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州正說著要一起先去做個葡萄酒精油按摩,鄭和打電話過來給任昭遠,問他們在哪邊。
任昭遠直接把手機點開免提讓佟州說。
“看見那三根避雷針了嗎?朝這個方向直接開過來就行。”
鄭和一來就被姚啟明一胳膊攬過去了:“可算來了,瞧這幾個成雙成對的,就我一個單蹦兒。”
佟州「嘿」了一聲:“你自己把嫂子藏著不往外邊帶,可怨不了我們。”
“一幫糙老爺們聚沒玩頭,她還不如跟朋友逛街有意思。”
趙琛正忙著沒時間過來,他們六個從高層觀景臺到底下酒窖大致在酒莊逛了一圈。
吃飯的時候譚錚想著任昭遠難得出來和朋友聚沒說什麼,任昭遠卻自己把酒推了。
佟州不樂意:“你來酒莊不喝酒?”
“等這邊自己的酒釀出來我再喝吧。”
姚啟明樂著拱火:“看吧,昭遠都嫌棄上了。”
“我的珍藏!”佟州直接把酒杯擱在任昭遠面前,“這酒都嫌棄,天底下沒好酒了。”
“知道你酒好,”任昭遠說,“我換個低度的,胃不好,管得嚴。”
佟州沒忍住,拐著聲調爆了粗口:“這小戀愛談上了是不一樣哈?恩愛怕不是要秀我們臉上。”
任昭遠笑著沒說話,佟州的火力立刻轉向了旁邊的譚錚:“他不能喝那你全頂了吧。”
譚錚答應:“嗯,我喝。”
他就沒打算少喝。
怎麼說都是以任昭遠男朋友的身份第一次和他們坐在一起,起碼要挨著敬一遍,不被灌才不正常。
從佟州起挨著敬下來,全得叫哥。
任昭遠只在旁邊不時給譚錚夾點菜,沒管他喝多少,也沒攔著佟州他們勸酒。
中途鄭和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好一會兒沒參與席間閑聊。
“干嘛呢你,”姚啟明踢了踢鄭和的椅子腿,“一眼眼地朝昭遠那邊看,相面啊?”
任昭遠沒注意,聽見姚啟明這麼說也看向鄭和。
鄭和猶豫了兩秒,對任昭遠說:“有點事想問問你。”
他需要問別人事的時候可真不多,平時大家的消息都是從他那里來的。
姚啟明都起了好奇心:“什麼事啊你查不出來還得問昭遠?”
任昭遠也問:“什麼事?”
“你對謝容了解多嗎?”
“謝容?”佟州把這個名字在腦子里一過,接著罵了聲,“不就是前段日子算計昭遠那個?你不是說他被趙原青揍進醫院半個月之后就沒影了,他又搞事?”
“沒有,是想問問以前的事,各方面的,尤其是小時候。”
“我和他接觸不多,他一直在趙原青爸爸手下工作,”任昭遠說,“好像是謝容小時候被趙原青他爸爸救過,之后的學費生活費都由趙家資助,畢業后就進了趙家的公司。”
“被救?你知道具體是什麼事嗎,或者大概什麼時候?”
“這個不清楚。”
佟州憋不住還想追問,刑義在旁邊看出鄭和像是有什麼要緊事,在桌下碰了碰佟州,示意他先別急著說話。
“有一個大概的區間也行。”
任昭遠想了想:“最晚也是初中之前,我記得聽他媽媽提過一次,初中的時候趙家給謝容辦過轉學。”
鄭和沉默一會兒,低聲說:“也對得上。”
“什麼情況?”姚啟明沒聽出個一二三來,“你問那玩意兒干什麼?”
“我應該和你們說過,我小爸以前有個兒子。”
鄭和有兩個父親,管從小收養自己的爸爸叫老爹,管后來和老爹結婚的爸爸叫小爸。
是為了好區分,也是因為小爸比他老爹年紀小太多,算起來才比鄭和大十來歲。
他老爹之前沒結過婚,小爸之前結過一次婚又離了,原本有個親生兒子。
佟州「啊」了一聲:“不是說因為泥石流..”
“嗯,當時找了幾天都找不到,又發了第二次泥石流,以為是被埋在最下面了。”
鄭和拿出手機發了張照片在群里:“我當時是怕謝容還有后手,查了查他,前兩天偶然被我小爸看見了里面的照片,說活脫脫就是他兒子長大的模樣。”
幾個人都拿出手機看對比照片,任昭遠把譚錚拉進了聊天群里。
不是一模一樣,可確實是像。
鄭和把手機扔在桌上:“我找專人對比過照片,說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超過75%,可最近謝容沒再露面,找不到人。”
起初沒多想,讓人假裝謝容的朋友直接去趙原青爸爸的公司找人,沒想到一點線索都問到,之后更是隱隱發覺查謝容時處處不順。
他小爸急得吃不下睡不好,老爹出面經人找了趙原青他爸,可對方說謝容只是公司的前員工,已經離職。
剛剛手下打電話過來,說新一條線又斷了,查出來之前跟著他們的是趙家的人。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任昭遠去問趙原青。
趙家絕對知道謝容在哪里,謝容消失之前見過的人是趙原青。
而且,趙原青對任昭遠有愧。
但也都知道,任昭遠最不想有交集的,就是趙原青。
在任昭遠這里,比起幫一位父親找孩子,私人感情上的厭惡實在不算什麼:“我打電話問問趙原青。
”
趙原青的所有聯系方式早就全被刪除拉黑,后來換了多少陌生號碼發短信任昭遠就拉黑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