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模糊呼吸錯亂的間隙,任昭遠仰著脖頸忽然閃過個念頭。
澡白洗了。
接著這個念頭就拋在了腦后。
顧不上了。
最后連叫停示弱的話都說不清楚,昏昏沉沉聽見譚錚喊他名字,任昭遠用最后一絲清明把自己往被子里縮了縮。
“不..做了..”
譚錚想抱他去洗澡怕把人弄醒,就這樣任他睡又擔心不處理不行。
最后糾結來糾結去,聽著任昭遠呼吸聲逐漸綿長才放輕動作去弄了溫水和毛巾。
先簡單湊合一下吧。
想著簡單,操作起來可夠難。
他生怕擾了難得的好夢,動作輕到不能更輕,任昭遠呼吸頻率有丁點變動都能讓譚錚精神緊繃。
最后收拾完,譚錚出了一頭一身的汗。
瞥見窗那邊透進來的光又放輕動作把其余幾層窗簾的控制按鈕全按了個遍,好讓任昭遠安安穩穩睡到自然醒。
回頭看著熟睡的人,心里軟成一團,擁進懷里輕輕親了下也沒反應,又不禁想笑。
這算是無心插柳,歪打正著?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4章 夸
譚許清隔天就來了。
下午到的, 司機直接把人送到了設計園,譚錚這個親哥反倒要往后排幾個小時才能見。
任昭遠下來接了人后讓司機離開,譚許清連忙說車里還有東西。
后備箱里放著當地無農藥的天然有機水果、蔬菜, 譚父珍藏的茶餅, 譚母釀的桃花酒,兩枚純金紀念幣,還有一對蕎麥枕芯。
任昭遠讓司機先送到家里去, 譚許清蹦蹦跳跳跟著任昭遠進設計園,順便把臨走往車上放東西時爸媽說的轉述了一遍。
“我媽說蕎麥枕頭對頸椎好, 那個酒打開之后最多放半個月..”
任昭遠認真聽完, 問:“這個時間你爸媽忙嗎?”
譚許清想了想:“我爸好像說今天下午有事來著, 我媽不忙,她下午基本不出門。”
任昭遠從譚許清那里要了譚母的號碼,打了電話過去。
“阿姨好,我是任昭遠。”
“是, 譚清已經到了, 剛到。聽她說叔叔可能在忙,就打給您了。”
“沒有,不打擾, 大家都很喜歡她。”
“禮物我收到了,最近正打算換蕎麥枕, 謝謝叔叔阿姨, 勞煩你們費心了。”
“這麼長時間都沒主動聯系是我疏漏,您和叔叔不怪就好, 有機會一定登門拜訪..”
譚許清只悄悄拍了一會兒, 發現任昭遠要轉身趕忙調轉攝像頭拐出去, 結果就親眼看見她哥饒有興致的表情從有到無, 嘴邊噙著的一點笑也沒了。
“喂,什麼表情啊?過分了啊!”
譚錚邊起身邊瞥她一眼:“叫誰?”
“哥,哥哥哥,”譚許清立刻嬉皮笑臉改口,“你要下班了嗎?”
“還有點事,你去看看打完電話沒,打完了的話把視頻給他。”
“哦,”譚許清習慣性答應,走了兩步又忽然反應過來抗議,“你們不能用自己的手機視頻嗎?”
任昭遠從譚許清那里接過手機來的時候也有一樣的疑問,不過譚許清說要去玩轉頭就跑了。
“怎麼不直接打給我?”
“順便了,”譚錚端著水杯坐下,說,“她剛剛看你給我媽打電話,讓我視頻偷聽了會兒。”
任昭遠看了下視頻時長,倒沒覺得有什麼:“按理說舅媽生日那天該讓你給回個電話或者信息的,我把東西放車里一耽擱忘了。
”
“等見面我當面道謝吧,隔太久不好,申請組織盡快安排。”
任昭遠笑了笑:“嗯,我晚點給舅舅打個電話。”
那一段時間的情緒過去了,敏感神經收斂了,不用誰點撥就能明白,舅舅和舅媽做的沒有任何不對。
那句當時讓任昭遠產生微妙情緒的「你給他妹妹花錢是你的,我們是我們的」也沒有什麼好往心里去,本身就是兩碼事。
正常社交禮儀該有的來往而已。
譚錚從聽他說時就明白,只不過也明白任昭遠不是因為不懂道理才介懷。
所以不曾分析糾正什麼,至多只是側面說了一句,自己父母也有想給他回禮。
過來了,再想起那個無辜金蟾來也不再覺得有什麼不快。
“你爸媽讓譚清帶了很多東西來,”任昭遠說完后略一停頓,“原來現在家長都喜歡送金子嗎?”
“可能不容易出錯吧,”譚錚有意逗他,語氣揚了揚,“金子誰不喜歡。”
任昭遠輕輕笑開,應了聲。
譚錚看他小會兒,指尖在手邊水杯上點了點,說:“我看到公司有人用的咖啡杯上面印著貓,沒有水的時候是白的,盛咖啡之后會出現畫。”
這種杯子任昭遠知道,內外杯之間有熱敏液體的夾層腔,或者是比普通杯子多一層感溫涂層的熱轉印,好像中學那會兒班上很流行。
“你想要那種?”
“感覺挺有意思的,”譚錚看著任昭遠,心思全在臉上,“應該也可以印人像。”
任昭遠想都不想:“我拒絕。”
“啊..不讓啊?”
這次賣委屈也沒用,任昭遠想想自己隨著倒入熱水緩緩出現在杯子上的場景就覺得不忍直視:“譚總,你的審美能力都哪兒去了?”
譚錚忍不住掙扎:“不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