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鳴看著葉舟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里倒映著葉舟的臉,他輕聲問:“你就沒別的要對我說?”
葉舟愣了愣,沒明白鄒鳴這是什麼意思?覺得他不夠熱情?還是不夠關心?
也對,鄒鳴剛回來,累得夠嗆自己還給他分配別的任務,只有一天休息時間,對比陳舒他們,鄒鳴覺得不舒服也是應該的。
于是葉舟抬手攬住了鄒鳴的肩膀,只不過平時會配合他彎腰的鄒鳴沒有動,攬的動作變得像葉舟掛在鄒鳴身上,葉舟只能微踮著腳說:“我知道,你剛回來也想休息,但是女公爵的事確實很重要,只有交到你手上我才放心。”
“這樣吧,你有什麼要想的,只要是我能給的,都答應你。”葉舟非常認真地說,“我從來不說話,也不騙人,我既然承諾了你,就肯定能做到。”
葉舟:“你考慮考慮,如果你實在是太累了,我去也行。”
只是他擔心到時候別說保護和幫助莎拉了,他可能還要拖莎拉后腿。
“我去。”鄒鳴忽然轉頭,葉舟正對著鄒鳴的側臉說話,觀察鄒鳴的表情,對方猛然轉頭,兩人的鼻尖對著鼻尖,彼此之間的距離不到兩厘米。
葉舟愣住了,他甚至忘記了退后,怔怔的保持著這個姿勢,甚至能看清鄒鳴眼底的自己。
但鄒鳴就像沒有察覺一樣,輕聲說:“我陪她去一趟。”
“如果女公爵沒抓回來,你的承諾還有沒有效?”鄒鳴抓住了葉舟的手腕。
他用的力氣有點大,大到葉舟覺得鄒鳴這是在抓獵物。
葉舟沒有掙開,而是再次肯定的表示:“有效,永遠有效。
”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鄒鳴這才緩緩松開了手。
“明天一早我就帶著莎拉走。”鄒鳴看著葉舟后退了一步,嘴唇輕抿,“我會保障她的安全。”
鄒鳴:“但不是因為她,是因為你。”
葉舟第一次看到鄒鳴這麼強硬的姿態,他揉著剛剛被鄒鳴抓著的手腕,呆呆地“嗯”了一聲。
鄒鳴:“那我先出去了。”
葉舟:“你出去干嘛?”
鄒鳴:“洗澡。”
葉舟眨眨眼:“哦,你去吧。”
看著鄒鳴大步走出去,葉舟還有點奇怪,他的承諾是什麼好東西嗎?畢竟他能給鄒鳴的,要麼是漲工資,要麼是超市里的東西隨便挑。
但鄒鳴的工資他都不怎麼花,沒見他對什麼東西有偏好,偶爾在超市里買東西,也是買些工具,平時不是鍛煉就是包養自己的槍,比起葉舟,鄒鳴活得更加自律。
有時候甚至自律的不像活人,像個機器人。
葉舟摸摸下巴,算了,反正鄒鳴不管找他要什麼,他都能給。
畢竟超市里也沒什麼重要到不能給出去的東西。
而且鄒鳴也不是個會提過分要求的人。
葉舟安心的坐到沙發上,悠哉的準備給自己倒杯茶。
·
“這是什麼?”準備上工的農戶扛著破口的鋤頭站在門前,他身體結實,但兩鬢已經花白,如果只看身材,那他應該還不到四十歲,但如果看臉,那他就已經是個老人了。
草兒微笑著說:“是宣傳單,之前鎮子里的事你們應該都知道。”
鬧得那麼大,附近的農戶不可能沒察覺。
農戶警覺的點點頭。
他的妻子穿著圍裙站在一旁,兩人都緊張的看著草兒。
草兒指了指農戶手里的傳單:“現在鎮子里已經安全了,我們要開門做生意,你們可以看看這張圖里的東西你們需不需要,需要的話兩天后可以直接到城門口,會有人帶你們去買。
”
草兒:“你們要是擔心的話,可以現在城門口看一看,看進去的人有沒有出來。”
“我們是要掙錢的,不然這麼多東西,我們不賣就全虧了。”
農戶低頭看圖,這張圖花花綠綠,但意外的是,上面沒有文字——他看不懂文字。
而且這紙的觸感也很奇特,一點都不像牛皮紙或者羊皮紙,不是皮子做的,也不像布做的。
農戶的妻子也被五顏六色的宣傳單吸引過去,她驚喜的指著宣傳單說:“這個是不是糖?”
白色的方塊旁邊有被引來的螞蟻和蜜蜂,哪怕但看看不出方塊是什麼,靠螞蟻蜜蜂也能知道這是糖。
草兒立刻說:“對!您真是有見識!是我見過最博學的夫人了。”
農戶的妻子難得能聽到奉承的話,她不知所措的看了眼丈夫,然后才捂嘴笑道:“是你們畫得太好了。”
“這麼多顏色,要用很多顏料吧?”農戶的妻子捧著宣傳單,小心翼翼的看向草兒。
草兒立刻看懂了她的意思,微笑著說:“您放心,宣傳單是不會收回去的,如果您需要的話,我還能再給您幾張。”
妻子連連點頭:“太好了,多給我幾張吧。”
她結果宣傳單的時候還解釋道:“我兒子馬上就要結婚了,這樣的畫貼在家里肯定很好。”
草兒笑瞇瞇地說:“那你們考慮一下,我去下一家了。”
說完,草兒就提著一筐宣傳單前往下一戶人家。
農戶夫妻看著她的背影,妻子忍不住說:“一罐糖才兩枚銀幣……”
丈夫也很心動,他們買糖和鹽,只能從過往的小商販手里買,一罐劣質的,只有一點味道的糖都要賣他們十枚銀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