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征個子不高,脾氣不小,自打當了妹妹的專屬經紀人,坐在那都起范兒。他笑著對張詩薇說:“詩薇來了,沒去公司?”
張詩薇嘆了口氣說:“唉,去了,那個孔潔可氣死我了。”
崔思琦聽完,只是斜眼看她,摸了摸懷里的貓耳朵說:“早叫你別招惹她的藝人了,你不聽怪誰?”
崔征也大約知道是什麼事,他記得上次大老板對炒緋聞的事不像是不同意,怎麼這麼快就變卦了。
“怎麼了?老板那天不是同意了嗎?”崔征問道。
張詩薇嘟著嘴,抱起旁邊的抱枕錘了兩下說:“可別提了,本來是同意的,誰知道跟孔潔一談,立馬變臉,怎麼說都說不通。”說著還作勢揍起了懷里的抱枕。
崔思琦見她這樣,笑了起來,然后不解地問:“我就不明白了,米多文化那麼多男藝人,上有米明哲,下有李晨清,你怎麼就這麼不開眼非得和韓染扯一塊?”
張詩薇翻了個白眼說:“先不說那倆我能搭上不能,只說他倆在一個公司都遇不著,我倒是想和他倆扯關系,可也得有機會啊。”
崔思琦問她:“那和韓染炒緋聞對你有什麼好處?十八線和十八線能負負得正了?”
張詩薇被她懟得沒了脾氣,想了想說:“那也不全是,我這不也在等他翻出浪來嘛,我跟你說,上回我碰見了柯書杰,聽他透風說韓染那邊資源可比李晨清好多了現在,光今年就有兩部電視劇要上,還接了一部胡一鳴導演的電影,孔潔那邊還給他謀劃了真人秀和時尚雜志……你說說,這妥妥的潛力股,我還不得趁他漲起來之前把人定下,要真等翻了年,怕是想借東風也夠不著了。
”
崔思琦對柯書杰的話半信半疑,她是清楚李晨清當年搶了韓染角色的內幕的,而柯書杰作為李晨清的經紀人,怎麼就對韓染那麼清楚,這不明擺著挖坑嘛。但換個角度來講,孔潔手里的好資源確實很多,隨便漏一點韓染也不會還是個十八線。
“我說,你先沉住氣,你上回不還和他一塊炒了一輪嘛,大家都是一個公司,同事聚會什麼的,狗仔拍到兩人獨處的照片可比你自己上桿子去發通稿效果好多了。”崔思琦給她出著主意。
張詩薇一聽,醍醐灌頂,怎麼自己沒想到呢,不由得看向崔思琦,笑說:“還是你聰明。”
崔思琦不在意地擼著貓,給了她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
崔征在旁邊聽著,也覺得妹妹說的很有道理,在心里暗暗地把這一招記下來,說不準以后還能拿出來用。
韓染可不知道這些,他高高興興地拍完最后一個鏡頭,換了衣服,就帶著潘瑩往山下趕。
要送的花已經擺脫潘瑩買好了,就在車上放著,可韓染覺得這樣顯得太不正式了,就先去了一趟中藥店,花了大錢買了一根山參,這才抱著東西往信達集團去找葉和澤,兩人約好了在信達的停車場碰頭。
韓染到的時候,葉和澤已經坐在車里等著他了。
見他拿了一大束向日葵,花束比他本人還寬,懷里還抱著一個禮盒,不禁笑了起來。
韓染把東西在后座安置好,鉆進車里就見葉和澤沖他笑,便問:“笑什麼?”
葉和澤修長的食指敲著方向盤說:“笑你。
”
韓染扭過頭來:“嗯?有什麼好笑的?”
葉和澤看了一眼他腦袋上的鴨舌帽,干干凈凈還特意搭配了一身休閑衣,完全不像他平時收工回家的隨意樣,心情好地親自幫他扣上安全帶,離開時,趁其不備在他嘴唇上輕啄一下才說:“丑媳婦早晚要見公婆。”
韓染被點了穴似得坐在那一動不動,眼珠子游移,往左看了看,反駁說:“我哪丑了?”
葉和澤把車開出停車場頭也沒回地說:“沒事,我不嫌棄。”
韓染氣絕,等冷靜下來發現自己關注點不太對,說:“唉,不對,怎麼是媳婦見公婆?明明是女婿第一次上門!”
葉和澤吭聲,抽空回頭給了他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的韓染更不服氣了。
“我跟你講,你這態度就不對,咱們倆肉搏誰上誰下還真不好說!”韓染說著,邊用目光掃了掃葉和澤的身體。
葉和澤輕笑一聲說:“嗯,給你一個挑戰的機會。”
韓染對于他這種裝逼的行為特別憤恨,豎起大拇指然后倒下來,做了個挑釁的動作說:“走著瞧。”
遇上了下班高峰期,路上有點堵,兩人有說有笑也不覺得時間過得慢。等到醫院的時候,韓染這才收起了一路的嬉皮笑臉,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地問:“大哥他是不是病的很嚴重?”
葉和澤停好車說:“肺癌晚期,見一面少一面吧。”
他說的清清淡淡,韓染聽了卻心里不是滋味。
因為提前打了招呼,童雅舒一早被葉友蕭支走了,病房里只剩下護工在照顧他。
韓染做了一路的心里建設,看到葉友蕭的時候還是覺得心里發酸。
這人瘦的厲害,臉頰凹了進去,眼窩也深深陷了下去,手背上只剩下一層松松的皮,平放著也能清晰地看到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