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沒有一點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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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除了“帶孩子”,葉舟依舊要工作,即便他再三拒絕,但還是不得不答應了兩次趙慶聚會的邀請。
趙慶已經搬到了房車里,臨時水庫馬上也要修建好了。
但過了這麼久,趙慶依舊沒有把承諾的“錢”交給葉舟。
他現在還拖著沒付定金,但聚會舉辦的卻格外頻繁,他不付水的錢,卻愿意支付聚會購買食品和酒的錢。
葉舟都對他無語了。
但葉舟也不著急,畢竟水在他手里,趙慶拖,他也跟著一起拖。
反正只要趙慶不急,他絕不會急。
“他又辦了聚會?”陳舒也無語了,葉舟去,她就也得去,畢竟是保鏢。
葉舟也無奈,不過好在資源不足,趙慶的聚會不要求著裝,不然他還要穿西裝?
兩人出門的時候太陽剛下山,葉舟看了眼表,臨走前還叮囑男孩今晚好好待在家。
男孩乖乖的把葉舟送到門口,又在葉舟叮囑的時候認真點頭。
心累的葉舟終于感覺好受了一點。
“鄒哥現在看起來還挺乖。”陳舒覺得有些好笑。
她已經拍了不少男孩的照片,就等著鄒鳴回來后給他看。
葉舟也這麼覺得,但他還是輕咳了一聲:“照片你自己收著就行,之后別給鄒鳴看,免得他揍你。”
陳舒和葉舟走進高樓,她笑著說:“打不過我還不會跑嗎?”
她自覺逃命的本事還是有的,但絕不放棄“嘲笑”鄒鳴的可能。
兩人就這麼說笑著走到了頂樓。
趙慶搬了家,但房車就只有那麼大,聚會還是在頂樓舉辦。
其實頂樓住著并不舒服,尤其是在這樣的天氣下,但趙慶一直不搬,不止是因為他有冰用,更重要的是住在頂樓能俯瞰整個基地。
對趙慶而言,與其說這是一個住處,不如說這是地位的象征,除了他以外,頂樓不會有第二個主人,哪怕他搬去了房車,還是會經常回頂樓住。
打手們守著頂樓大門。
看到葉舟和陳舒后才讓開一條路,替葉舟打開了門。
哪怕放了冰盆,葉舟一進去也還是差點被熱暈和熏暈,參加聚會的大多都是男人,頂樓也算不上大,這里的人也沒那個資源洗澡,不僅熱,還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味道。
像是狐臭腳臭混合在一起,能活活把人熏吐。
進去的那一秒葉舟就后悔了,恨不能長出一對翅膀立刻飛走。
陳舒的表情也很復雜,兩人都覺得如果這是試膽大會,那他們已經成功了。
但要是再往里走就不是試膽了,而是自殺。
葉舟看向陳舒,陳舒也看著葉舟,兩人在這一刻不需要思考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于是齊齊地往后退了一步。
陳舒剛退后就聽到了一聲爆呵。
“誰帶的娘們?!”男人粗嘎的嗓音像驚雷一樣爆開。
陳舒和葉舟一起向后看,陳舒這才發現自己后退的時候踩到了男人的腳尖。
畢竟是她不占理,陳舒收回了腿后轉過身,低頭對男人道歉:“不好意思,沒看到,還很痛嗎?”
但男人顯然不怎麼滿意陳舒的道歉,他看向葉舟。
葉舟也看向男人。
這是第一個需要葉舟仰視的男人,葉舟自己有一米八出頭,在哪兒都不能算矮,他仰起頭只能看到男人的鼻孔——這個人起碼有兩米。
男人的手和腳看起來都比普通人大一圈,全身肌肉糾葛,像個放大版的肌肉巨人。
在他面前,陳舒和葉舟都顯得“嬌小”了起來。
但葉舟能看出來,男人的肌肉并不自然,不知道打了多少藥,大得讓人覺得惡心。
肌肉的大小一旦突破了人類自然訓練的極限就會讓人覺得惡心。
葉舟在惡心過后又失神想到,在這個水資源都稀缺的地方,這些人竟然還能買到激素類藥物,還有人生產,實在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男人看著葉舟,發現葉舟遲遲沒有表態,語氣不善地說:“你帶來的女人踩了我。”
男人低頭看著葉舟,大約是發現葉舟的穿著打扮和其他人不同,所以哪怕他語氣不善,也還沒到要大打出手的地步。
葉舟終于把目光從男人的鼻孔上移開,努力去看男人的眼睛,他沖男人笑了笑,正要說話。
趙慶就已經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他看到男人的時候表現的很驚喜,但看在葉舟眼里,與其說是驚喜,不如說是驚嚇,好像他原本篤定這個男人絕對不會出現。
“你怎麼回……這麼早就回來了!”趙慶笑著踮腳去和男人擁抱。
男人也笑起來,抱住趙慶后拍了兩下趙慶的后背才松開。
趙慶被拍了兩下以后表情有瞬間的猙獰,然后又恢復了笑容,他對男人介紹道:“這位是葉先生,能賣給我們水和改良土壤,你可別對葉先生不尊重,不然葉先生不賣這些了,你可不能賠給我。”
男人這才上下打量葉舟,打量完了以后才爽朗的朝葉舟伸出了手:“剛剛的事就算了,我姓趙,趙雷,這里的二把手。”
他說二把手的時候趙慶表情沒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