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落墨釋然的長舒口氣,夜色散盡,便是光明。
甄落墨在窗邊站了一會兒,他睡意全消,并不打算再繼續睡了,甄落墨想著可以先去樓下做些早餐,他走到門邊拉開了房門,出門的時候卻發現隔壁的房門也被人拉開了。
俞顯允舉著咖啡杯看向甄落墨,俞顯允的臉色不太好,一看就是熬了夜的,他朝著甄落墨問道,“你怎麼起這麼早?”
甄落墨啊了一聲,看看俞顯允手中的杯子,也是問了回去,“師哥,你昨晚一夜沒睡?”
俞顯允嗯了一聲,繼續問道,“看到消息了嗎?”
甄落墨答話,“朝木把我叫起來的,看到了,有些突然。”
其實尤家一夜倒臺并非突然,而是經過俞序安和俞顯允周密策劃的,包括扒一扒站出來爆料,包括網上輿論的引導,這些全都是計劃好的,俞顯允沒有多說什麼,甄落墨卻是忽然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甄落墨沒有多提這些,只是關心的說道,“師哥,杯子給我吧,你先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覺。”
俞顯允答話,“不睡了,我是要再喝一杯咖啡,等會兒我哥會過來,他幫我們照看蓁蓁,咱們倆需要去一趟警察局,尤思兮犯的那些案子已經并案了,現在交由了A市偵辦,我們還要再去錄一份口供。”
甄落墨答了聲好,他去到樓下做早餐,俞顯允則是守在蓁蓁的房間里等著孩子醒來,待到俞顯允把蓁蓁收拾得漂漂亮亮帶下樓的時候,甄落墨已經喂好了小貓,餐桌上也是擺滿了豐盛的早餐,連俞序安都已經坐在餐桌邊開始吃飯了。
俞顯允朝著俞序安喊了聲哥,蓁蓁也是開心的叫了聲大伯。
俞家的規矩是食不言,俞序安對著俞顯允和蓁蓁只是點頭示意了一下,俞顯允卻是又說了一句,“蓁蓁很聽話,待會兒你陪著他就行,他不會吵你。”
俞顯允說著已經坐到了桌邊,他把蓁蓁放在兒童座椅上,又朝著在洗盤子的甄落墨說道,“落墨,來吃飯了,那些放著吧,一會兒我洗。”
俞序安抬眼看向俞顯允,俞顯允卻沒覺得哪里不對,之前在甄落墨家里住的時候,常常都是落墨做飯他洗碗,開始時候落墨還不肯,后來相處久了就習慣了。
俞顯允同甄落墨吃過早飯就去到了警察局,他們案件不同,是分別錄的口供,甄落墨重新錄口供是因為嫌疑犯裴鐘賢反口了,而俞顯允卻是新的案件。
在俞顯允錄完口供之后,辦案人員又多問了一句,辦案人員說犯罪嫌疑人尤思兮想見見他,他愿不愿意見。
俞顯允本來想要拒絕,最后卻還是同意了。
俞顯允去到了接待室,他進去的時候,尤思兮已經坐在了桌邊等著,尤思兮換上了拘留所的衣服,她將長發隨意綰成了一團,臉上也沒有了平日的精致妝容,尤思兮安靜的垂著眸,盡管看似落魄,卻毫不影響她的美貌。
俞顯允一直覺得尤思兮很受命運的眷顧,聰明、財富、美貌、天賦她樣樣都有,她握著一手好牌,卻把自己輸成了現今這副模樣。
俞顯允坐在了尤思兮對面,尤思兮抬眸,她看著俞顯允,沒有平日的強勢,也沒有故作的嬌俏,她只是極為平靜的問道,“顯允,這一切是你做的嗎?”
俞顯允沒什麼情緒的答道,“是我做的,也是你應得的。”
尤思兮不可置信的笑了起來,她傾身貼近俞顯允,面上笑意未散,眼中卻現出了憤怒,尤思兮憤恨的咬牙問道,“你害我?從小到大我都在全心全意的對你好,而你居然想送我坐牢?”
俞顯允淡定答話,“不是我送你坐牢,是你自己要承擔自己的罪行,落墨和蓁蓁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傷害他們,我一定會追究。”
尤思兮聽到甄落墨的名字,忽然歇斯底里起來,她尖叫著喊了一聲不許提甄落墨,俞顯允看著忽然發狂的尤思兮,卻仍是一臉平靜,他甚至向后靠了靠,以行動證明他只想離尤思兮越遠越好。
俞顯允的小動作再次刺激到了尤思兮,尤思兮發狂的想要撲向俞顯允,這個時候兩個看守人員已經聞聲沖了進來,他們干脆利落的按住尤思兮,又把她的雙手鎖在了椅子上,其中一個看守人員看向俞顯允,征求意見的問道,“俞先生,你還要繼續會面嗎?”
俞顯允望著雙眼發紅的尤思兮,也是開口詢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冰涼的手銬不止銬住了尤思兮的雙手,似乎也止住了她的狂躁,尤思兮靠在椅背上,她不去看俞顯允,反而望著自己手上的手銬喃喃自語,“俞顯允,你是我的,我從懂事起我就知道你會是我的,我家里人要我嫁給你,從小我就記著你的所有喜好,從小我就了解你的一切,所有人都在告訴我,我們是會在一起的,我們青梅竹馬,我們天造地設,明明你只對我與眾不同,明明我為了你做出了那麼多讓步,可最后呢,最后你選的竟然不是我,你還親手把我送進了警察局,顯允,你說我這二十幾年堅信的東西是什麼,我為了你不顧一切,最后卻被你親手斷送了一切,我是不是這天底下最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