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發連著頭皮,一起被莎拉扯了下來。
她把手里的皮冠頭皮順后扔到殿內。
殿內的客卿被嚇得肝膽俱裂,奈何莎拉就在門口,他們也不從門口逃出去,只能縮到墻角,甚至沒人趕往皮冠那里瞧一眼。
“妖怪,定是妖怪!”
“肯定是山精野怪!”
客卿被嚇得推擠著聚做一團。
而地上的張榕痛得狂呼,頭頂血流不止,莎拉實在忍不住,她伸手在張榕的頭頂摸了一把,再把手指湊到唇邊,當著兩名親衛的面吮吸著指尖的鮮血。
莎拉過了癮后,就從兜里掏出幾顆止痛藥,塞進了嚎哭不止的張榕嘴里。
至于頭皮上的傷……
莎拉嘆了口氣:“要不是留你還有用……”
她就能飽餐一頓了!
人血總還是比其它動物的血好喝的。
莎拉又拿出止血藥粉,隨意給張榕的頭頂灑了灑,至于有沒有徹底止血,她倒是毫不關心。
過了好一會兒,藥效才開始發揮作用。
張榕翻了個身,他趴在地上,抬頭看著正低頭看著莎拉。
他終于看清了莎拉的臉,蒼白的皮膚,鮮紅的瞳色,染滿鮮血的指尖,長而銳利的指甲,這一切都在昭示她——不是人。
莎拉沖他挑眉:“去下令吧。”
張榕不想死,他還想活著享受,他聲音沙啞地喊道:“開城門,去開城門!”
兩名親兵也不想著救他們的將軍,屁滾尿流的往外跑。
莎拉蹲在張榕身邊,她拍了拍張榕的頭,手上沾了鮮血和藥粉的混合物,嫌棄的在張榕的身上抹了一把,抹干凈后才說:“等他們順利進城,我就不管你了。”
張榕喘著氣,卻不敢說話,誰知道這個女妖怪會不會一言不合就對他下手?
莎拉有些好奇:“你想自己當國君嗎?”
張榕被嚇了一跳,他是想要些好處,但絕沒有自己當國君的想法,他否認道:“我、我之前行事荒唐,但的確沒有篡奪國君之位的打算,更、更何況,我若是真的篡奪了,別國就有理由攻打陳國。”
雖然戰國滿是戰事,但各國都自詡正義之師,出兵攻打別國總要找個理由。
臣子亂政,各國就有理由出兵了。
沒看左徒都只敢扶持新君嗎?
正是因為沒人想一即位就當亡國之君。
更何況只要手握大權,即便頭上沒有冠冕,那也等于戴上了。
莎拉嫌棄道:“沒出息,所以你搞來搞去,只是換一個主人,當狗在哪兒不是當?”
張榕被這麼羞辱也不敢反駁,只敢順著說:“是是是,大王說的對。”
莎拉皺眉:“大王?真難聽,我又不是土匪。”
她記得大梁朝的土匪,小嘍啰就是這麼稱呼匪首的。
張榕不敢說話了,莎拉坐在門檻上,她朝后看了眼,看見了殿里鵪鶉般擠在一起的客卿們:“就是你們給他出的餿主意吧?一個都沒出去,等你們的國君回來了,叫他處置你們。”
莎拉打了個哈欠,她靠在門框上:“慢慢等吧。”
·
“莎拉進去快一個小時了。”葉舟有些擔心,他問鄒鳴,“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鄒鳴:“她不是人類,恢復能力很快,她不把這里的人殺光就行了,應該沒人能傷她。”
葉舟還是有點擔心,畢竟莎拉不在他眼皮子底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容易心神不寧。
陳侯聽見了他們的談話,湊過來小心翼翼地問:“仙人,那女娃娃是什麼出身?竟然不是人?”
葉舟:“她是精怪,等閑不會傷人。”
陳侯驚訝道:“世間真有精怪。”
“我以前倒是時常聽見精怪故事,倒是頭一回見。”陳侯有些慚愧,“還是我見識短啊。”
葉舟:“……”
不是你一個人,我以前也沒見過吸血鬼。
他們的話剛落音,城門那邊就傳來了響聲,數十人一起推門,才將將把城門推出一道縫。
陳衍立刻領一隊人馬過去幫忙推文。
忙活了十多分鐘,才把城門完全打開。
陳侯長舒一口氣:“我終于回來了。”
他沖葉舟說:“仙人,士卒們長途跋涉,今夜就先在這里歇息吧?”
葉舟有些奇怪:“他們不放你進城,你不怕夜里他們害你?”
陳侯笑道:“我有兩千將士,這里不過一千多士卒,如今有沒有還未可知。”
“只要我入了關,他再敢動手便是弒君,張榕沒那個膽子。”
葉舟:“他在關外害你便不算弒君?”
陳侯:“我在關外,他便能謊稱我是土匪山賊野人,入了關,他便瞞不住了。”
葉舟實在搞不清楚這兩者到底有什麼分別。
是他的話,他進城第一件事就是把敢反自己的守關大將殺了,挑一個跟這人有仇的士卒先提拔上去穩住局勢,再趕到距離這里有一段路的村鎮上休息。
不過陳侯畢竟是本地人,還是君主,葉舟自己這邊武力值又充足,也就沒有反對他的安排。
陳衍騎馬過來,他沖陳侯和葉舟分別抱拳:“君上,仙人,入關吧!”
他咬牙切齒地說:“待我見了張榕,定要將他大卸八塊!敢害君上,當屠他滿門!”
陳衍擺擺手:“不可,張榕膽子不大,攔我入關必是有人授意,此人定然身居要職,恐怕已經掌握了臨淄上下,切不可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