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舟點點頭:“是新來的。”
士兵們充滿善意地說:“那待會兒出去你們小心一點,走最后頭吧,只需要觀察一下后方沒有喪尸,不過一般喪尸也不會繞路偷襲,它們還沒那個腦子。”
士兵們感嘆起來:“幸好喪尸沒腦子。”
“要是有腦子,人類早滅絕了。”
“你待會兒要不要跟著我?”一個濃眉大眼的士兵走到葉舟身旁,小聲對他說,“我護著你。”
葉舟看了他一眼,哪怕他不是gay,也能察覺到對方語氣中濃濃的曖昧情愫。
葉舟的嘴角抽了抽,他有點尷尬。
“讓讓。”鄒鳴面無表情的把士兵撞到了一邊。
士兵陡然明白了什麼,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我就知道不可能沒人下手。”
雖然全民皆兵,但女兵總體還是比男兵少的,畢竟工廠很多職位女人都能勝任,不必男人差,相比之下,男人更適合當兵,所以男兵在軍營中的數量還是壓倒性的。
雖然多數男人都是異性戀,但同性戀的數量也不少,有時候關系好的戰友就是情侶。
一般異性搭檔也是情侶居多。
人們總愿意跟關系好的人搭伙。
士兵自討沒趣,快步走向前方。
葉舟轉頭小聲對鄒鳴說:“這兒的人真開放。”
在他的位面,同性戀都要藏著掖著,敢于出柜的都是少數,多數都在拖,想無數個借口避免相親結婚——也有品性惡劣,不堪為人的騙婚,一邊把自己塑造成被害人,一邊又去迫害更弱小的女方。
葉舟雖然不太了解同性戀,但對這種做法很不齒。
從被壓迫者變成壓迫者,實在讓人升不起同情心。
鄒鳴平淡道:“我那里更開放。”
葉舟:“有多開放?”
鄒鳴在葉舟耳邊說:“我小時候住的地方,不論男女,都賣身,一瓶水就能買一夜。”
“如果你能讓他們每天吃飽,那隨便你做什麼都行。”
葉舟:“……”
葉舟呆滯道:“這已經不是開放了,這叫離譜。”
葉舟連忙問:“你沒賣、賣過吧?”
他簡直不敢想象鄒鳴會賣身。
鄒鳴:“沒有,有人保護我。”
葉舟想到了什麼,他嘆氣道:“怪不得。”
鄒鳴:“怪不得什麼?”
葉舟:“怪不得你喜歡他,不過也是,要是有個人在我弱小的時候一直保護我,對我好,我也很難說會不會動心,年齡差距大點可能也不是問題,萬貴妃和那個皇帝不就是這樣嗎?”
同甘共苦,自己還被愛護保護著,不管男女都很難不動心吧?
葉舟突然就明白了鄒鳴,同時小聲對鄒鳴道歉:“之前我不該那麼說。”
鄒鳴偏過頭,他抿唇道:“沒什麼,我已經忘了。”
他們說話的時候,前面的人已經出去了,志愿者把面罩和搶交給他們。
槍上都貼了序號,畢竟有些士兵用慣了某支槍,除非必要,否則輕易是不會換的。
又是一個疲于奔命的早晨,葉舟戴面罩之前深吸一口氣,在心里為自己打氣。
踏出隔離室的時候,陽光灑在葉舟的身上,他舒服的抬高手臂,舒展了一下身體。
畢竟舒服也就是現在,過一會兒就會汗流浹背,面罩能讓他熱的喘不過氣來。
“老板!”陳舒早就在外面等著他們了,她朝葉舟小跑過來,“我幫你申請了狙擊槍,不過是快退役的,瞄準鏡有點問題,待會兒咱們找個地方調試一下。
”
“也是栓狙。”陳舒邀功道,“本來他們是不批的,但我給他們展示了一下的槍法。”
她其實就是單方面秀了一晚上。
葉舟有些迷茫:“隔離室里還能用槍?”
陳舒指了指后方:“那邊有演習室,全副武裝就能進去,不過都要提前打申請,也只能練槍,幸好有你賣的子彈,不然演習室還用不上。”
“我問過他們,之前缺子彈的時候,多數子彈都是配給狙擊手的,很多前線士兵只能用刺刀和斧頭長刀。”陳舒嘆了口氣,“死了不少人。”
畢竟她也是當兵的,更能和他們共情:“主要是死了也是白死,沒死的也不能回基地,基地人手不夠,根本沒法給那麼多人消毒,只能讓他們在鐵絲網外隔離。”
“士兵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戰友變異。”
“說是自主隔離,但一百個人里,能回到的不到二十個。”
陳舒說著說著沒忍住道:“老板,要不我不要工資了,教你的學費我也不要了,你都給換成屋子,捐給軍營吧,多買點衛生巾和衛生棉條,女兵需要。”
葉舟有點臉紅:“……這些可以私下跟我說。”
陳舒擺擺手:“老板你不要害羞,這些都是生理結構決定的,生理上的東西,說出來也沒什麼。”
“上了戰場可沒有害羞的余地。”陳舒,“老板,行不行啊?”
葉舟:“行啊,我自己也拿點出來吧。”
今天才是他出來的第二天,就已經知道了當兵的不容易,男兵還沒有生理上的限制,女兵就不同了,生理結構讓她們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不方便,甚至可能因為高強度的訓練和心理緊張停經。
葉舟端起槍,他朝陳舒說道:“我也不是那麼死要錢的人。
”
他是想回去,想掙錢解鎖防護罩,但也想在能力可及的地方給這里的人提供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