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騙我。”
剛觸過線的譚錚沒敢出聲,只眨了眨眼。
“不管是為了什麼,別設計我。”
譚錚點頭,他肯定不會。
“我不愿意的事,別強迫我。”
好像,是這樣,之前任昭遠每次不愿意去醫院的時候,他堅持要求后任昭遠都會不高興。
不過盡管不高興,好像最終都還是按他的意思來了。
譚錚的唇角剛要上揚,視線落在任昭遠唇上當即僵住了。
喉結滾了滾,試探著問:“剛剛,那個,算嗎?”
任昭遠反應過來笑了下:“不算。”
譚錚唇角揚起來,湊上去要親,任昭遠手指抵在他唇上不許。
“嗯?”
“不是剛給我涂了藥?”
“那換個地方,”譚錚親親任昭遠的手指,又吻了他左半邊唇,“我們商量件事好不好?”
“什麼?”
“你以后萬一生氣了能不能別不理我啊,就在我面前,怎麼對我發脾氣都行,我任打任罵,別走別不理人,行不行?”
任昭遠舌尖不自覺碰碰唇,嘗到薄荷味又收回去:“你還要求上了?”
“沒有..”
“那是怎麼?”
譚錚仗著任昭遠這會兒不生氣了,埋在他頸間環著人耍賴:“你那樣我害怕。”
“怕什麼?”
“怕你不愿意要我了。”
他聲音悶悶的,還有點低,任昭遠才硬一丁點的語氣又禁不住放輕了:“我只是換了個房間,沒離開酒莊,沒鎖門,有什麼怕的?”
“你語氣一冷我就慌。”
“要你,不怕,”任昭遠被譚錚頭發搔得有點癢,笑著推他,“好了,別撒嬌。”
譚錚順著力道坐起來,直勾勾看著任昭遠的眼睛:“不論怎麼都要嗎?”
這話聽著孩子氣。
承諾說發生任何事都不分開只是聽起來悅耳而已。
任昭遠想了想,認真說:“如果我們一直彼此忠誠相愛,我想,會一直在一起。
”
只就譚錚而言,做到忠誠和愛太簡單。
如果任昭遠說的是真的,那譚錚需要努力的事就只有一件——讓任昭遠一直愛自己。
愛。
譚錚忽然想起不久前被打斷的問話:“你剛剛說你愛我。”
“有嗎?”
“有。”
“我忘了。”
“你說你愛的不是我的臉,你就是說了。”
似乎,的確是說了。
并且說得自然而然,以至于自己都沒在意。
其實任昭遠對于有關「愛」這一類的話,總有點難以啟齒。
盡管他在開放的人文環境里待過不短的日子。
明明乍一看譚錚要比他傳統古板,可譚錚總是可以直白坦蕩地對他說愛。
任昭遠想跳過這個話題,可譚錚纏著磨著不許他躲:“就是說了,愛我嗎?是不是愛我?”
“怕了你了,”任昭遠怕自己嘴唇再遭殃,一只胳膊撐著沙發一只胳膊抵住譚錚胸膛,“愛你愛你。”
譚錚笑得像個傻小子,低頭拿起任昭遠的手親了親,又問:“那我能睡這兒嗎?”
“可以,睡吧。”
譚錚眼睛一亮,剛要說什麼任昭遠就接了下半句:“我去對面。”
嘴角幾乎是肉眼可見地癟下來了:“別啊..”
“懲罰,給你長長記性。”
“我已經長記性了,沒下次了。”
“你說不會有就不會有?”
譚錚立刻點頭:“說到做到。”
任昭遠偏頭輕笑了下。
譚錚把語氣壓得可憐巴巴:“我想和你一起睡。”
“以后再說,看你表現,”任昭遠撐著身子坐起來,“回去吧,早點休息。”
都一步三回頭地到門口了,譚錚還是忍不住掙扎:“真的不能一起嗎?我什麼都不做。”
任昭遠語氣溫和:“不能。”
懲罰是個隨口扯的幌子。
主要在游艇上那晚,譚錚年輕氣盛,他也不是真沒反應。
不如先別睡在一起好過。
洗完澡出來就聽見敲門聲,任昭遠邊擦頭發邊無奈笑著開門:“怎麼還不睡?”
“額..”鄭和愣了愣,“那個,你要睡覺了?”
“沒有,”任昭遠讓開路,“進來吧,是謝容的事嗎?”
是,也不是。
鄭和進來,說:“還是想當面給你賠個不是,這事辦得不合適,我也實在沒辦法不管,對不住。”
他因為謝容想陷害任昭遠的事專程查過謝容,知道他有多敵視任昭遠。
更早的時候也仔細查過趙原青出軌的一應事,知道謝容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雖說趙原青出軌和謝容無關,可謝容做的事也足夠惡心人的。
尤其還讓任昭遠和趙原青聯系上了。
都不用怎麼設身處地,有腦子就知道任昭遠絕對不可能痛快。
“一碼歸一碼,你有難處能幫當然要幫,說這些就生分了。”
鄭和點點頭,沒在房間看見別人:“譚錚沒在?”
“他在對面房間。”
“額,你們吵架了?這事怪我,我去找他說說。”
“不是,”任昭遠笑著攔他,“沒吵。”
鄭和明白過來:“沒吵架就好。”
他情緒不高,任昭遠陪著聊了會兒,后來鄭和臨走時說:“這話對不起我小爸,可說真的,我寧愿到時候測完基因是白忙一場。”
任昭遠拍拍他的肩:“順其自然吧。”
新的消息沒幾天就來了,意料之外也意料之中,謝容這些年住的房子房主和趙原青的爸爸趙榮森有關系。
但遲遲沒找到謝容在哪里,據趙原青所說,趙榮森也不知道謝容去了哪里,手機里只有一條謝容說愧對栽培想出去散心的信息,給他房子借住只是出于資助多年的情分。
事情到這里似乎說得通,謝容喜歡趙原青多年,發生沖突后想離開傷心地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