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前面的張深沒有反駁,聽到這句后他還是忍不住反駁道:“你二哥是真的要尋心愛之人。”
世家對傳承子嗣并沒有執念,世家男子也更多追求愛情——三十不婚,四十不婚都是常態。
一生不婚的也不是沒有,只是百姓和庶民成婚早而已。
因為世家不需要孩子來充當勞動力,他們家有恒產,更不用養兒防老。
張子蘭“哦”了一聲,但還是勸道:“就算二哥不成婚,我總要成吧?”
張深瞥了一眼兒子:“你?毛都沒長齊,成什麼婚?!”
不過張深最后還是同意了張子蘭的提議,他也覺得,家里是需要些進帳了,總不能一直打腫臉,再打下去就不是能不能腫起來的事了。
當天下午,張深就喝上了兒子親手給自己倒的酒。
除了酒以外,張子蘭還買了酒具,一套的玻璃酒杯,微黃的酒水倒在里頭,透過杯子都能看個清楚,叫人舍不得喝下肚。
一家人坐在同一個屋內,每人面前都放著一個漆幾,上面擺著飯菜,以及一杯酒。
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再酒上,而是在酒杯和酒瓶上。
家里嘖嘖稱奇。
“看來咱們也要去那超市看看才行。”
“對,即便不買,也要開闊眼界。”
“不知是哪國匠人造出來的,若是我陳國匠人所造就好了,將那人與他的徒弟請到咱們家中,那就最好。”
“正是,最好成為家里的家奴,以后便是我們張家人。”
他們都已經想到壟斷了。
張子蘭:“那些人不像陳人,也不像別國人,各個都與咱們不同。”
“怎麼個不同法?”
“人不都一個樣嗎?”
張子蘭翻了個白眼:“都是兩只眼睛兩只耳,那你與庶民奴隸相似否?是不是一個樣?”
“那領我買東西的女子臉上帶著一道疤,待人接物與普通男子女子都不相同,看著不像女仆,倒像主人。”
“說不定她正是主人呢?”
“正是,如今女子從商的也不在少數。”
“若不強硬些,軟弱女子哪里能從商?”
張子蘭的大姐說:“那我去瞧瞧,我也想開家鋪子呢!”
家里人看著她,大姐:“日日悶在家里,我都要悶出毛病了!我讀了書不能當官,難道還不能開個鋪子過過癮嗎?”
張子蘭的娘笑道:“好,娘給你出錢,你盡管去開。”
大姐連忙撒嬌:“女兒就知道,娘最好了。”
張子蘭的娘說:“那超市,君上知不知道?若是不知道,還是得先知會君上。”
張子蘭說:“早上我過去時就有人說了,那些人就是君上帶回來的。”
一家人商量好了,吃過飯就一起去超市里再看一看,這一次他們幾乎帶上了家里所有值錢的東西,世家其實沒什麼現錢,如今以物易物之風沒有散去,他們隨身攜帶的飾品就是錢。
然而等他們邁出家門,才發現整個臨淄城似乎都動起來了,早上還和他們一樣緊閉大門的世家們全都帶著大批仆從朝超市趕去,一家老幼傾巢出動——就算不買,那也要看看熱鬧嘛!
“張兄!你們也去那超市?”和張家離得不遠的一戶人家的主君說,“我和我妻也正要過去!”
張深有些奇怪:“尊夫人也出來了?”
他可知道,自己這位鄰居自從夫人懷孕后便閉門不出,聽說他夫人這一胎懷得極不安穩,幾乎所有人都覺得,他夫人是邁不過這個檻了。
鄰居喊道:“正是呢!榮娘害喜嚴重,說是也想出來轉轉,看看新鮮。
”
“張兄,我們先行一步,你們也快些,聽說不少人都在朝那邊走。”
說完,鄰居便讓仆人駕車趕去城南。
他們一家因為人數太多,實在沒辦法擠進一輛馬車,只能叫妻女進馬車,家里的男人都騎馬過去。
還沒到地方,他們就被堵在路上了。
臨淄城雖然不算太大,街道也不算寬,但好在有馬和馬車的人家不多,平時就算兩家的馬車碰上了,其中一家稍微讓讓也就過了。
可如今不想,前后左右都有車,堵在那就堵死了,誰也讓不了,誰也進不得。
“這可如何是好啊!”趕車的仆從有些著急,“主君,實在過不去!”
“馬車越來越多了。”
張深只能騎馬到車邊問:“夫人,若不然,咱們走過去吧?”
張妻點點頭:“那便走過去吧,這樣也好,平時倒也不常來城南。”
城南有幾個大市,住在這一片的都是商人和百姓,世家都住在城中心。
他們下了馬和馬車,只留了幾個仆從在此處看著,一家人一起朝超市走過去。
有他們做表率,其他騎馬坐車的人也都下來行走。
但是越往前走,他們就越是心驚,街道上已經滿坑滿谷地擠滿了人,有小販百姓,也有世家子弟,有老有幼,所有人都在朝同一個方向前進。
“聽說有人買到了水晶球!”
“那水晶球可是有仙人發力的!扭一扭什麼東西,就能發光,還能放出聲音。”
“聲音還挺好聽的,可是那小郎君不肯多放一次,說是聽一次就要耗費一些電力,電力耗光了就要再買電池。”
“店力?不是仙法嗎?”
“許是那些外鄉人對仙法的新叫法吧。
”
“還有布!那些布可真奇特,各種顏色都有,在陽光下一照,竟有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