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多的,稍微有點條件的,都會想方設法避孕。
沒有條件避孕的,大多數其實也懷不上,身體太差了。
現在人們身體養好了一些,生活也安定,甚至還有人組建了家庭,就愿意生孩子了。
“這樣最好。”葉舟臉上也帶出了笑意,“這樣基地才能發展下去。”
沒有新生兒,將來基地的人口怎麼辦?從別的基地搶?殺了別人的親友,再讓人過來把這里當成家?那不現實。
他們很快走到了一棟小樓前,鄒鳴:“這里住的都是已經沒有工作能力的老人,還有一些沒有父母的孩子。”
這棟小樓很老舊,窗戶倒是修繕過,但全是木窗,也不是什麼好木頭,有些用手一抓就能成沫,但好歹是個能住人的地方。
鄒鳴:“每天每人能分到兩個土豆,半杯水。”
這只是餓不死的程度。
但葉舟只是嘆了口氣,沒有說什麼。
基地現在能養得起這些喪失勞動力的人,已經很不容易了。
“楊月現在負責這里。”鄒鳴帶著葉舟走進去,“我想給他們找一點他們能干的活,只是一直想不出來。”
現在基地的工作大部分都是體力勞動,成年人做起來都吃力,更別說老年人了。
尤其這里的老年人都是已經連走路都困難的。
能活到現在,更多是因為他們運氣好。
而更多失去勞動力的人,無論大小,都死在了鄒鳴奪權以前。
葉舟也覺得確實很難想出讓這里的人干得活,畢竟簡單的手工藝,這里不缺,畢竟每家每戶其實現在還處于自給自足的狀態,除了工作掙錢以外,剩下的東西都是自己學著做,讓他們出錢去買顯然不現實。
而有難度的,人們必須得花錢買的東西,老人們又做不了。
但葉舟還是安慰道:“不著急,之后肯定能想到辦法。”
鄒鳴只是笑了笑。
他們走進小樓,里面的裝修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是沒什麼裝修,進去先看到的就是大堂,承重墻不能拆,所以這個大堂也顯得逼仄,只有幾張桌子和椅子。
有幾個老人坐在椅子上,他們偶爾說幾句話,但更多的時候則是閉目養神,又或者直接睡過去。
有人看到了鄒鳴,瞇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確定是鄒鳴以后才雙手抓著扶手,準備站起來跟鄒鳴打個招呼,還是鄒鳴擺了擺手老人才沒有站起來。
這里的日子確實不算好,但好在打掃的還算干凈,灰和沙都不算多。
白天基地是不供電的,等入了夜才有電燈用,所以必須把門打開,讓陽光照進來。
窗戶不能開,否則室內就全是黃沙了。
晚上的風可能還有點涼意,但白天裹挾著黃沙的熱風絕對是折磨。
楊月下來的時候,葉舟正在鄒鳴的陪伴下觀察這棟小樓的內部。
小樓里其實什麼都有,它最開始的用處是給趙慶的心腹住,所以該有的都有。
后來分給老人,也是因為其他人更愿意要單門獨戶的房子,以前是沒得選,有得選以后,人們還是更愿意有個獨立的空間,至少可以用來存放為數不多的財產。
楊月急匆匆的下來,面具都有些歪,因為少了一只眼睛,所以偶爾也會平衡桿不好,下樓的時候差點摔倒,還是她反應快抓住了扶手才避免了臉朝地的結果。
“老大。”楊月停下腳步,十分恭敬的朝鄒鳴打招呼。
葉舟看向鄒鳴,發現鄒鳴已經習慣了,鄒鳴只是點點頭:“我們只是過來看看。”
楊月這才看向葉舟,她有瞬間的迷茫,隨后是震驚,她認出了葉舟,愣了一會兒之后才不敢置信地喊道:“葉老板?”
葉舟沖她笑道:“是我,你的面具有破損了,明天我給你帶幾個新的過來。”
楊月還是傻愣愣地站在那。
“葉老板……你一點都沒變……”
十年啊,不是十天,怎麼能有人十年一點變化都沒有呢?
她都不知道老了多少,葉舟卻還是青年模樣。
難道這世上真的有被老天爺偏愛成這樣的人?
葉舟不知道楊月在想什麼,他只是問:“這里就是你一個人打理嗎?”
楊月差點沒能反應過來,但她下意識地答道:“也有別人,只是我住在這兒。”
她一個人當然是照顧不過來的,但基地里的其他人都有工作,所以都是等他們下班之后過來幫忙打掃,但這個照顧其實也很有限,楊月也只是給老人們做飯換衣服。
他們也還沒有奢侈到可以用水洗澡的程度,所以洗漱就是把毛巾打濕后擦拭身體。
但即便如此,換做以前都是不可能的事,畢竟那時候能喝的水都少,別說過濾了,再臟的水都能喝。
“葉老板……你以后都會待在這兒嗎?”楊月看向葉舟。
她的眼中帶著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和祈求。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知道鄒鳴心里念著誰,那時候鄒鳴總是忙得腳不沾地,從不朝人抱怨,再苦再累都是一個人咬牙扛,只有趙慶死的那晚,鄒鳴才在眾人的狂歡過后望著遠方說:“我做的再多,他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