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譚錚這一席話實在讓她震驚。
喜歡任昭遠很多年是,曾經差點出事是,有過不高考的打算也是。
她下意識想問譚錚怎麼不告訴自己,可話到嘴邊沒能說出來。
對譚錚的虧欠她自己清楚。
“譚錚,爸媽以前對你關心不夠,”譚母在圍裙上擦了擦已經沒了水珠的手,“都說手心手背一樣是肉,爸媽沒做好..”
“以前的事我忘了,你和爸也不用放在心上,”譚錚端起洗好剪好的葡萄先遞到她面前,“媽,謝謝你們能喜歡昭遠,我很高興。”
那盤飽滿水靈的葡萄端到書房又被端到了客廳,譚許清下午的學習任務完成了,歪在沙發上玩平板。
“X國的珠寶設計師推出新設計了!”
譚父原本在一旁看電視,聽見譚許清的話扭頭看她,譚許清沒察覺,興奮地給任昭遠看:“國內珠寶官博剛發布的,下半年要在當地開展覽。”
“來咱們這里開?”
譚許清轉頭回答譚父:“不是,在X國。”
譚父嗤了一聲:“那關咱們什麼事,X國人能設計出什麼好東西。”
“爸,你這麼說不對,是偏見!”譚許清搜出那位設計師的介紹給他看,“人家是X國最出名的珠寶設計師,你不能因為討厭X國就不承認別人優秀。”
譚父看著那將近滿頁的稱號獎項一噎,又說:“咱們就沒比他厲害的人了?”
“有啊,”譚許清看看任昭遠,“這不就在這兒坐著麼。”
譚父差點忘了譚許清曾經說過任昭遠在國際上獲獎的事,國際的比賽不就說明各個國家都有,他比別的國家的人都強?
“好樣的!”譚父大笑著拍任昭遠肩膀,“真給咱們家里長臉!”
其實任昭遠并不認同誰一定比誰厲害的說法,很多比賽得出的排名也只能代表獲勝者的作品更符合那一場比賽的標準和大部分評委的審美。
可他因為譚父的話怔了怔,忘了反駁。
晚上回房間譚錚問他感覺怎麼樣,任昭遠笑了笑,不答反問:“下午把我支開和阿姨聊什麼了?”
“什麼都瞞不過你。”
任昭遠笑笑沒說話,實在太明顯了。
只說夾菜的事,午飯時譚母態度還有些微妙,晚飯時就開始催著譚錚給他夾菜剝蝦。
更不要說晚飯后譚母看著任昭遠手上的疤竟然落了淚,給他的象征平安的家傳玉佩就在床頭放著。
但凡任昭遠問了,譚錚沒有不說的。
說完好一會兒沒聲音,譚錚撐起身看他,剛要問就被按著后頸壓下來吻住了。
有天生的原因,也有做設計需要不斷觀察的原因,任昭遠對外界壞境和人的情緒很敏感。
他比譚錚更早也更清楚地察覺譚母的情緒,但沒覺得不舒服,譚母會看不慣是人之常情。
何況他也沒有想過一開始見面就能有多親近,人的關系都是相處來的,見面時譚父譚母的態度已經夠好了。
可譚錚總生怕他受一星半點的委屈。
怕他帶著希望失望,又怕他根本不抱希望。
這麼多年不愿意和家里說一個字的從前,咬著牙不討要不抱怨,現在卻為了他拐彎抹角地去說去討。
說什麼都多余,唯有最深最長的吻能把任昭遠的情緒傳遞出去。
“譚錚..”
“嗯。”
譚錚嗓音低啞,壓著他,眼里的想要直白熱烈,蓄了一團火。
任昭遠這會兒什麼都想給他。
“輕點,別出聲。”
任昭遠在這些事上不太喜歡出聲,可譚錚很多時候總惡劣地以讓他發出聲音作為滿足感的來源。
他出不出聲音,不在他自己,全在譚錚。
可譚錚答應了床卻不配合,動作一重就「吱呀」地響。
不知道什麼時候壞的,譚錚以前自己睡從沒發現。修也好換也好最快也是明天的事,遠水難救近火。
譚錚咬著他耳朵商量:“去地上好不好?”
這是在譚錚父母家里,隔著不遠就是譚錚的父母妹妹,任昭遠羞恥感比平時更重,抵著譚錚的胸膛推。
譚錚只得妥協。
他側躺在任昭遠身后縛住他,不能快,不能重,只能緩緩地抵慢慢地磨,在最深處向更深處。
后來任昭遠先受不了了。
“去..嗯..地上..”
他幾乎在出口的一瞬就感覺到了譚錚的興奮。
譚錚的手指探進他嘴里,任昭遠怕傷到他要躲,可緊接著就咬住——顧不上了。
指甲深深陷進譚錚腿側皮膚,任昭遠硬撐著含混說出一句。
“別..墻上..”
譚錚把他抱過來再一次擁住:“弄我身上。”
任昭遠沒有一次這麼緊張,身體因為緊張更受不住刺激,受不住刺激又會放大刺激,理智竭力拉扯著不斷被沖刷的一線,幾乎要讓他崩潰。
神迷意亂,不知何夕。
后來他癱軟在譚錚懷里,安安靜靜的,聽見譚錚的呼吸和心跳,聽見譚錚低聲說從前說過的話。
“我想給你一個家。”
作者有話說:
正文快要完結啦,在進行收尾了,剩下的幾章我隔日更新呀——
可能有的章節字數會多一些,想盡量寫得滿意,感謝大家追更,舉心——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