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和澤這廝平日里人模人樣的,但是賴床的厲害,早上鬧鐘不響四五回是不會起床的, 可自那天后,他竟然摸黑就起來去對面公園跑步去了, 晚上回來也在家里的健身房里揮汗如雨, 這一變化可給韓染嚇得不輕。
韓染深深地感到了危機感的同時也窩在家里的健身房鍛煉身體。
簽證辦下來很快,拿到簽證的那天,韓染跟葉和澤倆人商量好了出發的時間就開始收拾行囊,葉和澤去公司交代工作。這一去就是半個月, 總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安排好。
出發的那天,韓染像個跟團旅游的觀光客, 戴著漁夫帽,身后還背了一個大雙肩包, 手里拉著行李箱,而他旁邊的葉和澤卻一身清爽, 輕輕松松地拉著箱子邁著長腿在機場跟走秀似得,引來一大片的注目禮,搞得韓染有點小不愉快,不過這點糾結在他上了飛機,坐在頭等艙的時候就煙消云散了。
韓染也坐過飛機,不過為了省錢都坐經濟艙,這還是第一回 坐頭等艙,不免有些興奮,東摸摸細看看,又怕顯得自己太土錘,一切都在偷摸中進行。
葉和澤把他頭上那個藏藍色的丑帽子取了下來放在一邊說:“要坐十個小時的飛機,你想不想睡一會或者看看電影?”
韓染早覺得自己帽子丑了,出門的時候沒感覺,到機場那一刻就后悔想拿下來,可一直沒機會,上了飛機就把這事給忘了,現在被取下來就順手把帽子塞進隨身的雙肩包的側兜里說:“我看一會電視,不然你睡一覺?”
葉和澤這幾天為了騰出時間都沒怎麼休息,半夜上廁所的時候還能看見書房的燈亮著,這時他眼下已經青黑一片,看上去非常疲憊。
葉和澤也確實累了,便點了點頭,要了眼罩和毛毯,調整好座椅就打算睡一覺,剛躺下沒多久,耳朵一緊,被掛上了耳機,里面傳來舒緩的音樂,令他無比放松,不多一會兒就睡著了。
空姐推著小車過來的時候,韓染對她噓了一聲。
空姐看了一眼睡著的人,自覺地沒有出聲,指了指推車里的飲料,韓染搖搖頭,輕聲說:“不用,謝謝。”
等空姐走遠了,韓染才窩在座椅上拽著耳機看起了電影。
中途韓染吃了些東西,卻沒把睡著了的葉和澤叫醒,只想著等下了飛機先找個地方吃個飯,現在先讓他好好休息。
十個小時也不過是睡一覺的時間,韓染看完了四部電影,然后瞇了一會,飛機就差不多落地了。
到達日內瓦機場的時候還不到下午七點。
這里比國內冷很多,剛下了飛機就打開行李一人加了一件外套穿上才往機場外走去。
韓染一下飛機就兩眼一抹黑,不認路還聽不懂當地的語言,只能緊緊跟在葉和澤屁股后頭生怕走散了。
路線都是提前安排好的,這邊也有人來接,接機的是葉和澤安排的,韓染不認得,只是看著是個外國人便用蹩腳的英文打了個招呼。
那人也不知聽沒聽懂,笑了笑就熱情地把兩人的行李箱搬進后備箱里,直到坐進車里,韓染才有那麼一點安全感。
葉和澤安撫地把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因為睡了一覺,精神好了很多,說:“不用擔心,我們先去酒店,他是酒店安排來接機的。”
韓染瞅了一眼前面開車的人,問道:“他是不是不會說英語?還是我發音有問題?”
葉和澤聽罷,笑著說:“可能是他沒聽到?”
韓染勉強接受這個理由,好不容易才給自己找回點面子便舒舒服服地窩在車里看沿途的風景。
到了酒店,韓染看著行李,葉和澤拿著兩人的簽證和護照去辦理入住手續。這會適應了,心里那股激動勁又冒了出來,跨坐在拉桿箱上眼神左右飄,看來往的各種膚色的人覺得十分有趣。
葉和澤沒一會兒就回來了,手里多了張房卡,后面還跟著穿著禮服的行李員。
“走吧,先把東西放好,再出來吃飯。”葉和澤說。
韓染從行李箱上下來,把兩個箱子交個行李員便跟著葉和澤一塊走了。
酒店房間的窗戶對著萊茵河,站在屋里就能看到湖面上的波光和劃行的小船。
韓染興奮地跳到床上滾了幾圈,抱著被子一個勁地傻笑嘴里還念叨著:“不想回去了,不想回去了,太美了。”
葉和澤給行李員付了小費,然后關上房門,走過去在韓染屁股上拍了一下,下手可是不輕,啪地一聲,韓染捂著屁股彈了起來,一臉震驚地看著葉和澤。
“梳洗一下,換一身衣服,我們下去吃飯。”葉和澤沒事兒人一樣地說著安排。
韓染見他這樣,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便拉開行禮箱找了一身換洗的衣服,跑進了浴室。
兩人快速沖洗了一下,換了一身衣服在酒店里匆匆解決了晚餐便相攜到外面逛。
街上沒什麼行人,在陌生國度的街頭,韓染走在葉和澤身邊,右手一甩一甩地,時不時輕輕擦過葉和澤的手背,如此試探了幾次之后,兩人的手終于是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