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中央的一朵郁金香里藏了秘密,任昭遠撥開花瓣拿出一對戒指,放在譚錚掌心。
比譚錚看到的設計圖還要漂亮。
兩枚戒指的波浪紋完全貼合,經過藝術處理的名字全拼加了竹節設計,底部的鉆圈是從同一顆比戒環大的鉆石上切割下來的兩個整圓,不顯山不露水地嵌在戒身里面。
新的戒指推進無名指根,舊的戒指收在郁金香里。
他們可以有無數對戒指,但無論戴在手上還是悉心歸置,都要成雙成對。
兩個人在海邊坐到太陽微斜,任昭遠從譚錚那里拿回領帶,譚錚怔怔被蒙上眼睛:“還有什麼?”
“保密。”
海浪聲遠了,車子這次行駛時間不長,譚錚被牽著下車,聽見細水流落在石面的聲響,聽見幾聲鳥叫,跟著走了一段平緩的臺階,又走兩三分鐘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領帶被解下后譚錚抱著任昭遠站了會兒,看看嶄新的房子,又想起回身看外面。
果然是噴泉。
房子很大,格外簡單寬敞,除了最基本的桌椅和廚房電器,沒有配其他家具擺件,看著愈發空曠。
“這是..”
“我用我們兩個的名義買了一套房子,付款裝修買東西全部是我們兩個的卡各刷一半。”
他們誰都不缺房子,現在在任昭遠那里住得也很習慣。
任昭遠不是買了一套房子送他,是給了他一座完完全全屬于他們兩個的房子。
可以不住,但務必要有。
廚房里備了處理好的食材,譚錚正要動手就被任昭遠攔下。
譚錚今天怔住的時候太多了:“你..做?”
“我做,”任昭遠笑笑,“不過味道應該一般,你期待值別太高。”
任昭遠一直覺得西餐要比中餐簡單,他也不是完全不會做飯,但不太喜歡做,做得也委實不多可口。
這次求穩起見選了幾份簡單的西餐來做,煎烤調味,切撒擺盤,好在沒出差錯,味道還好。
任昭遠從認識譚錚起,第一次見他在吃飯前拿出手機拍照片。
一張總的還不夠,每一道菜都被換著不同角度拍了個遍。
任昭遠去端來一個蛋糕,他對自己的手藝有自知之明,蛋糕請了專人做好放在冰箱,他只在上面寫了譚錚的生日數字和一行【Happy birthday】,還因為融化的巧克力不像筆容易控制有些歪扭。
切蛋糕的時候刀鋒懸在「11.20」的數字上方又移開,譚錚切下完整的給任昭遠:“你有沒有發現我們的生日很像。”
“月份和日子之間差的數一樣嗎?”
譚錚眉梢微揚:“你居然發現了。”
任昭遠支著下頜彎起唇角:“早就發現了。”
3月12日和11月20日,很容易發現。
怎麼算隔的數字都一樣。
餐后任昭遠倒了兩杯水端過來,剛放下譚錚就猛地轉頭看他。
想要他這樣眼里亮晶晶的驚喜反應,真的看見了又忍俊不禁:“你想要的。”
兩個高馬克杯,通體純白,在水溫下逐漸顯出杯面的圖案來。
是他們在納金山上請人拍的照片,任昭遠選了其中兩張背影,一張并肩而坐,一張是拍照的人在他們牽著站起身時抓拍的。
他們面向藍天白云,五彩經幡。
圖案邊緣顏色漸淡,逐漸與水杯的白融為一體。
像是漫天云彩垂落而下,隔著距離將他們包裹進去。
任昭遠起身,譚錚跟著要起,任昭遠按著他肩膀笑說:“我去給你拿禮物,等一下。”
譚錚想到海邊的花廊,看看水杯,看看餐桌,又看看手上的戒指,不知道任昭遠還要拿什麼禮物來。
很快就知道了。
一瓶味道熟悉的香水,冰雪,竹林,可細聞又和之前任昭遠帶回來的有些不同。
冰雪的凜冽淺了點,竹林的味道似乎較從前稍重。不明顯,可譚錚太熟悉了,輕易就能察覺出其中的細微差別。
“和之前的不一樣嗎?”
譚錚如實說:“有一點,我感覺更好聞了。”
“我去國外參加活動的時候找那位師傅學的,到底和幾十年的手藝不能比,你將就用。”
“你做的?”
任昭遠因為他的反應一笑:“對。”
手里的香水瞬間貴重了千萬倍,譚錚小心收進盒子,伸手去抱任昭遠。
“怎麼會將就,我都要不舍得用了。”
“不用我就白做了,喜歡以后再給你做。”
“麻煩嗎?”
“不麻煩。”
譚錚攏著他的手反復捏:“騙人。”
“不講道理啊譚總,不順著你說就是騙人?”
“就不講。”
任昭遠笑了下:“看看另一個?”
譚錚又抱了一會兒才松開去碰任昭遠拿出來的第二份禮物。
“你做的香水竹林的調重一點,”譚錚邊打開禮物的木盒邊說,“戒指的字母也設計了竹節。”
任昭遠應了一聲:“覺得你很像。”
“我嗎?”
“嗯。”
謙謙君子,順逆自直。
譚錚過了兩秒才抬手搓了下臉,再看任昭遠時說話聲音低了點:“感覺你再夸一句我就要不行了。”
“我還沒夸呢。”任昭遠驀地笑開,讓他看禮物。
譚錚看著外面的木盒包裝,千猜萬猜都沒能想到居然會是一本書。
書本分量很足,前后封面是木制。
封面是木制不算少見,真正讓譚錚驚罕的是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