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呂崢給兩人倒了兩杯招待茶,茶葉是劣質的茉莉花茶,笑說:“饅頭加招待茶,別客氣。”
韓染拿著茶水喝了一口才問他:“唉,事辦的怎麼樣?”
呂崢撇了撇嘴說:“可別提了,那孫子可真他媽難纏,陪他喝了五天酒,天天夜里往夜總會跑,那小姐大腿都給他摸黑了,還他媽死咬著百分點不放。”
韓染想了想,覺得這事他也幫不上什麼忙,便問:“你家里就讓放心讓你一個人來處理?不給你支援支援?”
呂崢拆了筷子,正用手剝上頭的木刺,抬起眼皮看了韓染一眼說:“我家老頭這回是真不管我了,放了話讓誰都別來幫我,說不準哥們以后就得在首都常住了。”
韓染聽罷,不信道:“怎麼會?”
呂崢放下筷子,拿紙巾擦面前的空碗碟,頭也不抬地說:“怎麼不會?他說我都快三十的人了,一天吊兒郎當不學好,隔壁王叔叔,路口李叔叔家的兒子怎麼怎麼爭氣,見天嘮叨,唉,那還不是他基因不好,生了我這不爭氣的兒子嗎?”
韓染無語地放下茶杯,問他:“你這麼跟你爸說?”
呂崢擦完碗,換了一張紙把韓染的碗筷也拿過來開始擦說:“我哪兒敢吶,我就說了一句我才二十五,離三十還有五年,老頭就給了我一巴掌說四舍五入就三十了,還數落我小時候不好好學習,脾氣大的呦。”
韓染聽完,笑出了聲,過后想想覺得呂崢的爸爸也是為了兒子好,便勸他說:“那你就好好干,活出個人樣來。”
呂崢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說:“你說的輕巧,嘴皮子翻一翻不過一句話,可是苦了我了,唉,李晨清那王八蛋還跟你一個公司呢?他現在老火了,我媽一個老婦女都注冊了個微博加入了他的粉絲團,還給人往里投錢……”
韓染眼神一暗,垂下眼皮說:“雖然在一個公司不過都挺忙的,也不怎麼碰見。”
呂崢看他這樣就氣不打一處來,只想著等回頭有機會教訓教訓李晨清,讓他知道什麼才叫兄弟!搶飯碗那他媽不是兄弟,是畜生。
這家菜館生意火爆,正趕上吃飯的時間,上菜特別慢,一桌桌地催菜聲此起彼伏也算是這家館子的一大特色了。
聊了一會,兩人點的菜上齊了,呂崢也把餐具擦干凈還給韓染,夾了一塊糖醋里脊問:“你現在怎麼樣?”
韓染先給自己盛了一碗湯,米飯放在了一遍才說:“還行,最近工作比原來多了,”他拿勺子攪了攪突然說,“我結婚了。”
呂崢一個沒注意,含在嘴里的糖醋里脊嗆到了嗓子眼,憋得他臉紅脖子粗,連喝了三杯水才咽了下去,眼淚都給嗆出來了,等緩過勁才問:“你剛說什麼?”
韓染看他伸長脖子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便說:“我結婚了,和相親對象。”
呂崢震驚得半晌沒反應過來,過了好一會兒才沉住氣說:“那也挺好,總比你一個人在這奮斗來的強,收工回去冰鍋冷灶的,那得多凄慘啊。”過了會又問,“就你原來說過的那個老帥的那位?”
韓染聽點頭說:“就是他,我倆見面第三次閃婚了,不過這事也就親近的人知道,先不聲張。”
飯吃得差不多,呂崢問韓染:“你覺得對方靠譜嗎?能過一輩子嗎?”
韓染放下筷子,認真地想了想說:“我覺得行,他挺好的。”
“嘖嘖嘖,瞧你這懷春的樣,唉,他床上表現怎麼樣?”
韓染也不理他,自顧自招來服務生結賬。
等出了菜館的門,呂崢一邊拿牙簽剔牙,一邊打了個飽嗝對韓染說:“我看你這樣就還是個童子雞,你說你結婚那麼久,天天對著人流哈喇子有個屁用,不要慫,就是干!”
韓染鉆進他的車里,聽他說完也有點心動,之前兩回擦槍走火現在想想都心里癢癢的。
“可怎麼干?你有招沒?”韓染問他。
呂崢淫笑著抖了抖眉毛說:“那你可問對人了,要我說,你倆都是男人,這男人最好解決了,夜色好氣氛佳,再來點小酒助興,洗白白躺床上,看星星看月亮,聊往事想未來,剖析自己,猜測對方,反正就是吊著,不過你得注意一下態度,氣氛過了,你們可能就是開了一場辯論賽,氣氛剛好,再加上酒精麻醉人的神經,嘖,這樣要還沒事,那不是你有問題就是他不行。”
“滾滾滾,瞎幾把扯,都沒毛病,我們上回擦槍走火他那個確實有反應,就是當時來了個電話……”
“然后呢?”
“然后就沒然后了。”
呂崢恨鐵不成鋼地說:“你說你圖啥,你倆就這樣溫溫吞吞地一直耗下去,真柏拉圖啊?精神伴侶?你是不是得去男科檢查一下?”
韓染被他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己跟葉和澤一直沒上過床好像有點不合適,要說以前是倆人不熟,現在在一個床上都快睡半年了,也只是親親抱抱,偶爾口頭調戲一下確實有點不對頭,但自己肯定沒毛病,至于葉和澤應該也沒毛病吧?韓染不確定地想著。
“不然你回去試探試探?”呂崢一邊抽煙一邊當著狗頭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