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顯允這個人只是有點高冷,不喜歡別有用心的人對他獻殷勤,但俞序安比他弟弟可怕多了,他簡直就是一座行走的大冰山,俞顯允和俞序安兩兄弟所謂的見面,就是找個足夠安靜的地方一起待著,然后一個處理工作,一個看劇本,兩個人無論待在一起多久都是全程安靜的,最后時間到了,俞序安說一句走了,俞顯允說一句再見。
一人一句好嗎,哪來的聊兩句?
俞顯允吃完一個小包子,又看向卓行健問道,“他說什麼沒有?”
卓行健:“他說祝你幸福,他這次是來影視城談新項目開發的,公事在身,過于倉促,沒能給弟夫和侄子帶禮物,下次他會補上。”
卓行健:“雖然小俞總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從他說了這麼多個字來看,他可能被你刺激的也很恍惚,只不過是強撐住了他那霸總的人設而已。”
俞顯允沒興趣和卓行健討論他哥的人設,他不滿的問道,“你沒解釋?”
卓行健,“我拿什麼解釋,那凌亂不堪的床單,還是那一團團可疑的衛生紙,或者是躺在床上那和諧的一家三口?”
俞顯允沒搭理卓行健,他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俞序安的號碼。
俞顯允和俞家人不太親近,因為他們都太忙了,他們匆匆回來,又匆匆離開,小小年紀的俞顯允一個人在大宅里寂寞的長大,而俞序安,是俞顯允在那些童年時光里,為數不多的能讓他感受到親情存在的一個人。
作為俞家長子的俞序安,并沒有俞顯允那麼大的人生選擇權,他從出生開始,整個人生就已經被父母規劃好了,他接受著最頂級的精英教育,每天所有的時間都被私人教師填滿了,甚至父母在他才八歲的時候,就把他送去了全世界最昂貴也最著名的私立男校,俞序安在國外獨立生活了十年,歸國后年紀輕輕就接管了家族生意,他嚴肅、刻板、寡言,但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冷冰冰的人,卻從來沒有忘記過在俞顯允生日的時候給他郵寄禮物。
俞顯允知道,俞序安一直都記掛著他這個弟弟,哪怕俞序安被送出國的時候,俞顯允其實才剛出生。
俞序安坐在清凈舒適的商務候機室里,他本來正在調整新項目的競拍計劃,但在看到俞顯允打過來的電話之后,俞序安立即放下了手頭的工作,第一時間接聽了俞顯允的通訊。
電話里,俞顯允開門見山的解釋道,“你看到睡在我床上的那個人和那個孩子跟我沒有關系,我只是借了一個房間給他們住,昨晚孩子尿床了,所以我們只能擠在一起湊合一晚。”
俞序安:“卓行健解釋過你們的關系了,現在你又打電話過來解釋,說明他騙了你,扣他獎金。”
俞顯允雖然對于扣獎金這個提議很心動,但他并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反而是關心了一下俞序安。
俞顯允:“聽說你是來影視城談新項目開發的 ,順利麼?”
俞序安簡明扼要的答道,“不順利,桑家想競爭,桑曦白很麻煩。”
俞顯允其實并不關心俞家的產業,他只是想表達一下對他哥的關心,俞顯允覺得關心表達過了,俞序安也覺得該講的重點都講清楚了,兄弟兩個人沉默了幾秒,說了句再見便齊齊掛了電話。
俞序安將手機放在一旁,他正想繼續處理工作,身后方向卻是響起了一個懶洋洋卻很好聽的男音,“俞先生,您長著一張社交障礙臉,怎麼還喜歡在背后說別人壞話呢,我哪里麻煩了?”
俞序安面無表情的側頭,剛好看見了坐在他背后沙發上的漂亮男人,桑曦白將臉湊得離俞序安更近了一些,他笑吟吟的說道,“我其實挺大度的,不如你請我吃個早餐當賠禮?”
俞序安轉回頭,面無表情的在電腦包拿出了一副藍牙耳機,直接將自己的兩個耳朵都堵住了。
俞顯允吃完早飯就帶著卓行健去到了劇組,完全不知道他哥哥在機場剛好遇見了桑家那個麻煩精,而甄落墨帶著蓁蓁則是下午才出現在劇組的,甄落墨這次沒再怕打擾到俞顯允,他自覺的抱著孩子去到了俞顯允那邊待著。
甄落墨在劇組里一邊看拍攝一邊繼續給他自己的角色寫小傳,俞顯允不拍戲的時候也會抱著孩子在旁邊指點一二,俞顯允早已經將劇本全都研究透了,經常能給甄落墨提出很多好的意見和建議。
八月里驕陽炙熱,烤的所有人都蔫巴巴的,大家連八卦甄落墨這個十八線怎麼抱上影帝大腿的興趣都少了幾分,而在臨近傍晚的時候,劇組卻是忽然熱鬧了起來,女主夕晚照按期進組了,她艷光四射的出現在拍攝現場,立即收獲了數不清的殷勤,就連被導演和俞顯允虐了一天的裴鐘賢,都瞬間滿血復活了。
夕晚照雖然已經拿過了三屆視后,但她卻不像很多當紅小花那麼傲慢,夕晚照很禮貌的先去同導演打了招呼,又和陪在她身邊的那些演員們親熱寒暄了很久,比起俞顯允這種方圓五米生人勿入的氣場,夕晚照這位視后卻是毫無架子,整個人親切又和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