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就任昭遠來看,越是覺得重要不能出錯的場合越是該選自己熟悉的穿戴,沒必要一定穿新的或者不同于平常的,在合適的范疇里選擇自己習慣的才最可能減少緊張和不自在。
當然,譚錚的穿著應該影響不到他的發揮。
心理素質夠強的時候附加條件都可以約等于不存在。
譚錚買的東西實在有點多了,他們兩個大男人四只手都滿滿的險些沒能一次拿完。
出發時聞顧發消息問就順便和他說了一聲,沒想到舅舅和舅媽會在樓下等。
聞顧幾步迎過來接過任昭遠一只手里的東西:“爸媽吃了早飯就一直說下來散步消消食,我以前也沒見他們吃了早飯還得消食的。”
任昭遠笑笑,對聞顧身后的兩人說:“舅舅,舅媽,這是譚錚。”
譚錚連叔叔阿姨的過度都沒有,就直接跟著任昭遠喊了。
“舅舅好,舅媽好,我是譚錚。”
“聞顧你也不知道先接譚錚手里的,”舅舅和舅媽邊說邊上前接,“這孩子,怎麼拿這麼多東西。”
譚錚勻出幾樣輕的給他們:“不多,一點心意。”
幾個人聊著上樓,就連譚錚都能一眼看出家里專門收拾過。
日常生活的場所總有些痕跡,在整潔的基礎上物件都會傾向于使用習慣擺放,可舅舅家茶幾上只有水果紙巾不說,連柜面臺面這些最順手的地方都干干凈凈的空著。
記得任昭遠提過舅舅家不習慣用家政,只有大掃除時才會雇一天。
“哥,你手怎麼了?”
任昭遠手上拆線的地方已經長好了,紗布也摘了,可那些疤實在太明顯,輕易就能看見。
“前些天不小心劃到了,沒事。”
聞顧掰著任昭遠的手上下看:“這是還縫針了吧?兩只手都是,怎麼劃的能劃成這樣?”
譚錚知道任昭遠沒和舅舅他們說,都一樣的,他和譚許清也沒和家里提過,平白添擔心,沒必要。
可該有的解釋還是要有。
兩個人沒提前商量過,譚錚迅速想出個說法,剛要開口又收住了。
任昭遠總能遮掩過去,他說點和任昭遠不一樣的才是惹亂。
“裝標本的長玻璃管不小心撞到墻,在手里碎了,”任昭遠回答的是聞顧的問題,話是對著舅舅和舅媽說,“沒事,已經好了。”
舅媽擔心地伸頭看:“怎麼這麼嚴重,你以后可不要再拿那些危險的東西了,手上萬一傷到筋可不是小事。”
“是不是管子質量不行,”舅舅擰著眉在旁邊說,“質量好的防爆玻璃撞一下一般沒事。”
“對,是普通玻璃,這次是意外,我以后多注意。”
“千萬要注意,”舅媽看著那些橫七豎八的疤痕忍不住揪心,“傷了之后沒碰水吧?”
“沒有,有譚錚在,我什麼都不用做,只養著了。”
幾人注意力被帶到譚錚身上,舅舅說只顧說話忘了招呼譚錚坐下,舅媽也趕忙招呼著譚錚喝茶吃水果。
任昭遠輕輕松口氣看了聞顧一眼,聞顧無辜瞪大眼眨巴兩下,在自己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家里父母身體都挺好?”
譚錚點頭說:“都挺好的,前兩天還去爬山了。”
“身體好就好,身體好了萬事不愁。”
“是這樣,他們應該和您還有舅媽差不多年紀。”
舅媽問起譚父譚母的年紀,確實沒差多少,譚父比舅舅大一歲,譚母比舅媽小兩歲。
“你和聞顧同歲,按理也差不了太多,三兩歲不算差,結婚生子畢竟有早晚。”
“對,我和聞顧還是一個月的。”
“我之前聽聞顧說的時候就覺得巧,你家里也是自己一個?”
“還有個妹妹,今年十九。”
舅媽算了算:“不數生日的話比你小七歲?跟你和昭遠一樣。”
“對,”譚錚笑了笑,“也是七歲。”
“當哥哥的,怪不得會照顧人,”舅媽記得任昭遠剛剛說他手受傷全是譚錚照顧的事,在第一印象的基礎上觀感又好了幾分,“聽著年紀差得大,不過你不顯小,比聞顧成熟多了。”
聞顧在旁邊出聲表示不滿:“媽,你這種行為叫拉踩,夸就夸吧帶我干什麼。”
“我說錯了嗎?都一樣大,你還像個半大小子。”
“聞顧讀研,身上有書卷氣,”譚錚說,“我畢業進社會早,看著難免老成點。”
舅舅喝了口茶:“男人早歷練是好事。”
幾個人圍著茶幾聊,聞顧在旁邊拽了拽任昭遠。
有了前車之鑒,他這次沒聲張,小聲和任昭遠咬耳朵,給他看自己手機里的照片。
是譚許清。
“我之前只聽玩車的朋友聊天說過一次,當時看過照片只覺得長得像沒當回事,剛剛他說自己有個妹妹今年十九我才想起來,而且才看見也姓譚,就是她吧?”
“嗯,是她。”
聞顧眼睛瞪大,聲音更小:“他們說鬧得很大,恨不能出動半個城找人,是被綁架了?”
“對,第二天找到的,人沒事。”
“哦哦哦,人沒事就行。”
在聞顧看來綁架左不過是為了要錢,譚錚身家擺在那兒有人會動歪心思也正常,沒往別處想,只想起任昭遠說要出國最后沒去的事。
“你說沒出國是臨時有事是因為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