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也很好親。
譚錚鼻梁頂在任昭遠顴骨處蹭動,又在臉頰偏后一點的位置落下一個吻。
任昭遠還是保持著微微朝向另一側的姿勢,沒有因為譚錚的親吻轉過臉,譚錚順著低頭,側枕在任昭遠肩上看著他泛粉的兩個耳洞,小聲問:“不讓親了嗎?”
“嗯,生氣呢,”任昭遠聲音里帶著隱約的笑,“別撒嬌。”
“沒撒嬌,”譚錚不承認,想到任昭遠剛剛說的話繼續否認,“也不難伺候,根本不用伺候。”
任昭遠轉回頭,垂眼只看得見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微微動了動肩,譚錚還是枕著不起。
“還說不用。”
“這樣也算的話,那伺候一下也行。”
任昭遠笑著推他:“誰要伺候你..”
譚錚直接摟著他一轉身把位置調換了。
“譚錚?”
“嗯,”譚錚手臂摟著任昭遠勁窄的腰,忍不住想收緊,最終克制住,只規規矩矩地抱著,下身空出點距離,沒亂動,“在呢。”
這樣被抵在門上的姿勢太被動了,任昭遠還沒從驟然生出的巨大落差里回神,已經沒了說話的機會。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被放開,任昭遠低喘著,聽見譚錚黏黏糊糊地在耳邊小聲說:“每次接吻都感覺好不真實,暈暈乎乎的。”
任昭遠靠著平復了好一會兒呼吸才沒好氣地推他:“吻起來就不肯停,缺氧了能不暈嗎?”
譚錚額頭抵著他額頭辯解:“我沒不肯停..”
“那是怎麼?”
“是你太好親了,上癮一樣..”
任昭遠一直覺得自己年紀比譚錚大經驗比譚錚多,在感情里要帶著譚錚走,可偏譚錚時不時就這樣一記直球砸過來。
誰招架得住?
“..走了,”任昭遠輕聲清了清嗓子,“吃飯去。”
譚錚沒動,頭向下埋在他頸間:“等一會兒。”
“等什..”任昭遠話音頓住,眼睫垂著掃過,偏過頭笑了。
“你還笑,”譚錚沒抬頭,悶聲抗議,“不準笑。”
任昭遠聲音里藏著笑音的尾巴:“生氣不行,笑也不行了?”
“嗯,不行。”
任昭遠側臉都能感覺到譚錚耳廓的熱度,笑了會兒抬手拍拍他的背:“沒事,年輕,正常的,不用不好意思。”
譚錚沒說話。
“要不然你去——嗯..”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7章 小孩
快要到任昭遠生日了, 3月12日,只還有不到十天。
可譚錚到現在都沒有頭緒。
每天都有不知道多少個想法冒出來又都被逐個打消,要麼覺得不鄭重要麼覺得沒新意, 一天一天不知不覺就到了臨近的日子。
再不決定就真的來不及了。
一有空閑「禮物」這兩個字就在譚錚腦子里打轉, 可沒想到他還沒想出來要送什麼禮物給任昭遠,先從任昭遠那里收了份禮物。
“給我的?”
“嗯,打開看看。”
譚錚先拉著任昭遠一起坐到辦公室會客區的沙發上, 把純黑菱紋的手提紙盒在手里左右翻轉了一圈,沒有字樣, 看不出里面的內容:“是什麼?”
任昭遠笑了:“自己打開看。”
手提紙盒里面是相同質地的禮盒, 打開上蓋是一層黑色防塵紙, 再打開——
譚錚有整整幾秒鐘沒動也沒有說話,好一會兒眼睛才輕輕眨了眨。
是一盒和十三年前任昭遠送給他的一模一樣的巧克力。
一模一樣。
從前的包裝盒還在他柜子里放著,顏色淡了,邊緣舊了, 可沒有損壞丁點。
這個品牌雖然一直在, 但包裝早更新換代了無數次。
超市貨架上九年前就沒有了這個系列的影子。
廠家已經停產它許多年了,譚錚再清楚不過。
“怎麼..”譚錚啞了聲,吞咽一下重新開口,“怎麼能買到的?”
確實已經買不到了。
任昭遠從網上搜索到這個品牌當年的包裝圖,又托聞顧拜訪了一位長年收集各類包裝的收藏師, 去他的倉庫按年份品類找出對應包裝盒, 付下租借費和押金后帶走,聯系了一位認識的制造廠商。
機器一動, 工時一計, 一個的費用不比一千個低, 廠商再三詢問確認, 任昭遠仍舊說,只要一個。
他只給一個譚錚。
“想想辦法就弄到了,”任昭遠說,“單獨給你的,和譚清的不一樣。”
譚錚輕笑了下,又斂了,「嗯」了一聲,眼尾看著有點泛紅。
任昭遠歪過頭看他:“要哭了?”
“沒有,哪有那麼愛哭。”
“哦,”任昭遠煞有其事地點頭,“我還以為又要抱著哄一哄才行。”
譚錚這次徹底笑出來,側過身把任昭遠牢牢抱住了。
“謝謝,我很喜歡,特別特別喜歡。”
“喜歡就好。”
譚錚臉埋在任昭遠肩上蹭了蹭,聲音有點低:“你怎麼這麼好啊。”
任昭遠回抱著他,手指并攏在他背上輕輕拍了拍,算是回應。
“忽然覺得被欺負幾年也沒什麼,如果當時被你幫的不是我,巧克力就給別人了。”
任昭遠力氣稍重地拍了他一下:“傻話。”
譚錚安靜一會兒,想到當時的情景,忍不住問出一個自己想過許多次的問題。
“不管遇見誰,你都會那麼幫他嗎?”
遇見霸凌出手阻止可以算是尋常的熱心助人,可阻止之后面對一個手里握著刀連感謝都不知道主動說的人,被割傷居然不生氣也不害怕,那麼從容笑著,像什麼不值得一提的小事似的一帶而過,不僅不責怪,還送巧克力給他。