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行健聽到俞顯允說給甄落墨買藥油,他利落的答了句好,立即拿起手機給俞顯允的男助理發信息,坐在一旁的夕晚照在聽了俞顯允的話后不動聲色的喝了口酒,接著又狀似無意的同俞顯允說道,“我記得我隔壁應該是你的房間,今天怎麼是甄落墨從那里出來的。”
俞顯允坦然答道,“他帶著孩子不方便,我讓了一間客房給他。”
夕晚照繼續笑,“難得見你對別人有這麼上心的時候,兮兮看到怕是都要吃醋了。”
俞顯允不太走心的答話,“她吃什麼醋。”
夕晚照:“哪個女孩子不希望男朋友對自己是最貼心的,看到你對別人好,她當然會吃醋了。”
俞顯允認真說道,“我和她不是那種關系,我們一起長大,我拿她當親姐姐。”
夕晚照正在撩頭發的手頓了一下,卻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將頭發給整理好了,她笑著打趣道,“兮兮要是知道你這麼說肯定傷心死了。”
俞顯允:“她知道,我們聊起過的。”
夕晚照抱歉的笑笑,“這樣啊,那還真是我誤會了,我自罰一杯。”
夕晚照酒量很好,她爽快的喝完酒就轉了話題,直到劇組導演紀大山來找俞顯允喝酒,夕晚照才借著補妝的理由離開,夕晚照走出喧鬧的包廂,她找了個無人的角落,撥通了尤思兮的號碼。
夕晚照和尤思兮是娛樂圈人盡皆知的好朋友,因為她們需要彼此這樣的一個好朋友,他們做朋友,能制造最高的互動話題度,能襯得上自己的地位,能在互相宣傳的時候有著旗鼓相當的分量。
盡管夕晚照同尤思兮的友誼開始的不那麼純粹,但她對這個霸氣率直的姑娘其實還有著幾分真心,夕晚照見過尤思兮聊起俞顯允時候的神態,所以她知道,尤思兮早就把俞顯允當成了所有物,那絕不是什麼姐弟情,而是愛到極致的占有欲。
尤思兮接電話接的很快,她不等夕晚照講話,率先熱情的說道,“夕姐,晚上好,想我了嗎,有沒有替我照看好顯允啊?”
夕晚照沒接尤思兮的問話,反而是開門見山的說道,“兮兮,我們劇組出來吃飯唱歌,我剛聽俞顯允和我說,他只拿你當親姐姐看的。”
電話另一端沉默了一秒,接著又傳出了一聲輕笑 ,尤思兮稍稍正經了些的聲音傳入了夕晚照耳中,“夕姐,他怎麼看我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他人怎麼看我們,只要所有人覺得我們是一對,只要別人近不了俞顯允的身,那他早晚都是我的。”
夕晚照同尤思兮通完電話,如玉美人優雅的點了支煙,忽然就笑了,這圈子里人人都在立人設,她混了這麼久,居然還有看漏的時候,直率、霸氣、女王范什麼的,呵。
這圈子里,哪還有什麼善類。
夕晚照這麼吐槽的時候,忽然就想到了危險來臨時擋在他面前的甄落墨,那個年輕男人的目光那麼干凈,帶著這圈子里沒有的柔和與純粹,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能守護他的這份明凈。
《帝城計》劇組一大群人玩到了很晚才散場,俞顯允回到酒店的時候,都已經是凌晨了,他打開房門,客廳里雖然還亮著燈卻沒有人在,屋子里靜悄悄的,俞顯允在公共區域轉了一圈,他看到玩具火車的軌道又變得長了一點點,俞顯允沿著火車軌道往前走了走,在看到餐桌之后卻又停住了腳步。
餐桌上亂七八糟的放了許多東西,甄落墨寫小傳的本子正攤開著,本子上還壓了一盒新買來的解酒藥,解酒藥旁邊是一杯清水,在這些東西的不遠處,還端端正正擺放著一個連包裝都沒拆開的藥油,俞顯允看到藥油,莫名就想起了蜷縮在地毯上睡覺的甄落墨,還有他看到那一幕時候的心情。
俞顯允演繹過無數種復雜的情緒,但他至今仍然難以準確的描述出他當時具體是什麼樣的心情,一個人,怎麼可以那麼卑微那麼委屈呢,一個人,又怎麼會在那樣的狀態中,仍然掛著微笑,對周圍所有人事物溫柔以待呢?
俞顯允望著沒被打開的藥油,忽然覺得有些刺眼,他拿起藥油大步走向了甄落墨的房間,氣勢洶洶的站在了甄落墨的房門口。
俞顯允抬起手想要敲門,可那只手在觸碰到房門前卻又停住了,他想到也許甄落墨和蓁蓁都已經睡著了,敲門聲一響,兩個人都會被他吵醒。
俞顯允不確定甄落墨到底睡下沒有,他退后了幾步,彎下腰想看看房間里有沒有燈光,然后厚厚的地毯阻擋住了俞顯允的視線,并沒有半點縫隙留給他一探究竟。
俞顯允在甄落墨的房門口轉悠了兩圈,轉著轉著,他又拿起了手機,俞顯允給他隔壁那位失去了獎金的經紀人打了個電話,電話剛一接通,俞顯允就開口說道,“你去樓下看看,甄落墨房間的燈還亮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