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誰說不用,萬一丟了你還要找。”
“去廣播找嗎?譚錚小朋友,譚錚小朋友,聽到廣播后請——啊..別鬧我,在外面呢..”
恰好是假期,譚許清也在家,從昨天就不停發消息,今天更是幾乎隔十分鐘一條沒停過。
譚錚他們還沒到就已經在樓下等了,看見車過來時轉頭朝樓上喊:“爸!回來啦!”
“哎!”譚父從二樓窗臺探出頭應了聲,又對正在廚房忙的譚母說,“譚錚他們到了!”
譚許清蹦蹦跳跳迎到駛近的車邊,喊了從另一邊下車的譚錚一聲,接著就拉住在自己這邊下車的任昭遠看他的手。
“沒事,都好了,”任昭遠攤開手給她看,“你手上的傷好了嗎?有沒有影響寫作業?”
譚許清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任昭遠扶著譚許清肩膀彎下腰看她:“怎麼了?”
譚許清眼圈都紅了。
任昭遠的手是她見過最好看的手。
十指瘦長,白皙無暇,靈活有力,尤其這樣好看的手還能設計出許多令人驚艷的首飾。
她崇拜任昭遠,喜歡任昭遠,接觸越多就越崇拜喜歡。
看見這雙手從手指到手掌數不清的疤,自己還沒理清楚是什麼心情已經難受得想哭了。
“別哭鼻子呀,”任昭遠溫和笑笑,“不影響用手,除了難看點之外和以前一樣。”
譚許清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說話帶著輕微鼻音:“不難看,還是很好看。”
“還以為是太難看你接受不了。”
“才沒有!”
任昭遠笑著摸摸她的頭發,看了看她手掌。
傷口留的疤很清楚,看樣子消不掉了,好在只有一個指節的長度。
“你哥買的祛疤藥膏按時用了嗎?”
“用了,就是不怎麼按時,”譚許清有點不好意思地收回手,“平時注意不到,不疼就容易忘。”
司機從后備箱往外拿東西,譚錚把兩人的行李拿下來,喊了譚許清一聲:“譚清,過來幫忙。”
“哦!”
四個人提著東西往樓里走的時候譚父剛好下來,順手去拿譚許清手里的東西,譚許清躲著說「不用」先跑到前面去按電梯了。
“是昭遠吧,”譚父過來接任昭遠手里的禮物,“路上辛苦了。”
“叔叔,不辛苦,我拿就可以。”
“哎,我拿我拿。”
任昭遠沒再推辭:“謝謝叔叔。”
譚錚把自己一只手里的遞到任昭遠面前:“那你幫我拿吧。”
譚父聞言「嘿」了一聲:“這孩子。”
任昭遠笑著接過去,譚錚落在后面朝司機伸手,司機便把東西給他躬躬身說自己先回去了。
一層的距離眨眼就到,平時譚許清上下樓都懶得乘電梯。
譚母正站在門口向這邊看,見幾人出來立刻上前迎:“怎麼帶這麼多東西,譚錚也不知道勸著點。”
譚錚說:“他要買。”
“阿姨好,”任昭遠把譚錚先前的臺詞照搬過來,“不多,一點心意。”
余光里就看見譚錚彎了唇角。
時間已經臨近中午,譚母早早就收拾著準備午飯,招呼著讓任昭遠先坐。
“路上又是飛機又是坐車的,累吧?快歇歇,一會兒吃飯。”
“不累阿姨,”任昭遠看譚母身上系著圍裙要往廚房走,問,“我可以幫忙嗎?”
“不用,你們坐著聊聊天,很快就好。”
任昭遠看譚母自己去了廚房,轉頭看譚錚。
“我媽做飯的時候不習慣旁邊有人,說礙手,沒事,坐著歇會兒。”
譚錚給家里請過家政,不過譚母不愿意用。
她愛干凈做事麻利,看著別人干活總覺得不合心,做飯也一向不習慣別人插手,譚許清每次進廚房都會被說「幫倒忙」。
家里歷來如此,譚母做飯,譚父負責飯后收拾,掃地洗衣服之類的家務不一定誰做,譚錚和譚許清在家里的時候只被要求把自己的衣服房間收拾好就可以。
幾個人沒聊多久譚母就從廚房端著菜到餐廳去,譚父看見便招呼任昭遠幾人去洗手,自己起身去廚房端菜。
洗完手到餐廳時菜已經擺了滿桌,譚許清負責倒果汁分碗筷,譚錚給任昭遠拉開椅子讓他坐。
餐桌是長形,譚父譚母坐一邊,譚錚任昭遠坐對面,譚許清挨著任昭遠坐。
“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嘗嘗看。”
“聞起來就很香,”任昭遠夾了一筷最近的茄子,“好吃。”
譚母笑著說:“譚錚說你不喝酒,剛好你叔叔現在也不喝,咱們多吃點菜。”
“好,一定多吃。”
譚母做了十道菜,任昭遠大多在靠自己近的四五道菜里下筷,譚錚沒多說,只隔一會兒就挑著任昭遠喜歡的給他夾一點。
他做得習慣,任昭遠也習慣了,說完話順手夾著碟子里的菜吃,一時沒多想。
“把這幾道菜換換位置,昭遠愛吃這個?”
“不用阿姨,我都愛吃,夾得到。”
譚錚再給任昭遠夾菜時任昭遠在桌下伸手碰了下譚錚腿側,譚錚側頭看他。
任昭遠說:“你多吃點。”
譚錚應了一聲,明白了。盡管覺得沒什麼,但又一次想給任昭遠夾菜時硬生生轉了方向放在了自己面前的碟子里。
飯后收拾時任昭遠把自己面前的碗碟收了下,譚母看見剛想說不用譚錚已經接了過去。
這會兒變成譚父在廚房洗碗,譚母和任昭遠他們聊天,譚許清拿著平板在旁邊看解題教學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