著晚上給韓染蓋個章。
韓染不知道葉和澤想什麼,他氣沖沖地換了一間浴室大概沖洗了一下,睡衣都沒穿,倒在床上就睡著了,可他心里還有些不得勁,睡覺地時候故意離葉和澤遠了些,裹著被子背對著他。
葉和澤等他睡著了才自己湊過去,低下頭在韓染脖子后面親吻起來,過了很久他才滿意地將受傷的手搭在韓染身上,閉上眼睛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拍外景的地方是一棟明清時候的大宅子,屋主家祖上是經商的,所以宅子蓋的很講究,這麼多年難得完整地保存了下來。這地方劇組一共就租了十天,聽說還是因為制片人跟屋主是朋友才勉強出借。所以劇組工作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地,生怕把這一棟文物給碰了撞了。
韓染穿著戲服蹲在角落抽煙,他困的快背不住了,昨晚上雖然沒由著葉和澤鬧,可連著一個多禮拜睡四個小時,他還真有點吃不消。按說原來這種工作強度都不算什麼,可現在卻不行了,這生活質量一旦上去了,再想過回前幾年那種天天鉆劇組的日子,韓染想想都覺搖頭。
李星引也穿戴打扮好,踏上臺階跟韓染并排蹲在屋檐下,手里拿著一個空易拉罐當煙灰缸,放在兩人中間,點了一支煙問他:“你家小助理呢?”
韓染捏著煙,瞥了他一眼,憋回去了一個即將打出來的哈欠,眼睛有些濕潤說:“去買咖啡了,我看你挺精神的,你不困嗎?”
韓染穿的是民國的長褂子,因為天熱,他沒系上面的扣子,低下頭露出一截脖子,還能看到凸出的頸椎骨節。
李星引拿眼角看他,正巧看見了韓染脖子后頭的牙印,他轉過頭視線往下挪了挪,見韓染肩膀和脖子的交界處還有不少紅印,心里有些堵得慌,說出的話也就不怎麼好聽:“不困,我又不用晚上收工回去跟人大戰三百回合。”
韓染夾著煙的手頓了頓,皺著眉頭看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李星引冷哼一聲,吸了一口煙,吐著煙圈嘲諷道:“你們倆可夠激烈的。”
人犯困的時候反應慢,韓染想了半天才覺得自己有點明白他在說什麼,下意識摸了摸脖子,把衣領往上提了一下,清了清喉嚨說:“這都哪跟哪啊。”企圖含糊地混過去,雖然昨天確實沒做什麼,可保不齊葉和澤昨晚在他脖子后頭留的牙印還沒下去,怪不得今天化妝師跟給他換衣服的小姑娘看他眼神都怪怪的。韓染老臉一紅,決定回去再跟葉和澤算賬。
李星引卻沒那麼好糊弄,他就是有些不甘心,明明自己也不差,就是晚了那麼一步,這人就跟他沒什麼關系了。原先兩人說清楚明白,李星引只覺得遺憾,可現在不知怎麼了,心底的不甘卻開始冒頭,他有時候就幻想要是當初先遇到韓染的人是自己,那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可這些都他媽的只能是在想象中,現實卻是自己輾轉反側的時候,韓染卻在別人的床上,他們可能只是互相撫慰,也許在瘋狂地做愛,而這些都跟他沒什麼關系。
這種感覺折磨得李星引都覺得自己不正常了,他有時候又有些怕,對韓染的執念跟占有欲是不是和現在演的這部戲和角色有關系,韓染仍舊把戲里和戲外分的清楚,而他卻有些混亂了。
“操。”李星引暗罵了一聲,把沒抽完的煙扔進了易拉罐里,里面還有飲料,只聽見刺啦一聲,李星引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韓染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搖了搖頭覺得這孩子可能是最近拍戲壓力太大了,所以情緒不穩。可韓染卻不知道怎麼安慰他,韓染自己壓力也非常大。胡陽榮這個角色非常難把握,這個人物的內心是壓抑且灰暗的,他玩世不恭卻總是心事重重,越演到后面,韓染就越是覺得頭疼,而胡一鳴的脾氣也越來越差。幾次找韓染談話,親自給他講戲,韓染卻總抓不住胡陽榮的神韻,那種被世界拋棄的喪氣和頹廢。為此,韓染可沒少被胡一鳴指著鼻子罵。
正想著,那邊副導演叫演員就位。韓染應了一聲,把煙也扔進了易拉罐里就往攝像機方向走去。
胡一鳴給男主演交代完,余光瞥見韓染過來了,便招了招手讓他走近點。
韓染縮著脖子走了過去,看見旁邊女主演剛哭過鼻子,眼睛還是紅的,便知道這是剛被胡一鳴罵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