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靳哥你悠著點,”聞顧看譚錚確實醉了, 趕忙把酒奪過去,“他們今晚還要洞房呢。”
周圍都是些大老爺們, 靳士炎又喝了酒,扯著今天才熟起來的聞顧就說:“一看就是個不懂的,都喝成這樣了還洞什麼房,想洞也洞不成啊!”
一陣哄笑, 姚啟明原本正在看嫌他們這邊沒意思在遠處和幾個小姑娘玩的艾語, 聽見靳士炎的話收回視線, 笑說:“弟弟還嫩著,別給帶壞了。”
佟州剛跟著音樂瘋完回來湊熱鬧,音量還沒降下來,對聞顧喊:“哎,聞顧你不是和譚錚一樣大,看看人家,不著急?”
聞顧下意識往幾位嫂子還有譚許清她們聚著玩鬧的地方看了一眼,接著才反應過來葉溫腳上有傷先回房了,還是他送回去的。
喝酒傷害腦細胞,記性都不行了。
越惦記的越不應聲,聞顧自動略過后半句去辯解反駁說自己「不懂」和「嫩」的話,沒實踐還沒聽過理論麼。
“譚哥醉了我哥又沒醉。”
佟州接過刑義手里的酒,一嘗沒味放下去拿遠的:“誰醉了也不行啊。”
聞顧下意識「啊?」了一聲,趙琛把池也送到嘴邊的酒拿在手里,向后倚著椅背一只胳膊伸開搭在池也椅背上,笑著接佟州的話:“醉成泥了還有什麼意思,反應都給不出來。”
池也扭頭看他,趙琛一笑,挨近他壓低聲音:“怎麼,我說錯了?”
“是這個理,沒勁,”佟州手里新倒的酒晃出來大半杯,忙著和刑義換也沒耽誤對聞顧說話,“倆人這事就圖個帶勁知道嗎弟弟?”
聞顧終于發現自己這個純潔大好青年不是對手,在這里被迫「學習」
還不如找個安靜地方和新添加進聯系人列表的葉溫聊聊天。
時間寶貴,聞顧搓搓耳朵剛要撤退就被「嘩啦」一陣聲響絆住——譚錚起身沒站穩,扶桌面時碰歪了空酒瓶,接著多諾米骨牌似的倒了大片。
“當心!”聞顧眼疾手快要扶人,不過還是晚一步,沒用上他。
任昭遠撐住譚錚摸摸他臉:“醉了?”
譚錚像是看不清,蹙眉停了幾秒才放松往任昭遠身上靠,頭埋在任昭遠頸窩,手臂緊緊勒著腰。
他勒得力道沒輕重,任昭遠恍若不覺,只在他背上拍了拍:“那瓶都是他喝的?”
去洗手間之前兩人還說了句話,當時譚錚清醒著,桌上歪倒的空瓶才剛開,中間遇見有事要離開的鄭和聊了會兒,前后至多十幾分鐘。
靳士炎伸手比量了下:“大半吧。”
這瓶酒度數不算低,換個酒量一般的只這大半瓶就得倒,何況譚錚前邊還喝了那麼多。
任昭遠和眾人打了聲招呼帶譚錚回房,幾名工作人員上前想幫忙,可譚錚圈著任昭遠的力道一直沒松,任昭遠便說不用,低聲在譚錚耳邊說了兩句把人抱起來了。
他其實更想背譚錚回去,能省力許多。可譚錚醉了講不通,他不想讓譚錚醉了的樣子被人久看,只得選了最省時簡便的方式。
譚錚倒是經常抱他,每次事后不管做什麼幾乎全程不讓他落地,擺弄得格外輕松。
可任昭遠這樣抱譚錚還是第一次。
別人看不出,只有任昭遠自己知道,確實有難度。
譚錚本身就比他重,喝醉了人不會借力又格外沉,能抱得住走得穩已經是極限。
好在工作人員在前面引路,按電梯開門之類都不需要他自己動手。
進到電梯里后任昭遠才能分出神低頭看譚錚。
這麼大一個人被橫抱著,全然依賴地貼在身前,頭枕著肩膀,偶爾輕微動一下,蹭得人心里酥酥軟軟。
任昭遠大概明白譚錚為什麼那麼喜歡抱他了。
電梯顯示屏的數字跳到7層,抵達樓層的提示女聲響起,譚錚動了動,發現自己正被任昭遠抱著立刻迷迷糊糊要下去。
任昭遠嚇了一跳,生怕摔著人,當即沉著聲說他:“別亂動。”
譚錚不動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說:“你累..”
“不累,”任昭遠先回了譚錚一句,接著轉頭對門外詢問還需不需要其他幫助的工作人員道謝,“謝謝,不用了。”
穿過外間向里走進臥室,終于把譚錚放在床上任昭遠才長長舒了口氣,兩只手交替捏手臂肘彎。
他兩只胳膊都酸透了。
“昭遠..”
“嗯,”任昭遠應了一聲,俯身摸摸譚錚的臉,“難受嗎?”
譚錚握住手腕把他往自己懷里拉,抱著低聲問:“生氣了嗎..”
這話問得沒頭沒尾,任昭遠撐起點距離看他:“沒有,生什麼氣?”
“以前,爸每次喝多,媽都生氣。”
任昭遠笑出來,在他側臉吻了下:“沒有生氣,怕你不舒服,有不舒服嗎?”
譚錚搖了搖頭。
應該是頭暈,搖頭幅度不大,很快就停了。
任昭遠給譚錚按了會兒太陽穴,拍拍他胳膊:“你松手,我幫你把衣服脫掉。”
喝醉酒的人任昭遠見過許多,只說佟州他們幾個,喝醉了要麼話多要麼折騰,吐的喊的連打人的都有過。
沒誰像譚錚似的,不吵不鬧,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任昭遠對自己的能力有數,沒打算再弄著譚錚去洗澡,只幫他簡單擦洗換了衣服,又喂了幾口解酒茶和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