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會離臨淄太遠,這樣在他們需要的時候才能立刻抽調人手。
小郎君沒明白葉舟說可以的意思,他不敢置信地眨眨眼:“老板覺得他們應當這樣做?”
葉舟笑道:“對,他們就該這麼做。”
小郎君懵了。
葉舟繼續說:“這樣,陳侯滅了他們的時候,才不至于猶豫。”
一國君主什麼都能忍,唯獨擁有武力,會威脅自己統治的舉動不能忍。
不少皇帝甚至忌諱太子有兵權,更別提大臣了。
沒有馬車代步,葉舟走到超市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就像小郎君說的,超市外圍已經圍滿了手持長戈的甲士。
里面的商人想出來也被甲士攔住了,商人們甚至掏出了金銀,想買一條路出來,可都被甲士拒絕。
“非是我等不肯通融。”甲士沖商人說,“實乃此地老板通敵賣國,既不知諸位是否清白,自然不能輕放。”
話是這麼說的,但除了商人以外,別國權貴們都被他們恭恭敬敬的放行。
葉舟站在人群外圍,外頭的百姓們雖然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因為在超市買到了低價糧,因此全都護著葉舟,葉舟想往前面擠,竟然還被一個姑娘拉住了袖子。
“老板,你別去。”那姑娘也知道葉舟是老板,她低聲說:“這些人一慣如此!就是見不得有人給我們低價賣糧!他們才不在乎小民生計,只在乎自己手頭能掙到多少。”
旁邊的百姓也都緊緊靠在一起,不叫甲士們看到葉舟。
他們壓低聲音:“他們都是豺狼虎豹,為虎作倀,老板,你別去,我們護著你,看誰敢將你捉去!”
葉舟有些感動,他甚至沒和這些護著他的人說過話。
只因為他是超市老板,給他們賣過糧,他們就要護著他。
但他還是解釋道:“讓我過去吧,他們不會對我如何的。”
百姓們急了:“你若被抓,他們絕無可能放你出來,定會造出證據,就算不造出證據,也能對你動刑!”
不管葉舟怎麼解釋,百姓們就是不放他過去。
他又不能和百姓動手,更不能在百姓的保護下沖著甲士大喊“我就是超市老板”。
只能哭笑不得“躲”在人群里看超市的情況。
甲士們圍到中午,才終于趕來了一個主事人。
此人坐著馬車過來,趕車的人揮舞馬鞭驅趕路上的百姓,鞭子打在百姓身上,就如同驅趕牲畜,馬車挺穩,葉舟才看清這人的模樣。
一個中年男人,衣冠楚楚,頭戴玉冠,個子不矮,很有點君子風范。
若是只看外表,會叫人覺得這是個好人。
他走到超市門口,招來領頭的甲士,沖甲士叮囑了幾句。
那甲士在他說完之后就沖著超市內喊道:“讓你們的老板出來!否則我們便沖進去了!”
里頭沒人回話,甲士再次喊道:“別給臉不要臉!我楊家家主親自過來,只要爾等有悔改之心,之前一切既往不咎!”
終于,從里頭走出了兩個人。
陳舒扛著一桿槍,莎拉穿著斗篷,遮住了頭發和臉。
兩人一出來,甲士們都不可置信的笑了。
領頭的甲士看著她們倆:“一個女人,一個小娃娃,怎麼,你們超市的男人都死絕了嗎?!只叫女人和娃娃出來。”
陳舒看著領頭的甲士,又看了看站在甲士旁邊的男人,她思索了片刻,很有禮貌的問:“請問,你身邊站的人就是楊家楊主?”
甲士還沒回話,中年男人便回道:“正是。”
“此店老板通敵賣國,為人狡猾奸詐,我奉國君之命捉拿此人,爾等若是不想受其牽連,速速叫此人出來受擒,我以楊家聲譽保證爾等絕無性命之憂。”
陳舒想了想,她的手伸向背后。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以為她要拿出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結果陳舒把東西拿出來,百姓們都傻了——她拿出了一個喇叭。
陳舒拿著喇叭對圍觀的百姓喊道:“各位鄉親,請速速回家,不要在這兒看熱鬧了。”
“待會兒打起來你們可能會被誤傷。”
然后又對甲士和中年男人喊道:“請你們停止自掘墳墓,自尋死路的做法,乖乖回家,老老實實當個良民,只要你們回去,我以超市的聲譽保證你們絕對不會受傷。”
百姓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甲士們和男人差點被震聾了耳朵。
中年男人大怒:“區區女子,竟然辱我!”
“把她抓住!生死不論!”
甲士們看著陳舒,哪怕陳舒高大,他們也并不害怕他,在他們看來,一個女人即便生得高大,也無法與男人比武力,只要他們動手,抓一個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尤其這個女人還帶著一個孩子。
恐怕是沒有與其他伙計商量過,自己跑了出來。
靠近超市的甲士想趁此機會立功,中年男人的話一落音,他就朝著陳舒撲了過來。
百姓們大喊道:“欺負一個女子!這就是楊家家風?楊家還敢稱世家?不知羞恥!”
“此女護主,此乃大義!你楊家不僅不該動她,還應當將她請為上賓!”
“他說他是奉國君的命令……”
“難道真是君上的命令。”
有人大喊道:“君上糊涂!君上糊涂啊!為何啊為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