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爵一頭金發,他看著斯坦,并不怎麼想和對方打交道,但他并不是個脾氣強硬的人,因此只是說:“鉆石珠寶?我已經有了。”
最近流行起了鉆石珠寶,要價不低,但侯爵家是不缺錢的,他已經給女兒買了十幾套,足夠她換著戴了。
斯坦立刻說:“不不不,鉆石珠寶雖然美,但別人也不是買不到,配不上二小姐尊貴的身份。”
侯爵的眉頭皺起來。
他自己現在佩戴的胸針就是鉆石的,衣服上的紐扣也全換成了鉆石紐扣,對方這麼說,簡直就是在說他沒有品位,但侯爵呵斥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斯坦說:“我要送的是一套瓷器。”
侯爵閉嘴了。
瓷器確實是比鉆石有品位。
畢竟前者有錢都買不到,后者有錢還是能買到的。
但侯爵依舊沒有什麼好臉色:“難道我會缺瓷器?”
斯坦連忙說:“不不不,當然不是,但是這些瓷器跟平時能買到的可不一樣。”
說著,斯坦就從衣兜里掏出一個木盒,侯爵的臉上露出嫌棄的神奇——怪不得這個商人走過來的時候,他就覺得對方的衣服有些不對勁,一個體面人怎麼能在衣兜里放這麼大的東西?
“您看。”斯坦打開了盒子。
侯爵的嫌棄在看到盒子里的東西后瞬間煙消云散。
盒子里擺著的是一個圓形胸針,非常普通大眾的款式,但它的質地卻不普通。
侯爵伸出手,卻在快要碰到胸針的時候收回了手:“這、這也瓷器?”
胸針周圍有一圈繁復花紋構成的花圈,但最精美的是胸針中間的花紋,那是一個頭戴花環的少女,她沒有表情,看著甚至有些憂愁,可這無損她的美麗,眉目間的輕愁讓她看起來更美了。
斯坦說:“您可以摸一摸,她的臉不是畫出來的,而是像真人一樣,有高有低。”
侯爵終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鼻尖,他倒吸了一口氣,震驚于這枚胸針的精致和美麗。
“這是我從一位尊貴的大人手里買到的。”斯坦不漏聲色的透露道,“現在只有我的手里有。”
美麗且稀少,侯爵看向斯坦的眼神都柔和了許多:“多少錢?”
“送給二小姐的結婚禮物,怎麼能收錢?”斯坦朝侯爵眨眨眼睛,“我還要在這兒做生意。”
侯爵明白了,他輕咳了一聲,在斯坦把盒子遞過來的時候伸手接過,重新板起了臉。
之后,斯坦就自然的跟在了侯爵身后。
在這樣的場合里,從來都是點頭哈腰,在貴族們面前扮丑當狗的斯坦,第一次品嘗到被貴族們熱情招待的滋味,斯坦臉上的笑容一整夜都沒消下去。
甚至于離開舞會,斯坦臉上都還帶著笑。
明明和以前一樣,都是來賣貨物的,只因為賣的貨物不同,得到的待遇和目光也全然不同。
比起貴族們隱晦的示好,商人們的示好則更加瘋狂。
那些曾經不會看斯坦一眼的大商人都換了一副面孔。
無數金銀涌入斯坦的錢包,那些帶來的瓷器茶葉一夜之間銷售一空,斯坦人生中頭一次享受到了被貴族們高看,被簇擁吹捧的感覺、
大商人們包圓了斯坦賣給貴族們后剩下的所有貨物。
但斯坦沒能在賣出所有貨物后就立刻啟程去取第二批貨,他被商人們堵在了旅館里,斯坦也不蠢,他沒有太強的后臺,更何況哪怕有,現在在別人的地盤上也沒什麼用。
于是斯坦從中選擇了和侯爵關系最好的商人,在長達半個月的拉扯后,斯坦和對方說定了一起去取貨,等于是把自己的進貨渠道分享給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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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精們在鎮子里住下了,他們從葉舟手里買下了不少種子農藥和農具,一部分地精繼續上山打獵,一走也就是十多天,留下的一小部分開荒種地,努力去和人族交際,終于明白為什麼之前矮人學人族的樣子施肥,可那片地卻連苗都沒冒出來了。
“要兌水。”農戶們坐在田坎上,不用天天除蟲之后,農戶們培養了新的興趣——就是聚在一起聊天談笑,晚上可能還會舉辦篝火晚會,年輕男女載歌載舞,中年人們則是喝酒談天。
額頭上有顆痘痘的地精混在人族中間,他現在也穿上了整潔的衣服,除了臉和身材,看著和人族也沒有太大區別,他奇怪道:“不兌水就種不出東西?”
“那要把種子燒死!”男人大笑。
“種地可真是辛苦。”地精嘆了口氣。
“打獵不辛苦嗎?”有人問,“我聽說打獵經常會死人,被蛇咬一口就可能會死。”
“被蟲子咬一口也可能會。”地精心有余悸,“我以前就被蟲子咬過,就這兒。”
他指著自己的手臂,慶幸道:“幸好族長找到了草藥,不然我就死了。”
人族很少接觸地精,就算接觸也是以前鎮子上的地精,那些地精沒有自己的族群,看著是地精,但其實就是長相奇特的“人族”,不能滿足人們對地精的好奇。
“為什麼是一個老女人在統治你們?”有人問,“統治一個族群是一個男人該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