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戍在蜜罐里泡了整天,晚上早早就抱著自己的小枕頭樂顛顛往主臥跑。
譚錚一把拽住他后領:“干什麼?”
“我要和爸爸一起睡!”
“自己睡。”
譚戍蓄勢腳下連蹬幾步還在原地,終于發現自己不是對手,可憐兮兮求援:“任爸爸——”
任昭遠正拿著手機對著這老鷹抓小雞似的一幕錄像。
家里專門買了幾部相機,可真的到了日常記錄的時候還是不專業的手機用得最多。
都被點名叫了總不好繼續看熱鬧,任昭遠淺笑著清咳一聲,剛要說點什麼譚戍就離地懸空。
譚錚直接連人帶枕頭扔回去了。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9章 番外十
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干爹。
“祝小戍八歲生日快樂——”
譚戍戴著生日禮帽, 在禮物盒砌成的巨墻前盤腿坐著,手上捧著譚錚和任昭遠一起給他做的蛋糕笑得只見牙齒不見眼睛,八根彩色蠟燭躍動著小火苗。
“爸爸過來一起吹!”
任昭遠說:“要先許愿再吹蠟燭。”
譚錚一只手把蛋糕接過, 譚戍兩只手交握舉到下巴的位置閉上眼睛很快許完。
任昭遠譚錚陪著他一起吹了蠟燭,譚錚指尖從底邊粘了奶油抹在譚戍臉上。
他表情動作都太認真, 譚戍差點以為這是和許愿吹蠟燭一樣是過生日的流程之一。
任昭遠打開相機的錄像模式對準譚錚:“請問這位先生對自己欺負小孩的行為有什麼想說的嗎?”
譚錚眼睛里帶著淺淺笑意,略過鏡頭只看向任昭遠,一本正經回答:“我還是更適合欺負你。
”
任昭遠笑嗔他一眼果斷換人:“小戍許了什麼愿?”
“我希望以后每一個生日都能吃到爸爸們做的蛋糕!”
他說了任昭遠兩人就記在心上, 九歲生日時盡管恰好過來的家里長輩給譚戍買了雙層大蛋糕, 譚錚和任昭遠還是單獨給譚戍做了個小的。
兩只手大, 一個藍白相間的星球。
這一年是譚戍印象里譚錚最忙的一年。
經常早出晚歸, 休息在家的時候也離不開工作,陪他練擊劍的事交給了成小龍叔叔,沒時間陪他做這些,更沒辦法像前面兩年一樣全家一起到國內外各處玩。
安昱的發展一直是平緩上升,譚錚每一步都走得穩當, 從未急功近利,也不曾失策遇挫,原本不會忽然忙到這種程度。
遇見麻煩的是鄭和。
鄭家的產業鄭鵟在三年前盡數交由鄭和打理, 原本沒打算這麼快, 但紀霜找回的兒子鄭鵟信不過。
盡管他從趙家出事后就很少對什麼事提起興致, 對紀霜安排的什麼都說好,看著無欲無求后來還抄起了經書,盡管紀霜是鄭鵟看得比眼珠還要緊的存在,但兒子是兒子老子是老子, 鄭鵟信不過就是信不過。
人性經不起引誘, 現在不感興趣不代表日后萬一有恰好的時機不會生出別的心思。為了不出現這個誰都不想看到的可能, 鄭鵟和紀霜商量后便把事情做在前頭,提前把鄭氏交給了鄭和。
很早之前鄭鵟就在信托公司存了一筆巨額遺產給紀霜,他比紀霜大了整整十五歲,走在前面是必然的事。
有這些財產在,紀霜還有自己的收入,只要紀霜的兒子不亂來,父子兩個過一輩子足夠。
但鄭氏他只給鄭和。
鄭和的爸爸為救他丟了命,他把鄭和領回來放在身邊養大,就沒當成別人的孩子過。
早給也是好事,前面幾十年鄭氏樹敵眾多,鄭和早接手他還能托住底。
鄭和接過鄭氏后大小事務不斷,但他跟著鄭鵟多年能力足夠,又有鄭鵟暗里護航,鄭氏在鄭和手里安安穩穩過了三年。
直到今年鄭鵟意外舊傷復發入院,有人忍不住了。
生意和人際從來分不開,交好的朋友都或多或少都有合作,鄭和挨個找過去提解約,可合同帶去的時候什麼樣,離開的時候還是什麼樣。
鄭氏還在鄭鵟手里時就和安昱有往來,鄭鵟很看好譚錚,主動讓利和安昱合作了兩個前景不錯的項目。后來鄭和接手,鄭氏近些年的規劃和譚錚新開辟的方向恰巧重合度很高,安昱和鄭氏合作越來越多,一來二去成了交好這些人里和鄭氏牽連最多的。
察覺到暗流涌動時鄭和最先找的就是譚錚,譚錚聽完他關于解約的話,只說了一句:“這些合同里涉及的所有項目,我看著。”
譚錚幫鄭和,其他人幫譚錚,他們幫了鄭和大忙。
明面上的生意得以正常運轉,鄭和可以集中注意力在看不見的地方。
“走吧,”鄭和把機票推到穿黑衛衣軍綠工裝褲的男人面前,“今晚的票,到了有人接應。”
戈凡沒動。
“這不是你的信條?”
“鄭和,”戈凡聲線粗,不多好聽,“咱倆四十多了,過一年少一年,別再磋磨了。
”
“以前五年眼都不眨,現在說磋磨。”
鄭和捻了煙向外走,戈凡從后面抱住他,胡茬刺得他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