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人罵了一句后看向草兒,有些擔憂的看著她,也不知道怎麼安慰。
反而是草兒沖他們笑了笑:“沒事,我沒被嚇住。”
草兒早就想到過自己會面臨這樣的情況,在大梁朝逃荒的時候,那些男人可不會管女人長得好不好看,他們比野獸更像野獸。
這里的亡命之徒也不會比那些男人好到哪兒去。
“我估計他們這幾天應該會動手。”回去的路上武巖止不住擔憂。
他們見過這樣的人,因此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種兇狠不需要對方瞪大眼睛努力表達,而是早就刻在他們的骨子里,和正常人站在一起也格格不入,帶著一股極端的自負與冷漠。
草兒擔心的卻不是這個:“現在鎮子里人太多了,真的打起來,就怕他們誤傷。”
“也怕我們誤傷鎮民。”
武巖和周文都嘆了口氣,刀槍無眼,子彈也一樣,再好的槍法人一多一亂,都不能保證完全不誤傷。
“還是聽仙人的吧。”武巖,“仙人肯定有法子!”
周文也松了口氣:“對對對,有仙人在,這都是小事。”
只要葉舟在,他們就有主心骨。
葉舟也知道哈姆這次來者不善,但他并不認為哈姆會直接和自己撕破臉,或許以前他看到這麼多打手一定會覺得對方肯定會下手,可現在他思考得更多,仔細想一想就能明白哈姆為什麼這麼做。
“他覺得自己吃虧了。”葉舟坐在休息室里,這次休息室內只有陳舒和鄒鳴。
陳舒擦拭著自己手里的槍,她不太懂生意上的事,于是立刻奇怪的問:“他不想給錢了?”
葉舟搖頭:“他后悔的應該不是錢,而是只有一盞燈。
”
即便只買一盞燈是哈姆自己決定的,那時候他覺得獨一無二的東西才能讓他得到更多利益。
但回去以后,有了更多時間,他大概率會后悔,但錢是葉舟定的,他改不了,那麼他現在最大的訴求應該不是錢,而是……
葉舟笑了笑:“他大概希望推翻我們之前的約定,一盞燈不夠。”
陳舒想了想,她看著葉舟的臉問:“那如果你不同意呢?”
“所以他才帶了這麼多人。”葉舟沒覺得這事離譜,只要和錢跟利益有關,什麼離譜的事都不離譜,人能為了錢變成鬼,更何況是這樣一個時代了。
葉舟:“他認為我有自保的手段,就不會立刻跟我撕破臉,他帶來的那些人就是他保底的手段,相當于最后一張牌。”
“但他目的不是無本買賣,否則他會直接動手,還能攻我們不備。”
葉舟神色輕松,他摸了摸下巴:“現在我們沒什麼可做的,看哈姆要怎麼表演吧。”
鄒鳴忽然說:“如果真的出事,先要保證超市不會被破壞,鎮民不會被誤傷,我和陳舒去監視那群人。”
“可以。”葉舟沒有拒絕,“到了必要的時候你們自己做決定,不用問我。”
陳舒:“……什麼時候是必要的時候?”
葉舟眨眨眼。
陳舒是狙擊兵,狙擊需要的是耐心和絕對服從,哪怕她蹲守了幾天幾夜,只要沒有得到開槍的指令,她就絕不會開槍。
葉舟想了想:“你覺得他們可能威脅道鎮民生命安全的時候。”
陳舒看向鄒鳴,鄒鳴回道:“我知道。”
“那你們去休息吧。”葉舟,“我等哈姆過來找我。”
“能和平解決就和平解決。
”
葉舟現在不怕危險,但能避免的,就沒必要承擔風險。
陳舒扛著槍出去了,鄒鳴卻沒走,他看著葉舟坐到電腦跟前,疲憊的用手捏著自己的后頸,時不時還用拳頭輕輕捶打肩膀。
鄒鳴關上了門,重新走到了葉舟身后,伸手放在了葉舟的肩膀上。
他能看感覺到葉舟的全身肌肉驟然緊繃,葉舟轉頭看向鄒鳴,他的眉宇間有沒有掩飾住的慌亂:“怎麼了?”
鄒鳴:“沒什麼,看你在揉肩。”
說完,鄒鳴的手下微微用力,葉舟酸痛的肩膀似乎瞬間就舒展了。
葉舟吐出一口氣,他有些別扭,只能轉動身體拒絕鄒鳴的好意。
鄒鳴的雙手懸空,葉舟甚至沒有抬頭去看鄒鳴的臉和表情,他立刻轉身看向電腦屏幕,低著頭輕聲說:“你出去吧。”
這次鄒鳴沒有再說什麼,安靜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休息室內只剩下葉舟一個人,他實在看不下去屏幕里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片,疲倦的趴在桌子上。
他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四周安靜的就像這世上只有他一個人。
葉舟閉上眼睛,但一旦閉上腦海就會浮現出鄒鳴的臉。
現在他每次見到鄒鳴,都不由自主的感到慌亂,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
他厭惡鄒鳴嗎?好像是不的,否則他剛知道鄒鳴的心思的時候,就應該立刻把鄒鳴辭退。
可他喜歡鄒鳴嗎?葉舟也不確定,他從小到大從沒考慮過有一天要找一個同性作為自己的終生伴侶。
他對別人的事并不在乎,別人和男人還是女人在一起,甚至和虛擬人物結婚,都與他無關。
所以他并不歧視同性戀和性少數,別人的生活跟他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