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捏著女人的下巴,他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
這個女人是誰送來的來著?
他記不起來了,他看著女人臉上討好的笑,眼底的恐懼,無趣的抓住女人的胳膊把她重重地甩了出去。
女人重重地砸到墻上,然后摔到在地上,她的額頭流出鮮血,可她不敢喊,不敢哭,只能爬上前抱住男人的小腿,她仰起臉,用那張男人最喜歡的臉祈求他:“老大,我愛你,我愛你,你別拋棄我,別拋棄我……”
男人蹲下去,他扯住女人的頭發,讓女人不受控制的頭向后仰。
她疼得想哭,可她不僅不能哭,也不能讓做出猙獰的表情。
“這麼愛我?”男人松開了手。
女人立刻撲到男人的懷里,她低聲啜泣:“沒有老大我就什麼都不是。”
男人滿意了,他得意的勾了勾嘴角。
看啊,他現在擁有一切,無論他做什麼都沒人敢恨他,所有人都要愛他。
他要所有都恐懼他,也要所有人都愛他。
為了這個,他就不能再把基地里的人再送出去了。
不過丑的送不出去,美的不能送,那還能送什麼?
第173章
黃沙漫漫,只剩骨架的車上能容納兩個人,一人開車,一人支著槍。
他們圍著面巾,防止行車途中黃沙灌進口鼻當中。
改裝過的“骨架”車駛過,揚起漫天黃沙。
打頭的一輛車上男人半個身體從幾乎可以算沒有的車頂探出去,架著一把機槍,手里還拿著鏡片開裂的望遠鏡。
“還有水沒有?”男人扯下面巾沖開車的人喊道。
開車的人一只手放在方向盤上,另一只手放到座椅下摸出一個瓶子,晃了晃以后也喊“沒了!”
“老大昨晚用了不少冰。”開車的人忽然說。
男人低頭,踹了一腳開車人的后背,語氣不善地罵道:“你什麼意思?說老大不對?”
開車的不說話了,沉默著開車。
男人摸了把自己的頭。
連喝的水都不夠,更不可能有水洗澡,除了基地里那些有權有勢的以外,其他人無論男女都會剃光頭,分泌了油脂用帕子擦一把就行,雖然沒水也擦不了多干凈,但至少比有頭發強。
“這麼久了都沒看到人。”男人從兜里掏出一根煙,他把煙塞到嘴里,也不點火,就這麼含著,這根煙歷經滄桑,煙蒂上不知道多少牙印,就這樣也不舍得點燃。
男人拿起望遠鏡左顧右盼,依舊是除了黃沙什麼都沒看到。
車隊就這麼在揚起的黃沙中前行。
天色逐漸暗沉,男人剛剛張嘴想說什麼,就忽然大喊道:“停車!”
司機立刻踩下了剎車,男人有些手抖的拿起望遠鏡,前方不遠處的有一座方形的建筑,不高,甚至只有一層,但絕沒有人會那建筑簡陋,他能看到亮起的招牌,白色的燈管在夜里格外顯眼。
“隆盛超市……”男人喃喃道,“超市?!”
他咽了口唾沫。
他明明記得這邊什麼都沒有,以前倒是有個基地,但已經被他們打下來,完全廢棄了,現在過去只能看到被火焚燒殆盡的殘骸。
“楊哥!”后面的人喊道,“前面好像有光!”
望遠鏡只有一個。
楊豪轉頭喊道:“朝那邊開!都小心點,看到人先開槍!”
后面車上的立刻應道:“知道!”
他們的臉上露出激動興奮地笑,嘴角幾乎咧到了耳邊,狂熱的臉上眼睛赤紅。
這些天基地資源變少,他們一直摩拳擦掌等待著搶一票大的。
他們什麼也不生產,只知道掠奪,卻反而因此安全,那些埋頭生產的基地大多都已經消失不見,現在還能維持生產的幾個基地都是武力值比他們還要強的。
楊豪也在笑,他架著槍,準備著只要看到人就先掃過去。
十幾輛車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停在了超市門口。
在看到超市大門時,有人不敢置信地大喊道:“玻璃?!”
現在已經不產玻璃了,這東西不能吃不能喝,也不是必須品,基地里除了趙老大住的頂層有一扇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外,整個基地都看不到任何玻璃制品。
沒人買,也沒人買得起。
可這里竟然用玻璃來當大門。
楊豪瞬間做出了決斷:“不抓活的,直接打!”
打下來再說!
楊豪率先把槍頭對準了大門,他架在車頂的是重機槍,也是基地唯一一把,是他地位的象征,也是鞏固他地位的重要工具。
他們都等待著玻璃大門被打碎,等著里頭的人出來迎接子彈,或者他們沖進去,把里面的人屠殺干凈,將里頭的一切東西據為己有。
然而——
他們想象的畫面沒有出現。
子彈飛到一半,忽然被一道無形的墻攔了下來。
他們親眼看到子彈在空中消融,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有人說話,空氣都變得格外安靜,子彈連彈殼都沒有留下,好像它們從未出現過,除了微熱的槍身,沒有任何東西能證明子彈曾經出膛。
“那、剛剛那是什麼東西?”有人打破了沉默,聲音急切又顫抖的問。
沒人能回答他。
這個建筑太詭異了,不僅不破爛,還堪稱光鮮。
涌入腦中的熱血降下來,楊豪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